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如倩绝对想不到,她的单纯和心软,并未害到高山月,最后却成了刺向她自己胸膛的匕首。
不过,那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此时此刻,许如倩一定在道德的边缘挣扎吧?
高山月不忍心让许如倩在寒风中挨冻,上了公交车,回家了。
过了不久,许如倩带着重重心事离开了那个角落。
她走在路上,一会儿看看天空,一会儿又看看脚下,仿佛在寻求什么答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似乎一无所获,因此干脆坐在了路边。
一颗一颗的小雪花降落在她的身上,她浑然不觉,整个人似乎都呆了。
……
第二天,按照叶谦的约定,高山月出现在了火车上。
这一次,叶谦带的人仍旧只有黑子。
万万没想到,这次叶谦分给高山月的任务竟然是扮作道姑。
还给了她一本玄之又玄的书,请她在火车上提前熟悉熟悉。
当然,她扮的是叶谦的师妹,而且还是不那么灵光的师妹,所以学艺不精也是可以理解的。
高山月表示她一定会把学艺不精这几个字发扬光大。
黑子是什么任务?
他晃了晃自己手中的另外一本书,高山月凑过去看了看:《风水百问》。
真是悲催,火车上要临时学习,黑子苦着脸,深沉地闭上了眼睛。
那么,叶谦呢?
叶谦老神在在地抻了抻袖子,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
至于这一次为什么可以进入港城,叶谦还是拿到了一个借口:追踪头狼。
上次在港城,头狼的老大不是没抓到么?
这次继续去抓。
到了港城后,三人下榻一家五星级酒店,屁股还没坐热,就有人敲门。
叶谦将高山月从隔壁房间喊出来,“师妹,我们去百草湾。”
门外,是两个恭恭敬敬的男人。
这两个人是顾家派来的。
顾全德很讲究风水玄学,他将自己这些年的成功归纳为自己时来运转,而并非发妻的相助。
然而,就在大约七八个月前,他的一些生意遭到重挫,身体也有些抱恙。
他一边看医生,一边看玄学大师。只可惜,没有人能帮他解决身体上的问题。
于是,顾全德四处寻找玄学大师。听说大陆有一位大师叫做陆大师,时而会游历到港城,时而会居住在大陆。
陆大师年纪虽然有四五十岁,可保养得特别好,看起来很年轻。
高山月问过叶谦,真的有这么一位大师?
叶谦说:“那还能有假?”
于是,“陆大师”带着师妹,以及一位保镖去了百草湾。
百草湾是顾全德常住的别墅,保全系统在港城都能排到前十。
一进入百草湾的属地,高山月就感觉到了各种摄像头,以及全副武装的保安人员。
她很是坦然,丝毫没有害怕,步履稳稳地跟在叶谦身后。
叶谦做了简单的妆容改变,留着一缕小胡子,穿着一身飘逸的青衫长衫。高大的身躯穿着衫子,更加清贵高雅、出尘脱俗。
高山月也是一身青衫长衫,显得飘逸又灵动。头发扎了个丸子头,看起来像是道姑头,却又更加活泼几分。
黑子则是标准的保镖打扮。
百草湾的管家先是一丝不苟核对三人信息,什么身份证呀、会员证之类的。
高山月从帆布袋中拿出一沓资料来,笑眯眯递给了管家。
不用看,高山月也知道叶谦早已做好所有准备工作。
管家刚对完,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从楼梯上慢慢下来了,说:“贵客,贵客!还对什么资料,父亲正在等待贵客呢!”
说着,过来要和叶谦握手。
叶谦却无动于衷,淡淡道:“玄门子弟,不讲俗世规矩。不知道现在可以去看顾先生了吗?”
说完话,叶谦直接朝着一个方向而去,带路都不用带。
顾记杰愣了一瞬,高山月说:“大师一看房子的布局,就知道顾先生在哪。”
顾记杰这才恍然大悟,“请!”
高山月认识这个男人,名叫顾记杰,是顾全德二房的大儿子。
也是如今顾家生意最有可能的继承人。
比起长房的顾记云孤单落寞,顾记杰可是要风光多了,走到哪里都是前呼后拥,气势非凡,派头十足。
高山月装神弄鬼可是第一次,全凭临场发挥和随机应变,也不知道自己猜得对不对,反正事情往玄之又玄里面说就对了。
半路上,叶谦回头看了高山月一眼,她竟然看出几分赞赏之意。
高山月一瞪:丫的,我扮师妹扮得可还像?
叶谦一副高人模样不作声,顾记杰三心二意地打量着陆大师三人,有意无意落后叶谦几步,叶谦竟然真的找到了顾全德居住的地方。
顾记杰半是疑惑半是佩服,敲响了顾全德的门,得到许可后,再将叶谦和高山月迎进门,黑子守在门外。
顾全德此时才六十几岁,天生底子就胜人一等,保养又好,看起来跟四五十岁的人也没什么分别。
只是,此时的顾全德脸色并不好,看起来有些发青。
他的两旁分别站着两个男子,其貌不扬,却十分锐利。
叶谦进门之后就盯着顾全德看,顾记杰说的什么话他似乎都没听见。
顾记杰将门关好,安静地退到了一边。
过了一会,叶谦说:“顾先生,你这是被怨魂缠住了。因此,一段时间以来,你经常会在凌晨一点从睡梦中醒来,梦中尽是一些龌龊恐怖的事情。”
顾全德脸色不变,眸中却闪过一丝沉重。
顾记杰说:“陆大师,何为怨魂缠身?”
叶谦道:“这座宅子,原本就是极阴之地。可万物否极泰来,极阴到了一定地步,就转为初阳。顾先生这些年的时来运转,就得益于这初阳之气。只是……”
高山月生怕叶谦编不下去,故作疑惑问:“师兄,只是什么?”
“只是,有人改了这里的风水。因此,初阳之气渐消,极阴之力渐盛。是以,顾先生才会被极阴之气中的怨魂缠身。”
顾记杰问:“既然如此,请问该如何化解?”
叶谦道:“无法化解。”
顾记杰父子对视一眼,顾记杰问:“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