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澜虽然于心不忍,却还是准备一不做二不休。
惹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他舍不得媳妇委屈一会,媳妇可能过不了多久就跑了!
他拎着热水壶在一次性杯子里灌满了热水,柔声的说,“热水倒好了,记得喝药。”
时筠依旧靠在护理床边抽泣,只是手脚都开始上了动作,不耐的敲打着床单。
“沈听澜,你从昨天开始就莫名其妙的疏远我,难道你以后都不想管我了吗?”
沈听澜所有的理智一瞬间都被时筠的抽泣声给浇灭了。
他那双幽暗的眼眸,突然间有了神光,越来越亮。
他弯下腰,揉了揉时筠有些凌乱的发顶,像理炸毛的猫猫一样。
“筠筠,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昨天情绪突然不好,冷落了你,我以后都不会这样了,更不会不管你。”
沈听澜放缓语气,安慰的说着,随后抽出纸巾一点点给时筠擦眼泪。
时筠泪眼摩挲,她也不知道自己泪腺这么发达,略微伤感了一下就能哭掉这么多眼泪。
沈听澜动作特别轻,纸巾在她眼角轻轻点着,泪花一点点被吸走。
但却吸不走时筠的难过,她还是很不满,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我不要你擦眼泪,你把手拿开!”她撒气的说着。
然后气鼓鼓的甩开少年的手,将布满泪花的脸埋在了双手间。
女孩纤细窄瘦的肩膀不断上下耸着,哭泣声也越来越来大。
沈听澜手心攥紧拳头,心也跟着紧了起来。
他坐在床边,声情并茂的说,“筠筠,你别这样,别哭,别为我流眼泪。”
“都是我不好,昨天不应该让你吃冰淇淋,更不该丢下你一个人,我应该去你家陪你吃饭的,我知道,你一个人会很失落。”
他一遍一遍求饶,但女孩却依旧抽泣不止,甚至哭声更加凄烈。
沈听澜心急如麻,不知道怎么就触及到了时筠的伤心处。
他手脚慌乱的拥着时筠的手臂,干脆全盘托出,不想再藏着掖着了。
“好了,我不走,真的。”
“我早上在家给你泡了红枣姜糖茶,上午你没来,一直没机会送给你,我刚才犹豫不定,只是因为想回教室拿,要不然等你肚子开始痛了,就来不及了。”
他仓惶至极,以至于说的话都有些不连贯。
时筠抽噎声终于顿了顿,渐渐变小。
却仍然没有抬起头来看沈听澜一眼。
“筠筠,你看我一眼好不好,一直流泪眼睛会肿的,那样就不好看了。”
这时,时筠突然抬起头,一双泪眼含着怒瞪着他,小嘴气鼓鼓的嘟囔着。
“沈听澜,你内涵我!我不允许你说我丑!!”
沈听澜突然就笑了,俊脸紧皱的眉头也慢慢舒缓,他语气宠溺的说,“你不丑,你是最好看的,就算是哭也是全世界最美的。”
时筠心里渐渐暖了起来,但还是鄙夷的看了沈听澜一眼,“嘁,说的真敷衍。”
“没有,对你从来不敷衍。”沈听澜神色骤然严肃起来,语气十分笃定。
时筠眸子里闪过一丝光亮,耷拉着的嘴角也慢慢扬起。
敷衍不敷衍其实她心里也不清楚。
但能让冷漠的沈听澜说出这种油腻的话,也说明他是真着急了。
也是真把她放在心里了。
“好了,我勉为其难原谅你了。”
她佯装毫不在乎。
沈听澜却越靠越近,淡薄的鼻息渐渐扑撒在她脸上。
突然,沈听澜的脸猛地放大。
一瞬间时筠什么感觉也没有了,只知道有一个柔软的唇瓣,正在一点点吸纳她眼角的泪。
唇瓣触碰到她光滑湿润的肌肤,那感觉像是有人在身上点了一把火。
慢慢的,火烧进了心里
这简直比接吻还要刺激...
虽然时筠还没接过吻...
沈听澜手里握着的纸巾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了地上。
他的理智早就被时筠给吸走了。
当女孩抬起那张满是委屈的泪脸,他就再也忍不住内心的冲动。
尽管是这样,他也还是只敢触碰时筠眼角那一片肌肤。
从浅触到深吻,一点点耳鬓厮磨。
良久,那片唇终于从时筠的脸上移开。
她脸红得像是回到了上午发高烧的时候,肌肤滚烫到发麻。
连声音都变得滚烫。
“沈...沈听澜,你...你干嘛呀。”
女孩软糯甜美的嗓音宛如绝美的流纱,一点点钻进沈听澜的心。
他喉管溢出一丝暗哑的低沉,“时筠,别招我。”
说着,那双轻薄分明的唇猛地凑了上来。
时筠倏地瞳孔放大,脸红的滴血。
怎么就招惹他了?
明明是他在招惹她啊..
她的唇被点了一下,只是蜻蜓点水一般,夹带着淡淡薄荷味的唇又离开了。
时筠脸红心跳,身体仿佛飘到了柔软的云端,虚弱的没有一丝力气。
沈听澜看着女孩脸红的惊慌失措,好看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
笑得亦正亦邪,邪魅蛊惑。
他又揉了揉时筠的发旋,声音极其暧昧,“乖,在这等我。”
沈听澜起身离开,除了医务室将门缓缓带上。
时筠坐起来的上半身猛地一下往床上跌落,心跳得越来越剧烈。
她的手慢慢抚上跳动的心口,眼里带着含笑的花。
...
沈听澜请完假带着保温杯回到医务室的时候,拉开医务室的门,虚掩的往里一看。
只见女孩活蹦乱跳的在床上嬉笑着,笑容甜美的能融化一座座冰山。
沈听澜勾着唇走进,清冷的嗓音突然传入了时筠的耳膜。
“笑什么这么开心?药吃了吗?”
时筠脸上笑容一僵。
吃什么药?
她高兴得病都快要好了啊!
很快,她被现实的冷漠打败,蔫蔫的说,“没..没有。”
沈听澜眉头突然皱起,“不是倒了热水吗?为什么不吃?”
时筠愣住了。
为什么不吃?
因为反派突然的开窍,让她太过激动了。
“我..那个..药太苦了,所以没吃。”
沈听澜眸子一转,看着桌上摆放着完好无损连包装盒都没拆开的药,突然就明白了。
哪里是药苦?
依他看,分明就是太懒,太骄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