方静侧了下身体,翻了个白眼。
“真是巧了徐老师,前段时间大昌市也发生了动荡,天空黑压压的,根本分不清白天和黑夜,不过我们离开并不是这个原因,主要是为了孩子的学业。”方正眼巴巴的看着徐欣,充满了热情。
徐欣闻言,眼眸微微睁大,小手轻捂住嘴巴,有些诧异道:“大昌市也被黑云笼罩?真是奇怪了,最近各个城市都有些不太安宁。”
“大海市也是这样啊,我听新闻讲,大昌市好像是因为工业污气泄露,具体什么情况俺也不清楚...”
方正嘴巴滔滔不断,仿佛是找到了话夹子,那名徐欣的少妇仿佛很有耐心,陪他攀谈了起来。
可这一幕,却苦了旁边的二人,他们一副苦大情深的样子,耳朵快起了肉茧。
“欢乐”的时光总是在不知不觉间过去。
“尊敬的旅客朋友们,您乘坐的kk100号列车已到达大泽市总站,请下车的旅客朋友,带好自己的物品到车厢两端等候...”
喇叭上响起了广播。
“爸,到站了,咱们下去吧。”方静催促道,又把目光移到了二女身上,“徐小姐,你们俩需要我帮忙吗,我看你们拿的行李挺多的。”
“啊,不用不用,真是谢谢你啦,这些东西我们两个人可以拿动。”闻言,风韵十足的徐欣猛的一怔,连忙摇手道。
一旁坐着的少女看不下去了,嘟着嘴巴有些不满道:“姐,你为什么不让这个吹牛鼻子的人拿啊,这样我们还能减轻点负担。”
“你呀你,就知道占小便宜,我们女人也不是柔弱的动物。”徐欣美眸含怒,手指点了点少女的额头,教训道。
“哦。”
不一会儿,四人走出了车厢,来到了密密麻麻的站道。
顿时,迎面扑来大片热流,还伴随着吵嚷声,尖叫声,抱怨声,怒骂声…充斥他们的双耳。
四周都是蜂蛹而出的乘客,让进入车厢的人们苦不堪言,每个人的头上洒满了汗水,使了劲的向前冲。
偌大的火车站一时间拥挤不堪,显得有些狭小,相比较大昌市,不免还是寒颤了一些。
穿过拥挤的人群,路过不知凡几的火车高铁,他们终于如愿以偿来到了中心广场。
此时,外面的天已经黑了,黑蒙蒙一片,但广场却依旧灯光璀明,行人和汽车穿梭在车水马龙的街道,融合霓虹灯的闪亮,灯红酒绿,像极了一副色彩斑斓的的红尘画卷。
“大泽市,我又回来了。”望着拔地而起的高楼,红与紫的霓虹灯光,方父不禁感慨道。
“对我来说无所谓。”方静瞥了眼四周,内心古井无波道。
“滴滴滴。”
汽车的喇叭不时的鸣笛,人群的喧闹越发的鼎沸。
趁着对面的灯光,方正一双眼睛闪闪发亮,扭过头向二女望去,关切的询问道:“徐老师,这么晚了,你们打算怎么回家啊?”
“方老哥,我刚才给家里人通过电话,他们一会儿就到了,你们是怎么回去呢?”徐欣闻言一暖,看了眼方父,又看了眼方静,态度温和道。
“这样啊,需要我们陪你们等吗,这么黑的天,你们长的这么漂亮,别让坏人惦记了你们。”方正认真道。
“呃,你太客气了,不用的。”徐欣有些好笑道。
“那好吧,那我们就先走一步,告辞了。”
恰好这时。
一辆出租车来到了他们面前,方静二人抬起行李放进了后备箱,便坐上了车。
车子启动,转眼开去老远。
方正摇下车窗,向二女挥了挥手,嘴里好像说着什么,但此时汽车已经开走了一段距离,再混合周围乱糟糟的声音,更加不能辨明。
徐欣二人也挥手告别,同时蠕动着舌头道:“真是有意思的二人!”
