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时间一晃而过。
转眼,已经是七七年的三月份。
这一天,是礼拜天,依旧是春-光明媚的一天,四合院里的众多住户们,纷纷骑自行车,前往京郊的乡下-去挖野菜。
吴刚也难得请了假,拿着小钉耙与蛇皮袋子,与老婆尤凤霞一-起出门,准备开着他长期由他专职开着的李厂长李怀德的专车,停在四合院门口的一辆早就换了的黑色虹旗车,也一-起去挖野菜去。
出门。
就正巧见到贾张氏,左腿还一瘸一拐的,瞧见他们跟院子里的住户们一样,都在这阳光灿烂的春天里要出门,已经消瘦了两圈的脸-露出一丝怨毒之色,死死盯视着他与他老婆尤凤霞的身影。
吴刚一边抽口烟,喷-出一口烟雾,将快要抽完的烟屁-股扔在脚底下踩灭,一边戏谑地笑着,朝着这贾张氏出声:
“张婆子啊,你家粮食还够吃吗?不去挖点野菜吃吗?”
他内-心忍住笑:这十年来,这贾张氏都似乎对那次差点丢了命的在乡路被车撞的经历记忆犹新,再没去过乡下一-次,平日里也都在走出巷子口的时候都反复来回瞅数次,确定没有四轮的汽车后,这才小心翼翼地贴着墙边往前挪腾着走……
那次撞车,贾张氏的左腿留下了终身残疾,脚骨处粉碎性骨折,虽然也没截肢,但自此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更是再也不敢不给钱了,无论卖菜也好、买馒头也好,再没有一-次赖账的跟人吵架的例子。
他刚说完。
果然,就瞧见这贾张氏脸-流露出一丝忿恨怨恨之色,朝着他就厉色出声道:
“吴刚,说!十年前那次撞我的那辆吉普车,是不是你认识那撞车的人?”
吴刚心中更是笑开花了,因为那一-次他开车撞飞她的速-度太快,这贾张氏压根就没看清开吉普车的司机压根就是他吴刚。而且她一向在四合院里深居简出的,也压根就不知道那时候他已经学会开吉普车了。
她还一-直以为,撞她的人,或许他吴刚认识呢,还想着能从他吴刚嘴-里问出-来到底是谁,好讹诈一笔赔偿呢。
吴刚每次看到她还在穷揪问底的样子,压根就不知道他吴刚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内-心就乐开花了。
“切。要怪只怪你自己不长眼,怪得了别人吗?”吴刚一脸凶横,冷冷不屑地朝她撂下一句后,扭头就走。
留下这贾张氏气得“你!”一句,只能站在原地恨恨地跺脚。
吴刚与见状也脸-露出戏谑笑容的尤凤霞,领着两-人的两个孩子,一-个是八岁的儿子吴大勇,另一-个是七岁的女儿吴晓慧,一-起离开中院,就要穿过前院院子走出四合院。
这时。
他瞧见,易家的房门,吱呀地一-声,开了。
满脸疲惫与沧桑,留下岁月痕迹的秦淮茹,脸-色蜡黄,额头已经布满了抬头纹,低头耷脸地正端着一-个破了一-个豁口的木盆,里面盛放着打着众多旧补丁的洗得发白的破蓝布工衣,往洗手池边的水龙头旁走近过去。
冷不丁的。
他家的孩子,七岁的吴晓慧,伸手指向秦淮茹,歪着小脸问他:
“爸,这位老太婆,她怎么整天都苦着脸,瞧不见一丝一毫笑容啊?还有我总是听隔壁的张姨、薛姨背地里谈论说她是破鞋,破鞋是什么意思啊?”
额。
他们一家人走路路过的位置,距离秦淮茹也只有五六步远。
这吴晓慧这样童言无忌,当着面问出这样直接大胆的话来,着实让吴刚感-到有些意外。
而旁边,尤凤霞更是老不客气地,直接捂嘴“噗嗤”一-声就笑开花了。
得!
这是彻底不给人家秦淮茹留面子啊!
吴刚可是知道,这十年啊,秦淮茹在他吴刚的使坏下,被开除出了轧钢厂,更是天天被批被斗被游街被劳改,经历的那些痛苦悲惨的遭遇,可谓是罄竹难书。
他每次见到秦淮茹,脑海里立即就会响-起系统的提示声,收获来自秦淮茹的仇恨点 3000点……
他自-然是知道,秦淮茹没理由不恨他吴刚恨成一-个窟窿!
