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不是人脸,而是人的头颅!
此时。
一脸胡渣的中年男人笑的嘴角撕裂,眼眶里溢出兴奋的血泪,那颗洒着血液的头颅被他高举到头顶,身体跪在诡异的酒缸前,声嘶力竭的吼道:“酒缸!我要献祭这颗头颅!!”
“请务必完成我的愿望,我,我要亿万家财,不,不,还有数不清的女人,还有...”
空旷的地下室响彻男人的声音,他的声音显得如雷贯耳,几乎是吼出来的。
这时,一旁的青年脸色大变,空洞的眼睛迸射出前所未有的恐慌,步伐紊乱,身躯像一道闪电冲向了中年男人。
几乎在眨眼间,病态的青年便冲到了他的身旁,动作不带丝毫的犹豫,举起拳头迎上了男人的嘴巴,刹那间,男人的鼻血狂喷,喷洒了青年一脸。
男人顺势倒在了地上。
“呃!”
一拳把男子打倒,青年似乎还不过瘾,又弯腰拽起男人的衣领,把他吊在了空中,怒目道:
“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
青年空洞浑浊的眼睛被怒火顶替,脸庞不断的抽搐,牙齿几乎咬碎,张嘴说话间,蹦出了好几滴血沫。
“阿福,冷静,我们可以,下,下次再让你母亲复活。”中年男子喉咙被遏制,张红了脸,一时喘不过气道。
“我不!这一次许愿让我娘活下来,把我娘还给我!还给我!”青年的面庞发生扭曲,说话有些语无伦次,冲着眼前的男子歇斯底里道。
“咳,好,快放我下来,我,我许愿,许愿让你娘复活,快放我下...”
男子使出浑身解数,拼了命的力气拍打掐住衣领的手臂,可却撼动不了分毫,只能无奈祈求道。
过了一会儿,就在男子快要喘不出气的刹那。
突然,青年的手臂一松,中年人应声落在了地上,他如一只丧家之犬趴在地上大口的喘息,手掌顺着脖子上下的揉动。
“你这小子,是要谋杀亲爹啊,还有脸看老子,滚,复活你娘去!”男人瞥向一边,埋头臭骂了几句,往地上吐了口唾沫,一脸晦涩道。
骂完,他收回了目光,小心的绕着青年向酒缸走去。
男人眼里透露着挣扎,隐晦的看了一眼后方,只见他的儿子还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他心里不由暗骂一句,阴沉道:
“酒缸,我希望,复活我的妻子。”
接着,男人就把女人的头颅抛进了酒缸,脑袋一落进酒缸,原先以为的迸溅出水花,或者听见扑通的落水声并没有出现,仿佛石沉大海。
那颗脑袋浮在酒缸浑浊的液体上,与周围的残肢断臂交杂在一起。
这俨然是一个装尸缸。
酒缸里的那些残尸断臂,明显是人体的各个部分,仔细一瞧,光是人头就有好几颗,还不包括里面的各个脏腑器官,显然是由不同的尸体混杂而成。
酒缸的液面已经达到了四分之三,液体还差一小部分就要溢出来了。
这液体属实难以入目,形状要比地下水道的污泥还要粘稠,几乎凝聚成固态,可仔细一看,却又不是固态,一颗眼珠子在上面随意的漂浮。
良久过去。
中年男人露出疑惑的表情,瞪大眼睛道:“我的妻子呢?我的妻子在哪?”
瘦弱到皮包骨的青年也不由上前,呆滞的眼睛里流露几分伤感和愤怒,他迷茫的看了看酒缸,又看了眼男人。
“不!怎么会这样,酒缸是不会骗我的,一定是哪里出来问题!”男人的胡渣倒竖,情绪达到失控的边缘,疯狂的摇头道。
“咦?这两人怎么还在这!不是砍了身体丢进酒缸里了吗?啊,对了!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我还没有杀了他们啊!”
