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就是翠云楼了。”
山阴县最大的一间酒楼前,葛亮招呼讨好着李邯郸,至于马匹,也早就被看门的小厮牵了去。
李邯郸看了看这五层楼高的豪华建筑,门窗外墙上都雕刻着珍禽异兽,还能见到好些貌美女子穿行其间。
也不知想了些什么。
“走吧,带路。”
感受了一下五楼修士的气息,李邯郸便大大方方地让其带路。
葛亮自是如释重负,立马引着李邯郸进门。
葛亮自是这翠云楼的常客,无论是看门的小厮,还是里头的掌柜,都是“葛公子,葛公子”地叫着。
而见到李邯郸这位被“葛公子”如此慎重对待,甚至还为其鞍前马后的客人,自是不敢怠慢。
当即便是派了为貌美侍女前来带路。
两人畅通无阻的上了顶楼。
底下虽是豪华,可和这翠云楼五楼一比起来,却是小巫见大巫了。
整个五楼,就一个房间,也就一张桌子。
这山阴县的太子爷要来,翠云楼自当为其腾出。
刚一进门,李邯郸就看清了里头的场景,除却那坐在主位,一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气势的楚大少,楚连风之外。
唯一能被他看在眼里的,便是坐在楚连风左手边的那位中年男子了。
蜕凡中期的修士。
显然是楚荃招来,为楚连风的护身修士了。
至于坐着的其余两名纨绔,都是和葛亮一般的臭鱼烂虾,根本不入李邯郸眼。
而进了屋。
葛亮也没了在外头的卑躬屈膝的模样,朝楚连风见了个礼之后,便朝着自己那两位弟兄走去了。
李邯郸也没客气。
当即便向在场唯一的空位走去。
也是在场的下位。
他一进门,楚连风便眯着双眼盯着他了,而此刻见其对自己如此无礼,便朝旁边那中年修士小声道:“包伯,教他做做人。”
说是小声,其实在场所有人都听了个明明白白。
话一出口。
包括葛亮在内的三位纨绔也都停止了交谈,转头看了过来。
喝着小酒的包名庸也是一头汗水,暗想这楚连风平日里让其欺压一下凡人也就算了,如今竟然都要骑在修士头上了。
还要自己出手!
也还好今日遇见的,只是位蜕凡初期的修士,要是遇见位蜕凡中期的,今日可不好收场。
自家公子说了话,他自然不可能违背。
谁让楚荃掌握着自己的性命?
也不见其有何动作,只是李邯郸刚走到座位旁时,椅子顿时四散而开。
李邯郸不为所动,依旧上前,走到旁边胆怯的纨绔面前,微笑道:“没位置了,所以请你让个位置,可以吗?”
“你!”
纨绔刚想说话。
身形却瞬间倒退,砸碎一个人高青花瓷瓶停下。
李邯郸也没真去捡别人的凳子坐,身形微微下沉,一把青木藤椅便自行出现。
包名庸见状却是双眼一愣,他岂会认不出,那青木藤椅是用上好的青丝旋木制作而成?
如此大的青丝旋木椅,拿出去都能换一件下品法器了吧!
如今竟然被李邯郸作成了一把椅子,何不暴殄天物!
李邯郸自是不知道这椅子是什么材质。
甚至连这椅子是从哪位妖物芥子物中搜出来的都忘了,只是觉得坐上去挺舒坦的,就随身带着了。
坐下之后,依旧没人开口。
至于那纨绔,也没再闹腾,只是恨恨地自己搬了张椅子,远离了李邯郸。
后者与楚连风两两对视,丝毫不惧。
无果,便敲了敲桌子,朝不远处已经颤颤巍巍的侍女道:“上菜!”
黄衣侍女身子一抖,也不知该不该听,随即看向那脸色微变的楚连风。
后者手一扬,阴冷道:“上菜!”
趁着上菜的空隙,李邯郸也身子微微前倾,小臂撑在桌面上,“楚公子找我,有何贵干?”
楚连风位置临窗,他便靠在窗户上,拿鼻孔看着李邯郸,戏谑道:“在你这种人面前,也没什么不能直说的。”
“我爹说你也跨入了修士的门槛,便让本公子来结交一下你。不过想必你也知道,本公子对男的向来没什么兴趣……”
说到这,葛亮在内的三人已是配合的大笑了起来。
楚连风看来也很是享受这样的场景,继续缓缓说道:“所以今儿个的这顿饭,就是为了做做样子,给我爹看的。当然,你要有兴趣,咱们交个朋友也没关系。你要没兴趣……吃完这顿饭,就滚回你的驿站去。”
说完便起身伸了个懒腰,朝不远处的侍女招了招手。
后者打了个哆嗦,脸色瞬间惨白,也为自己先前恶心了管事而感到后悔。
但楚连风可不会管她后不后悔,咳了咳。
包名庸便知会地手一招,那侍女便是落入了楚连风手中。
李邯郸十指交叉,手指不受控的发力,轻声道:“放开他。”
楚连风已是淫笑着上下其手,恍如未闻。
三名纨绔也是见怪不怪,大笑着对那女子指指点点。
只有包名庸,扭头诧异地看了眼李邯郸,还心湖传音提醒了句,“道友切勿多管闲事。”
李邯郸不为所动,只是恨地咬牙,也提高了不少音量,“放开她!”
声音煌煌,回荡在这五楼。
如此一来,就没人能再装作听不见了。
楚连风也收住了脸上的笑容,转过头,怒道:“你这死送信的,找死不成!我的事你也敢管?!知不知道我爹是谁!”
这下轮到李邯郸恍若未闻了。
他缓缓站起身,背后藤椅紧随消失。
“我说,让你放开他,你是聋了吗?”
李邯郸一字一句,说的极其缓慢,但咬字却极其清楚。
“你他妈的找死!”
楚连风气的猛拍桌子,怒吼道:“包伯,杀了他!”
后者叹息一声,只好放下了手中的酒杯,“道友,都跟你说了不要多管闲事。”
话一说完。
杯中酒水便是化为一柄长枪,朝李邯郸刺来。
他避且不避,只是在那水法长枪打在身上的时候,他已然法袍外显。
一袭漆黑庄严邮差袍在身。
此等水法不侵。
来而不往非礼也。
一柄飞剑从眉心飞出,直指包名庸。
后者惊呼一声,立即便是唤出一张符箓躲避,一跃破房顶而去。
与剑修狭斗,那是找死。
李邯郸右手不自觉地放在了腰间黑金狭刀刀柄之上,狞笑道:“今天就算是你爹来了,你也得死在这。”
说完又看了眼早已缩成一团的葛亮三人。
“这是我李邯郸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