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和后金联军剩下的300余名轻重骑兵混在一起发起的冲锋确实称得是气势逼人,他们放弃了外围游射的战术转而展开了骑兵冲锋,几十名正蓝旗马甲身披三层重甲组成的攻击箭头,他们负责撕开军阵,彻底摧毁那些不停收割他们同伴生命的火炮,而紧跟着他们的轻骑兵将用轻箭抛射对重骑兵进行有力的增援。
这样大的动作也确实让郑锐重视了起来,侦查骑兵重新出击前往两翼逼退之前那些遭受重创的蒙古轻骑,独立炮兵营也重新将炮口调转,瞄准准备冲阵的后金联军。
“告诉士兵们,我需要他们每一个人坚守在自己的岗位,胜利只会青睐勇者!”郑锐如此告诉身旁的副官,让他去传达这项命令。
“是,长官,我们第六步兵师从不会因胆怯而向后退缩。”
命令被迅速的传达了,摆在最前线的两个个营按连组成了一条绵长的战列线,掷弹兵们连的士兵向着前方扔出了铁钉,然后抱着手榴弹等待着命令。
此时的指挥权限已经下放给了各个连的连长,在一声声“准备”的命令声中,排成三列的线列步兵纷纷将步枪从肩头取下,枪头朝高高举起,一阵金属的碰撞声响起,一千余支步枪几乎同时搬开了击锤。
“第一排!半蹲!”
“第一排!半蹲!”
连长们传达命令后,听见的士兵也跟着大声重复,整条战线的命令声直冲云霄,甚至压过了前面的炮声。
“瞄准!”
“瞄准!”
绵延数千米战线的士兵们纷纷将步枪平举瞄准前面那些猪突进攻的骑兵,面对如浪潮般涌来的骑兵大队,感受着地面越来越强烈的震动,线列步兵们的阵线魏然不动,他们的脸看不到任何恐惧的神情,所有人都是一副冷漠的表情,静静的望着那些越来越近的骑兵。
“他们为什么还不逃跑!为什么!”库特席骑着战马疯狂的大吼着,发泄着心中的恐惧,他再一次遇见了一支敢于直面重骑兵冲锋的明军,他的脑海中又一次想起了浑河,那一支让他们陷入血火地狱的军队。
“轰轰轰!”
惊雷般的炮声在此响起,炮弹毫不留情的砸进了冲锋的骑兵队伍中,将无数正在冲锋的骑兵扫倒在地,库特席幸运的躲过了第一轮炮弹,但他的亲兵就没有这么好运了,被炮弹砸碎了脑袋,飞溅的血雾甚至洒在了库特席的脸。
“冲啊!”
库特席此时已经陷入了癫狂中,他再一次大声怒吼着猛踹马腹,提高冲击的速度,短短十几秒钟,他带领的骑兵部队就越过了和平民搅在一起的步军,距离线列步兵的方阵仅剩2到1百米的距离了。
库特席带领的骑兵甚至都能看清线列步兵的面容了,那仿佛死人一般机械的神情让库特席心中发寒,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已经遇见了自己的失败。
几秒钟后,一声仿佛从地狱传来的尖锐哨声让库特席的心脏彻底冻结。
“射击!”一声嘶力竭的大喊声传来,千支燧发枪向前喷出一阵长长的火焰和白烟,战场犹如同时绽开了鲜艳的白色花朵。
爆响的枪声连成了一片,如死神的镰刀掠过了大地,无数子弹带着尖啸撞入了后金军的骑兵队列,将骑兵和马匹扫到在地,发出一阵阵凄惨的哀嚎,但是他们手中的轻箭也在临死前被射了出去。数百支轻箭飞高空,在最高点俯冲进了线列中,被命中的步兵们发出了一阵惨叫,栽倒在地,也是受到了不小的损失,但后队的士兵立刻面无表情的顶了来,对战友的惨叫声充耳不闻。
仅仅这一轮齐射,线列步兵们就将突击的300余名骑兵消灭了三分之一,处于最前面充当箭头的正蓝旗马甲更是无一人幸存。
烟雾逐渐散去,此时的线列步兵才看到,跟在正蓝旗马甲后面的蒙古人已经脱离了战线转身逃跑了,只留下了一地的尸体和惨嚎的伤员。
“吹冲锋号!让预备营冲去!”
时刻关注这一支企图冲阵的骑兵大队的郑锐在发觉他们已经溃退后立刻命令道。
冲锋号声被立刻吹响,处于战线右翼的预备营立刻排成了纵队,呐喊着发起了冲锋,目标直指那些刚刚拜托平民纠缠的建奴步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