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6月30号。

这是石头上映的日子，也是石头因为私人订制的爆火，而不得不紧急上马的石头首映礼的日子。

这一天，不仅古业等石头剧组的主要成员来了，就是制作方的华仔，也百忙中抽空过来参加了石头的首映礼。

而发行方的华影韩总，也破天荒的到了石头这个小剧组首映礼的现场。

韩总的癖好大家都知道，推崇大制作、大明星的组合，所以他能来石头的首映礼，真的是件破天荒的事情。

主要原因嘛，一是现在的石头大火，收益肉眼可见的高，他作为发行方，于公于私他都得来。

第二个原因，就是韩总真的很欣赏宁昊的导演能力，不然以他的身份，那么忙，是完全可以安排一个华影副总过来的。

晚上七点整，石头紧急上马的首映礼正式开始……

神奇的是，对于电影首映礼这件事，古业和宁昊等人不说，就是名声最大，今晚被特意叫来撑场面的徐光头，其实都是第一次经历。

所以紧张，那就在所难免了。

一个人那叫紧张，一群人紧张，那就必然会出乱子。

首映礼一开场，尽管有着专业主持人带节奏，登台的宁昊等人，还是出了一点无伤大雅的小丑。

说话有点结巴的宁昊，眼神飘忽的不敢去看台下观礼之人的黄博，头上直冒汗的徐光头，还有就是稀里糊涂的被拽上台，只是个副导演的古业。

大家或多或少都因为紧张而无法适从的出了一点小错，最后还是台下作为制片方的华仔看不下去了，上台接替了主持人的工作，慢慢调整着几人的情绪。

在台上，古业的身份其实是有点尴尬的，他只是石头的副导演，按理来说他是不应该出现在台上的，这也是台下观礼的大多数人的疑惑。

这是石头的舞台，即便古业是私人订制的制作者，是石头如今声势的大功臣，但按规矩来说，古业是不应该出现在石头的舞台上。

石头首映礼的舞台，应该是石头主创们的舞台。

只有少部人知道古业是有参与到石头剧本的编写的，但这个少部分人不包括主持人。

石头首映礼太过仓促，古业的详细资料没给到主持人，他自然也就不知道该怎么去介绍古业，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尽量忽略古业。

所以古业在台上很尴尬，直到自告奋勇上来主持的华仔登场，有他这个知情人的介绍，古业才被理解的解除了尴尬的处境。

恍恍惚惚的半个小时后，古业几人终于解脱的下了台，做到了第一排的观众席上，等待着石头正片的播放！

有心算无心，古业是挨着华仔坐的。

这不是古业又或是宁昊的安排，是华仔自己的主意，不然作为发行方的他，肯定是要坐到华影韩总身边的。

石头的成片，华仔已经提前看过了。

老实说，他有点没看懂，心里很没底，所以想找个熟悉的人问问，解解惑。

至于为什么是古业而不是宁昊，那就是情商的问题了。

没看懂这件事，不管是有心还是无心，那都是对导演的一种羞辱。

以华仔的情商，自然是做不出这种失礼的事情来的，所以想解惑，古业就成了最好的人选。

当然，这其中也有华仔想和古业聊点其他事情的因素在。

“晚上好啊，古业！”

渐渐暗了下来的首映影院里，华仔悄悄靠近了一点古业，主动问好道。

古业一惊，连忙侧头低声回应，“晚上好，华哥！”

华仔摆了摆手，“你坐好，不用这样专门侧过来，咱们靠近一点小声说话就好。”

“好！”

“石头这部电影很不错，不管是镜头还是故事，但是我说实话，里面的方言看的我一头雾水，宁昊他为什么不用普通话呢？”

听着华仔疑惑的话语，给古业眉头一挑，总算是明白过来他为什么坐在自己的身边了。

两人虽然小声的说这话，但目光从始至终都在前方已经开始播放石头正片的大银幕上。

心里总结了一些思绪，古业开口小声的给华仔解惑道：“石头这部电影，最好的地方其实不在故事本身，是在宁昊他用多线式叙事的拍摄手法，来讲石头这个有点黑色幽默的故事。”

华仔认同的点了点头，“你说得对，石头的开篇的确很棒，但是这和方言有什么关系么？方言的加入，不是拉高了观影门槛么？”

古业耸了耸肩，回应道：“这就是取舍的问题了，剪辑的时候后，宁昊也配了一版普通话的石头，但成片质量就远远低于方言版的石头。”

