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文灿的奏并没有向他想像中那样受到重视,只是草草被内阁批改。因为相比起熊文灿奏的
“这件小事”党争明显更为重要。
由于在今年5月发生在北京的王恭厂大爆炸,使得北京城受损严重,甚至连天启皇帝都被惊吓到了,内阁正在全力处理此事,觉得这是个好机会的东林党也跳了出来,想借此打压消灭所谓的阉党,而所谓阉党自然不会束手就擒,开始疯狂反扑。
以至于在熊文灿的奏报进京后,竟然无人关注此事,几乎所有的中枢官员都陷入了越来越疯狂的党争中,以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兵部官员的话说,现在朝廷连正月取得宁远大捷的辽东都顾不,就更不用说那个海贼头子了。从内阁对熊文灿奏报的敷衍来看,就好像之前在厦门外海海战结束后,郑锐造成的恐慌和沿海各省的急奏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大明天启6年,公元1626年8月13日熊文灿代表明朝朝廷答应了郑锐的全部条件,郑锐被任命为海防参将,负责大员防务,沿海各省任何军事行动都不能随意抽调其军力,必须与大员军政府商议后再做决定。
至于郑锐的陆军力量则被有意识的无视了,毕竟明朝陆军和水师的官职并不一样,总不能再封他一个陆师参将吧。
消息传回大员,郑锐并没有多看中明朝封给他的官职,他只在乎那个名义的归属,因为只有这样大员出兵保护海南岛才“名正言顺”。
郑锐已经决定在1627年元月前一定要执行发动机行动,只有夺取了海南岛才能初步解决大员的矿产资源危机,在这个年代谁拥有铁矿,谁就有更强的战略补充力量,不过在这之前,郑锐还需要一个“保护”海南岛的借口。
就在熊文灿的任命书,符印,腰牌和盔甲送到基隆港的第3天,郑锐就乘军舰南下承天府,明面是为了视察第二舰队的重组情况和承天府城防建设,但实际是为了那些被俘虏的荷兰以及葡萄牙人。
………………
“呜~”尖利的警报声响彻了这座建立在承天府外15公里处的战俘营地,无数的欧洲男女放下手中的活,从各自的营房里跑到集中营的空地前集合,营地里的俘虏都知道,这是紧急集合的通知,每周都会不定时的来这么一次,看守战俘营的步兵营会在那一天清点俘虏,如果有人逃跑,士兵们就会干脆将与他同一个房间和隔壁房间的10个人视为协助者,统统吊死,尸体就挂在空地中间的“展览墙”,只是到目前为止,只有3个人试图逃走并被抓住,前后也只吊死了33人,剩下的俘虏都很老实的呆在各自的营房里面。
等到营地里不在跑出人来后,120名手持甩棍的士兵拉着军犬进入了营地,开始突击检查,看看是否有违禁品,或者偷着躲起来的人,整个空地也被200于持刀携铳的步兵警戒着,他们手中的火铳全部装好了弹药,随时可以开火。在操场外围的哨塔,数十门三磅炮也指向了他们。
这个战俘营属于陆军部管辖,在文件中被称为甲子号战俘营,由承天府陆军守备部队派出了一个营看管,最开始这个战俘营被建在距离承天府城墙2000米远的地方,但由于承天府shi长抗议,这会影响到承天府居民的正常生活,这才挪到了现在的位置。
甲字号战俘营的规模很大,足以关押10000余人,除了常驻的荷兰葡萄牙俘虏外,从南部山脉里抓来的土著在被分配前也关在这,为了防止暴乱,战俘营里设施齐全,不仅架有铁丝网,还挖有壕沟,木质的监舍建造的也十分牢固,只要从外面了锁,里头的人基本就出不去,此外由于荷兰人营地里出现过强奸与抢劫事件,男人和女人是被分开关押的。
看管这个战俘营的少校站在空地前的讲台,面无表情的看着台下稀稀拉拉的站立着的2000余俘虏,然后满脸厌恶的挥了挥手,于是士兵们就拉着军犬挥舞着木棒,冲进人群,将那些小声嘀咕懒懒散散的人狠狠殴打一顿,瞬间人群中就发出一阵阵的哀嚎求饶声,期间还夹杂着孩子女人的哭喊以及狼犬的狂吠。
等所有俘虏都老老实实的站直身体大气都不敢喘后,讲台的少校才拿起一个大喇叭筒用荷兰语喊道“你们这群杂*碎都给我听好了,我不管你们在欧洲时是个什么样的人扎,也不管你们以前多没有纪律,但在这里!在我的战俘营里,如果哪个混蛋胆敢像个痞子一样没有纪律,我一定把他揍得下辈子只能用吸管喝粥,听明白了吗!”
“是的,长官!“空地的俘虏们大声的喊道,生怕声音小了让少校不满意。
“很好,现在你们这帮社会的蛆虫听好了,我们的最高指挥官仁慈的决定给你们一次机会,一次用鲜血换取自由的机会,你们将得到曾经属于你们的武器,去与大员的敌人战斗,只要你们能活过3年,大员军政府承诺还给你们自由,放你们回家。现在,做出你们的选择吧。”
俘虏们的队列缓缓动了,一个穿着皱皱巴巴的军装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向着少校敬礼“前荷兰陆军尉安东尼`霍尔申请加入。”
“不错,你是第一个来的,你有权挑选最好的武器。”
眼看第一个走出去的人没事,后面的俘虏放心了,于是又陆陆续续走出了几十人。
这一切都被站在一处岗哨的郑锐看见了。
郑锐放下望远镜,对身后的副官说道“告诉那名少校,这些俘虏最大编制为排,火铳与冷兵器按1:3分配。”
“是!”
等副官走后,郑锐又观察了一会儿走出来的俘虏,嘴角勾起了一丝微笑“现在,借口也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