说完便摇了摇头。
一旁的少女听到了这句话,眼睛骨碌碌的转动,打趣道:“怎么?发春了吗?”
徐欣伸手捏了捏少女的耳朵,脸色微红,娇斥道:“小妮子要反天了,老娘都敢调戏。”
少妇的温柔不见,张牙舞爪了起来,但此时她的脑海里却不禁闪过一个少年的身影。
那是少年在人群的一幕。
车站的众多男人,不论老少看见这一画面,无不瞪大了眼睛,咽了口唾沫。
另一边,出租车内。
一位约莫四十岁的沧桑男人咬着烟嘴,调笑道:“二位艳福不浅啊,那么靓的两个妞你们都认识,怎么不和他们开个房间潇洒一波呢。”
“老哥,你这玩笑开得有些大,我们和她们也只是萍水相逢,这个玩笑开不得,开不得。”方正被司机说的脸红脖子粗,急忙摇头道。
“哈哈,开个玩笑,老哥莫要生气。”叼着烟嘴的司机打了个哈哈,笑了笑。
从始至终,方静都沉默不语,无论是刚才的少妇亦或者现在的司机,对他来说都是红尘的过客,从开始的惊艳过去,剩下的只有平淡。
外面的风景飞速的略过,方静收回目光,看了眼前面反光镜。
反光镜下是一副充满胡渣的大叔,脸庞非常惨白,尽显沧桑,如果不是仔细瞧,都发现不了眼底藏着的血丝。
开了好大一会儿。
突然,这名司机踩了踩油门,露出诧异的脸色,嘴里骂出了一连串的脏话:“真是***了,妈了个巴子,这烂车,关键时刻掉链子。”
“怎么了,老哥。”正在微信聊天的方父一脸疑惑道。
“老哥你看,油箱没油了,都亮起红灯了,我们得找个地方停下来加油,可是这荒郊野岭的哪来的加油站,”司机骂骂咧咧道。
“就连一户人家都没有,这可让我怎么办!”
听到司机的解释,方正顿时傻眼了,没想到这么倒霉的事情都能被他遇到。
一旁歇息的方静被二人惊醒,淡淡了看了一眼司机,便收回了目光,仿佛这件事情,和他没有关系。
“咦?那里有人家!”司机指了指前面,惊讶的开口。
车往前开了一段距离,停在了那亮光的地方。
“哈哈,有救了,时来运转,我去敲门问问有汽油吗。”司机大叔看着眼前的宾馆,笑着说道。
司机下了车,独自一人摸去荒郊野岭的宾馆,他敲了敲门,然后门后走出一个皮肤惨白的青年男子。
他们张开嘴巴交谈了几分钟。
不一会儿,这位胡子拉碴的大叔回到了车上,一脸晦气道:“哎,这家宾馆也没有储备的汽油,看来今晚只能在这过夜了,你们要和我在车里过夜还是去宾馆休息啊?”
“这...”
方正有些迟疑,真是倒了霉了。
他看了看狭窄的出租车,有些无奈的叹气道:“阿静,我们还是去宾馆休息吧。”
“随意。”方静敷衍道。
下了车,方正在前面带路,一脸心疼道:“又得额外破费了。”
刚敲一下门,大门便被打开了,迎面出现一位皮包骨头的青年,他的脸颊深陷,眼圈发黑,一副长期营养不良的病态样子。
这个男人双目无神,眼神有些空洞道:“你们住什么房间?”
声音没有丝毫的感情,反而有一股毛骨悚然的味道,方父听了汗毛倒竖,皮肤出现了鸡皮疙瘩,缩了缩脖子道:
“来一间双人房就行。”
说完话,他不禁向方静身边靠了靠。
“好,跟我来。”这名阴深深的男子道。
这栋宾馆只有两层。
一楼是前台和储藏室,二楼是客房,跟着男人上去了二楼,二楼显得更加的宽阔,但也只有五六间房子,尤其走廊尽头的房间,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二人选了一间较为靠近楼梯的房间,一是出现意外好紧急逃生,二是距离尽头的房间较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