“所以在降低观影门槛拉低电影成片质量，和保持方言维持电影质量之间，宁昊选择了后者。”

“华哥你也别担心了，私人订制给石头带来了很大的声势，不缺曝光度，所以尽管石头最后的票房上限可能不会很高，但下限靠着如今石头的声势，赚钱是肯定的。”

听着古业透过现象直指本质的话，华仔也是难得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说到底，他也是担心石头又步了他之前投资作品的后尘，赔钱不说，口碑还差的不行。

在香江，他冤大头、散财童子的名号，早就人尽皆知了。

投一部赔一部的，也是没谁了。

为了缓解这份小小的尴尬，华仔笑着低语道：“那就借你吉言，如果石头真的赚了，你挑个时间，我去给你家的那个一品堂广场站个台。”

古业被华仔的这个惊喜给砸的有些晕乎乎的。

早前因为私人订制制作费的事情，古业以眼还眼的要将华仔的形象印成海报，就挂在他们家的广场上做宣传，以此来抵消私人订制的制作费。

这件事虽然最后因为各种原因，华仔自己同意了将自己的肖像权签给古业家的广场三年，但也作出了约定，他不会旅行正常代言合同的站台宣传活动。

毕竟是免费了，古业自然也不会得寸进尺。

现在古业家的广场上，就已经挂起了华仔最新的个人形象海报，也着实给他们家带来了不小的收益。

现在华仔竟然自己主动违反约定，要去他们家广场帮忙站台宣传一次，这个惊喜，来的有点突然。

“真的？”

未免最后空欢喜一场，古业小心翼翼的问道。

华仔笑了笑，“真的，和石头能赚钱为我一雪前耻比起来，给你们家广场站台宣传一次，明显是我更赚了，不是么？”

石头这部电影，即使没有如今古业的诸多干涉，赚钱，那也是板上钉钉的事。

所以对于这件事，古业心里有种诈骗的错觉。

但是古业也没有因为良心什么的就拒绝华仔的善意，“那可太好了，要不就石头庆功宴后的第二天？”

人脉的结交，不就是礼尚往来嘛！

听着古业十分笃定的话，华仔失笑一声，“这么有信心么？”

电影庆功宴，那也是有标准的，不到一定的成绩，也没那个脸去开庆功宴。

作为制作方，华仔很清楚这个标准。

06年，以石头这种小制作的剧组，庆功宴的标准，起码也得两千万向上的票房。

“华哥，敢赌么？两次站台宣传就好。”

古业幽幽的说道。

华仔乐了，听着古业拙劣而又不要脸的激将法，轻摇着头回应道：“你这面皮，倒真是个做导演的好资质。”

“不和你赌，我信佛的，不沾这些东西，不过我可以给你做个约定。”

“石头票房要是能超过五千万，两次就两次，怎么样？”

“哈~华哥高义！那如果万一石头的票房破亿了呢？”

“啧，你这个笑话可一点也不好笑，不管其他，我也是很忙的，两次是极限了，别太贪心了。”

“好吧，那我就在南都恭候华哥您的大驾了。”

“好，看电影吧！”

两人不再说话，注意力集中到了石头这部电影上。

因为石头这部电影能有如今这个首映礼，多是仰仗了私人订制的宣传效果，所以今天的首映礼现场，来了很多被古业和宁昊两人商量着，特意邀请过来的观众。

这些人都是在网上无偿充当自来水，自发的宣传着私人订制的网民，所以为了回报他们，古业就在优土豆私人订制的评论区，筛选出了一百名活跃的网民，来参加这次石头的首映礼。

这百人，虽然和现场的大多人一样，都是第一次看观看石头这部电影，但是他们能看到的内容，绝对是要更丰富的。

就好比电影开场后，黄博一伙三人在地铁上拿着特制可乐易拉罐骗人的桥段。

易拉罐的出场，让现场的一百位特邀观众，立马就联想到了私人订制这部综艺里的第二个游戏，扔易拉罐。

两相结合的看，那也是别有一番趣味！

而石头的通篇电影观看下来，这一百位特邀观众，也总能在电影中找到一点私人订制的影子。

很正常，毕竟都是宁昊导演的。

首映结束，古业等人送别了观礼嘉宾，也送别了这一百位特邀观众，而后就是静等着石头的首日票房出炉了。

除了古业以外，这一晚，宁昊等人都睡得不安稳，尤其是作为导演的宁昊，像极了私人订制首播那天的古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