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不妙啊，不妙，出现了一个不和谐音符。”

“哦？是那位最小的姑娘吧。”

“嗯，很棘手。”

“棘手？能有你当年棘手？”

“...只怕，比我当年还要棘手多了。”

“当初你怎么找上的？”

“可爱？长相可爱吧。师傅不是说，抓到可爱的姑娘就厚脸皮去问吗？然后用‘梦想’话题诱导，现在商业行为不需要太多专业元素，可爱就完事儿了。”

“那...她当时行为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呢？”

“啊...说起来...她答应比起其他几位孩子，没有一丝犹豫，我当时奇怪了一段时间，看她后来那么努力练习，学习课程，又感觉不奇怪了。”

“这类目的早早就明确的孩子，很难得，用好了，是把利刃，可惜啊，可惜...”

“唉，可惜啊，可惜...”

......

“可惜啊，可惜，A子漂亮又可爱，相貌一流，舞姿优美，身材更是姐妹们羡慕的点，就是...”

“就是呐...”

另外一头，制作人在居酒屋聊天，这边，偶像团队几位姑娘在刚搬过来的宿舍里边聚在了一块，三双侵略性的目光，恶狠狠地盯着A子前边两坨大史莱姆...

A子是她们组合倒数第二小的姑娘，率真可爱，敢爱敢恨，稍微笨...

好吧，是很笨。

她们甚至怀疑制作人是不是用一根棒棒糖，就把这姑娘忽悠过来了...

总之，就是非常笨。

大家不是不能理解A子在舞蹈时候会无法分心...

个头小，身子纤细，小蛮腰，相较小个头里的大长腿，偏偏这个身材，顶着那么大一对史莱姆，穿坡跟鞋在台上跳舞，这样很难把控重心，跳的时间越长，体力消耗增加，A子的注意力就会越发集中，看不到场外的信息。

“你们别揉了...别...班上同学都说我变大就是被揉出来的，呜呜...”

“...还呜呜呢！可恶，身在福中不知福。”

“话说，K子呢，你们知道吗？”

“K子啊...不知道，她一直神神秘秘的，我搞不懂她想什么。”

“我也是，我也是，唉，Leader，你还好，大多时候都会听我们说话，K子...”说到这里，那声音骤然抖了抖，“我有次不小心看到了，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只看到墙角那边，灯光像是有些接触不良，忽明忽暗，K子在灯光下边背对着我，在那边低着头盯手机，恰好灯灭，手机荧光嘛...我当时看到她的侧脸，和正常状态的她，完全不是一个人。”

“咦，你在说什么惊悚剧吗？还是恐怖片？什么忽明忽...”

说到这里，她们宿舍的‘灯光师傅’很配合，‘调皮’地闪了一下...

我被吓了一跳，可能是缺乏安全感，手不自觉用力了些...

“疼...疼...呜，Leader，你摸也可以，揉也好说，那么用力抓干嘛？”

“...被吓到了，抱歉，抱歉。”

‘咦？’

不太对，哪里不对，“A子，你不怕？”

“啊？为什么要怕啊，不就是灯闪了一下吗？”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我没想清楚哪里有问题。

“还有啊，K子是去打工啦，她想法比较多的啦，需要很多工作来支持她。”

“嗯？啊，这个我知道一些。”

作为领队，为了调节气氛，我会主动去询问K子，K子兼职了两份时薪工作，每周行程排满。

她们组合最小的两位成员，都是本地孩子，A子住在了她们这儿，K子住在家里，只有集合或训练的时候才会相见。

“你们不是都有兼职嘛，K子那边比我们多一份...说起来，A子，我们从来没见你打工过啊。”

“对哦！”

“哦，我每个月薪水就够用了呀，比平时在家里得到的零花钱还要多呢，没什么地方需要花钱的说，干嘛要打工。”

‘本地孩子的优势啊...’我不得不这么感慨...

可话虽这么说，我们其他三位外地孩子，开销，去哪儿了呢？

租房可是大家一起付款租下来的，出的钱都一样，也都住在了一起，A子就在这里...

啊，那位近视姑娘就不说了...

‘还是提一提吧，领队的责任啊...’

“Y酱，可别给手游氪金了，你两份工资一大半都投进去了吧？”

Y酱从小就特别喜欢玩游戏，玩到眼睛稍微有些近视了，近些年便携式的手游崛起，让碎片时间更容易被利用，Y酱从主机转战手游平台，踩进了资本主义的无尽氪金深渊...

她过来当偶像的理由也特别简单，当初自我介绍的时候很直白——

赚更多的钱，氪更多的金，氪金和游戏，是我的生活！

现在变成了...

“诶？‘氪金’可是唯一能支撑我现在能继续下去的理由了...”

没错，现在变成这副模样。

“唉，几个月了，我们人气还是那么惨淡，没有‘氪金’欲望在一直驱赶，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不要气馁啊，最开始7个人呢，现在快100多了，已经有好转了，不是吗。慢慢积累下去，总会有收获的！”

“唉，其实我之前也是这么想...”Y酱原先充满斗志的眸子，不知什么时候，变得灰暗，失去了亮采，“之前不是说我录制节目老会溜哒嘛，好奇啦，想看看电视台里边的事情啦，误打误撞，遇到了同期录制节目的A团那几位。”

“啊，她们啊...”

“我们和她们...能力，资源，天差地别。”Y酱锁着眉头，继续说着那天的事情，“大概是中场休息时间，下半场需要唱歌部分，需要开嗓，那人很轻易就用真声顶了上了C5...大概？嘛，声乐知识我还没学太明白...简单来说，leader，我们歌曲需要高音的部分，她能唱得很轻松，那时候，我所听到的气息，特别稳定。”

“啊，总会有这种人呐...”

“算了，算了，不说这些糟心话题。”

大家都很沮丧，可这事儿，去空谈‘梦想’，压根没作用，大家心理都知道的事情，还要去强行灌鸡汤，等同于喂毒药。

我不知道什么人喜欢听鸡汤，但至少，我知道，鸡汤故事，一般都是最没用的。

仔细想想...

如果鸡汤有用，那么多人能听懂，听进去...

那她们现在所进行的偶像行业，就犯不着那么多人会参与了。

对着同伴灌鸡汤，等同于给自己，给队伍埋雷，这积累下来的雷点，未来引爆，只会越加麻烦...

“听说制作人又逮住了一个小姑娘，忽悠进了组合？”

“哦？现在强行上车...会不会太晚了，我们都训练一年多了诶。”

“...不公平是不公平了些，至少能多个伴吧，”

“希望新人给力点吧...不求多的，给我们公式号多加点关注就好了...之后咱们组合有人能脱颖而出了，我可以和别人说她之前是咱们组合的~”

“Y酱，太丧气了，为什么不是我们都可以呢？”

“当做是一个景愿吧。”

气氛持续在往坏处偏移，这样不行，我作为Leader得把气氛逆转回来，“要不，我们出去吃一顿？我请客好吧，你们别太狠。”

“哦哦哦，Leader请客了！我又能给氪金事业留下一笔小财产了...”

“喂！”

这孩子，莫不是氪金氪魔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