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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儿，你更喜欢之前的我吧？”

“不啊，我觉得你现在就挺好。”

没有人会喜欢被问到‘到底喜欢她还是我’这种死亡二则，面对局势的妥协，或是说着违心的话，当你能达到‘圆滑’解决时下问题的时候，无疑是‘你已经沦为自己讨厌的人’的一种证明。

南路遥以前会说‘圆滑’的话，他后来变了，‘长’回去了，更喜欢根据自己所想来表达意见了。

南诗月会在遇到强敌之时，被迫进入红眼模式。

她会在这个阶段维持一段时间。

山岚荡平，河床干枯，白袍修士横躺于各个角落，南诗月第二次进入红眼状态，这么对南路遥说着，南路遥坦诚地回答了。

她得到了回答，没有回复，浮在空中，望了望天，良久，才这么说道，“你清理吧，我先回去了。”

“好。”

师徒两一直采取着以战养战的游击策略，按正常而言，这绝对是一条发家致富的道路...

问题，就出在了‘正常’二字身上。

南诗月修炼所需要的资源量，极为庞大。

无论是旧日或是后时代的支配者，他们所需要的资源都极其恐怖，不仅限于南诗月一人。可绝大多数能担当得起‘支配者’称号的，背后都有一套成熟的运营体系，或是‘圈地自萌，自给自足’，或是‘竭泽而渔，持续汲取’...

家族覆灭，南诗月没有了持续来源。

‘寻常模式’的南诗月过于优柔寡断，‘红眼模式’的杀伐果断更适合这种环境。

南路遥平时靠着‘打打野食’，‘分分残羹’，勉强混日子...

乐子人之所以能称之为乐子人，最基本需要的反而不是乐子...

是自身的实力。

南诗月越狠，南路遥分到的羹越多，师徒两的乐子才能越多。

.......

“是的，我更喜欢之前的你。”

“嗯。”南诗月瞧着南路遥错过身去开门，又道了一声，“你还是没变呐。”

“嗯...”

傍晚，橘红半边天，夏日炎热，这个点正是出门的好时候，不少邻居纷纷开始了采购行动，她们看到了大一号的南诗月，纷纷向南路遥打着招呼，南路遥一一回应着，她们没有在意南诗月的冷漠，不如说冷漠性子更适合她们心中所想的人设。

大号的南诗月在街坊邻居又引申出了‘千金小姐的亲姐姐找过来为妹妹讨说法’的‘脑补后续剧情’，师徒两按照原来的步调在游散人群中漫步...

这是书店，那是电器店，这是食品店，那是运输工具，南路遥点着街道上所见，主动向南诗月介绍着，他知道南诗月现在是乖僻的性子。

两个人走了半个时辰，天色终于暗淡了下来，繁星...

繁星自然是看不到了。

灯火辉煌的购物中心，立在了两人面前。

“师傅，咱们呢，得买点衣服。”

“好。”

南诗月一路过来，大致能了解现在‘正常人’在外边应该是个什么形态，她一直很聪明。

与上次不同，那次南路遥是主动的一方，现在主动权交给了南诗月，现在的南诗月，自主性与攻击性都会更强。

走到一半，南诗月停了下来，南路遥跟着停下，她指了指一楼中央正灯光闪耀的地方，“遥儿，那里是？”

“偶像演出。”

“偶像？”

“人气很高，被师门推出来作为吸引目光，放在比武台误导判断力的外门子弟。”南路遥感觉形容还不够体贴，又追加了一句，“纸面实力比‘那种’还要差一点。”

“嗯...没什么人关注？”

舞台下，寥数几人...

“这个世界的规则糅杂，谋取利益的集团性组织更多，规则与数量不断衍生交织的情况下，新生代需要‘得到关注’的条件就越复杂，越艰难...都想吃口肉，筷子多了，肉就少了，大筷子抢大肉，小筷子捻小肉，加上用筷子的方法多了，能抢到的肉就更少了。”

南路遥说着，瞧着舞台上，音乐结束，他伸手为并不太完美的演出鼓起了掌声。

姑娘们光彩照人，灯光耀眼，她们更耀眼。

“做好了，很赚钱？”

“不适合你。”

“嗯，那算了。”南诗月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南路遥向台上姑娘们投来的感激神色轻轻点了点头，努力为梦想的姑娘们总归值得称赞，现在台上的她们，没有错。

南诗月围着购物中心整整走了一圈，她只会对她值得关注的东西提问，一般事物还是南路遥在做引导工作。

最后，她脚步在一家服饰门店前停住...

南路遥不由得摸了摸口袋里的钱包，他能感觉到，钱包同学正在做最后挣扎。

“你好像有点紧张？”

“这里太贵了，是‘珍品区’...”扫了眼柜台展示，全是六位数打底，部分七位数，这价位在银座算是常见，在这块大流动区域需要‘亲民’的标准来看，有些超然了。

奈何他话没说完，南诗月走了进去。

“这件。”

“好。”

“这件。”

“好。”

“那一件。”

“好。”

“这个...”南诗月指着黑色蕾丝套件顿了顿，“就这个了。”

“好...”南路遥摸了摸鼻头，他觉得这内衣太成熟了...

但穿起来肯定会特别养眼就是了...

好！

“那个...先生，女士，那边有专门的换衣间，可以先去试试再购买。”

导购姑娘听不懂师徒两的语音，又看南诗月白发红眸，立刻找上了门店经理，上前来的门店经理给出了提议，她用流畅又带点本土风味的通用语在尝试性建立沟通。

“没事，按照她指的包装就可以了，不用量，肯定没问题。”南路遥切换了‘语种’...

“这个，我很，喜欢，能不能，来一只？”

南诗月站在了两人旁边，指着柜台前边的一双黑色绑腿凉鞋，用不太熟练但能沟通的霓虹语开始了交流...

话是没问题，但突然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一旁，吓得门店经理肩膀一颤，“啊...没问题的，女士，您穿起来一定很好看。”

门店经理又看到南诗月那双清冷眸子一直盯着她的大腿，她明白过来，“哦，这个也没问题，女士，先生，还请稍等。”

就这样，南路遥提着买来的两件外用服，一件居家睡衣，一套内衣，外带一双鞋和几套高级黑丝，离开了购物中心，一路都想着，‘回家就能看了，好耶！’

南诗月表面冷漠，实则非常开心，‘我给我这笨徒儿省了不少钱，为师还是精明！’

只有钱包同学受伤的世界，达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