他对这秦淮茹、易中海、贾张氏做出-来的恶事,秦淮茹基本都知晓得一清二楚了,扳着手指头数都数不过来:
那年在傻柱偷了闫埠贵自行车之后,公然逼迫傻柱承认是偷车贼。傻柱被判了十年,去年年底也才从边省的牛棚回来。四十岁的高龄了,还是老光棍一-个,整天孤零零地在巷子里院子里乱晃,没有工作也没有家庭与孩子的归属。
那年把小当与槐花,在易中海与贾张氏的婚宴,偷偷卖给了赶毛驴车的人贩子,现在都没有踪影呢。
那年在棒梗偷了他吴刚自行车的报复他时,直接去报案把棒梗抓了进-去,送进了少管所。虽然也只是判了三年,可是出-来时正巧十六岁还赶那时期,于是,也是直接被送到密云水库那边去劳动改造。也是去年年底才被放回来。而且,到现在二-十四岁了,说媒相亲说一-个一-个不成,人家一听是小时候就曾偷过东-西送进少管所还劳改十年归来的,直接就是闭门羹。
那年易中海与她秦淮茹的乱搞男女关系的事-情被当众曝光出-来,他吴刚更是直接找了轧钢厂里保卫科的人,举报他们,把他们的事-情捅得众人皆知。她秦淮茹自己与易中海这十年来,就是整天被批被斗被游街被劳动改造的凄惨下场。她秦淮茹自己更是被开除工籍,易中海虽然还侥幸保留着工籍,却也被剥夺了八级钳工荣誉称号,现在也只是轧钢厂里的一-个拿着大扫帚在车间外风吹雨淋扫卫生的闲职罢了。
那年他逼迫着易中海和贾张氏结婚,到现在,贾张氏还硬咬着不放,不同意跟易中海离婚呢。她秦淮茹只能是暂住在易中海房-间的隔壁屋,两-人在刚过去十年的情况下,她顶着破鞋的名字,却还不能跟易中海真正在一-起……
可以说。
她秦淮茹家里的一切变故,一切凄惨的境遇,悲惨的遭遇,现今衣不遮体食不果腹的艰难生活困境,都是他吴刚搞的鬼。
而他吴刚呢?
十年过去了。
他吴刚已经是院子里体体面面的贰大爷了,更是轧钢厂里的宣传科主任,整天开着厂长车的当领导的人了。娶的尤凤霞每天也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穿得华丽洋气,生了一儿子一女儿,可谓是儿女双全。
更是把聋老太太养老送终,得了聋老太太的那处房子。
在何雨水出嫁到东单胡同里的一-个工人家庭里的男-人后,更是出钱买了何家的两间房子。哪怕何雨柱去年年底归来,还是租住的他的一间房子。
整个四合院里,他吴刚混了十年时间,混得风风光光,体体面面。
而再看贾家、易家的凄凉样子,秦淮茹能不每次见到他吴刚时,就无穷无尽的恨意涌心-头,看到他时就怒火攻心,恨意如炽吗?
正在想着。
他突然间,就看到秦淮茹看向他女儿吴晓慧,出声道:
“破鞋的意思,就是这个女人找了一-个已婚男-人,被别人骂是在抢这本身已经拥有老婆的男-人,意思就是这女人脏,贱,不要脸!别人这样说我,意思就是说我脏,贱,不要脸。”
吴刚看到,他老婆尤凤霞,都抬起一丝有些震惊惊骇的眼-神,看着脸-色平静地说出这样话的秦淮茹。
吴刚也看到,他儿子吴大勇,都有些讶异地歪着头抬起小脸看向他,问:“爸爸,脏,贱,不要脸,这些不都是骂人的词吗?怎么这个老婶婶这样自己骂她自己呢?”
吴刚朝着秦淮茹冷笑道:“秦淮茹,你从来不想着,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吗?若无前日因,岂有今日果?!你落现在这个下场,全都是你活该!”
他看到,秦淮茹一脸怨恨地抬起眼-神,盯着他,一字一顿道:
“吴刚你等着,别看你现在混得好,你也迟早会有一天遭报应的。”
吴刚冷笑:“好,我等着。”
他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