男人的瞳孔里射出一丝希望,眉头开始跳起了舞蹈,兴奋的嘴角裂开道。
青年这一次很直接,没有听中年人的话也知道该怎么做了。
转眼,名叫阿福的青年来到了地下室门口,他空洞的看着地上的二人,伸手就要抓去,就在快要碰触的刹那,方静猛然睁开了眼睛。
在这一刻,时间仿佛被静止,青年干瘦的手臂保持在下抓的动作。
方静缓缓的站起身来。
“滚!”
说完这句话,时间仿佛恢复了正常,那名力大无穷的怪异青年仿佛受到了巨大攻击,突然向后滚去,接连退去数十步的距离才可停下。
青年趴倒在地上苟延残喘,并没有陷入昏迷,哪怕他的骨头碎裂,脸上鲜血淋淋,嘴里吐出一大哇的血液,血液中混杂着五脏六腑的碎片,依旧咬牙向酒缸爬去。
可速度却比乌龟还要缓慢,半天爬不了一米。
一直看向这里的中年人露出恐惧,惊诧的眼球几乎蹦出,震惊到下巴脱臼,嘴里连连说出:“不,不,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你以为你们是猫,我们是老鼠,可事实并非如此。在我的眼里,你一直就是一只捕蝉的螳螂,在肆意的表演,而我却是最后出场的黄雀。”方静眼神冷漠,缓缓的说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不,你不可能还能醒来,在你们住的房间里有酒缸里的液体,它无色无味,只要是闻到就可以昏迷,陷入酒缸给你们的幻境当中,一直不能醒来!”
男人惊恐万状,拼命地摇头,有些不相信眼前的事实,目光呆滞的自语。
“呵呵,一开始就看出你们的把戏了,从上车的那时,你的眼睛便出卖了你,这一双眼睛太狡猾了,太变态了,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有心者都会刻意的保持距离,再说你身上的灵异力量那么明显,我身为驭鬼者还看不出来了吗?”
方静一副智者的模样,笑着对男人道。
“驭鬼者是什么东西?啊哈哈,你骗我,我是在酒缸里幻境中,你是假的,你已经死去了,我是在幻境...”
中年男人陷入了癫狂,神经受到了刺激,抱着脑袋蹲在地上摇头晃脑。
对此,方静无奈的摇头,冷漠绝情道:“死在我手里也算是你们的幸运,像你们这种烂人,杀了都嫌脏了手。”
话音刚落,中年人的影子里爬出一个巨大的黑影,黑影顿时把他扑倒在地,如饿虎扑食,眨眼间身首分离。
“不!”
黑影在解决中年男人的时候,那位倒在地上青年人眼底露出绝望,眼眶被血泪打湿,在地上被抓出一道道血痕。
“老了犯错也就罢了,年轻人也跟着模仿,犯错不要紧,下辈子注意就好了。”方静淡然道。
一挥手,眨眼间,青年的身体便被一道狰狞的巨手穿透。
两人彻底的死了。
此刻。
地下室静谧的有些吓人,他蹲下身体扶起了昏迷的方父,看着方父,一时间有些好奇中年人所说的内容,他说只要闻到酒缸里的液体,就会让人陷入幻镜,进入到昏迷的状态。
“幻境?有意思。”方静对这种灵异力量有些好奇,喃喃自语道。
地下室的灯光一闪,地上出现一个恐怖的巨影,巨影伸出一条手臂,探进了方父的影子。
奇异的一幕出现。
方静的意识通过黑影穿过层层壁垒,来到了一个陌生的空间,这是一个昏暗的世界,里面有着一个放映机的东西,正在放映着视频。
而视频的主角真是方父。
“这就是幻境吗,还不错。”
鬼影拥有影响记忆的能力,自然可以入侵别人的大脑。
看了一会儿“放映机”的内容,方静无趣的退出了方父的大脑,呢喃道:“尽是一些*色的思想。”
退出的一刻,方静顺便把这个幻境破灭了,他担忧酒缸的灵异力量会影响到方父。
方父失去了酒缸的影响,陷入了正常的睡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