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泥厂,装卸区。
早六点,灯火通明。
吴刚专门起了一-个大早,悄悄地骑着自行车,把自行车停在路边树林处,悄悄一-个人摸到这个灰尘四处飞扬的区域。
便只看到空旷的厂棚下,在解仿牌前四后八的车后面,一-个个灰头土脸的装卸工们,正在背部肩扛着一袋袋的二-十公斤重水泥,踩着倾斜的木板,往车装。
这是一-个全靠人力的又脏又累的工作。
吴刚哪怕在后世的一些直播间里都看到过这副情景,就是水泥装卸工,哪怕风吹日晒雨淋,也都这样辛苦这样累,一袋接一袋地背,往车装,再从车往下面卸……
他已经看到了两个有些熟悉的身影了。
一-个是国字脸的,头都裹得严严实实的长搭肩帽,累得呼哧呼哧地喘气,却还急步地踩着木板往面背。不是易中海,又是谁?
另一-个则是傻柱何雨柱,愁眉苦脸的,体力却是好许多,一-声不吭,也不喘气,像是一-个木头人一样,沉默着再往肩扛着,再在车堆成堆。
吴刚看到,这一车装完之后,这总共四个装卸工,就已经蹲在角落里了,有两个拿出了旱烟的烟袋子,吧嗒吧嗒地抽。而易中海与傻柱两个,则是傻柱从兜儿中拿出一包烟,递给易中海一-根,也用洋火火柴点燃,燃着火星在抽。
吴刚从墙角后面,看到这两个人,竟然已经明显适应了这水泥装卸工的生活一样。
在抽烟的同时,看到装卸区里的一堆人围成一圈子,他们两个也都起身去围着看。明明那十年才刚过,竟然这群人都已经开-始在拿出斑驳字样的象棋棋子,在围着地面用粉笔划出的有些模糊的楚河汉界之间,有两个在下,而他们一堆人,都在围成一圈在看,时不时地有人支招,有人在插嘴说不该这样走,更有人在押注……
啧啧啧。
吴刚内-心暗爽:易中海都接近六十岁的人了,傻柱也四十的人了,竟然被他吴刚整治得,如今混到只能靠下苦力,靠着在这水泥厂的装卸区当水泥装卸工的凄惨境地了……
他并不觉得,他就应该因此而放过这两个人。
如果两-人真的已经攀水泥厂魏副厂长魏天刚那条线的话,真的靠举报信等举报李怀德,扳倒了李怀德,那么,他吴刚这个现在的轧钢厂宣传科主任,也就当到头了啊!
现在是七七年,他吴刚还是不能失去轧钢厂里的工作的。而李怀德若是因为贪-污受贿被送进-去的话,他吴刚给李怀德等领导们贿赂金条等重礼的事-情,也兜不-住的。他吴刚指不定也得跟着受牵连。
所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他必须狠-狠地惩治易中海与傻柱这两个人。
终于。
他瞄见了,傻柱离开装卸区,前往水泥厂围墙角落的公厕。
他悄悄地尾随去,然后,直接一拳就打向这傻柱的额头。
只听到傻柱“哎呦”一-声,已经捂住了他被打的部-位,更是抬起脸来,一眼见到是他吴刚,立即就脸-流露出愤然记恨的表情,也攥紧了拳头,朝着他就打来,更是嘶声怒吼:
“吴刚!若不是你当年把我送进-去,我能混得孤家寡人混成这样凄惨!你还敢来打我,我打不死你!”
吴刚直接一扯他的胳膊,“噗嗵”一-个过肩摔,已经将这傻柱给摔翻在地了。
他这些年来,朝着快意恩仇系统给的仇恨点,在系统商城里,除了兑换了神秘空间,在十年间收藏了各-种文玩、古董、珠宝、首饰等珍宝外。其次就是兑换了一些身-体技能,比如强身健体的体术,增进他剃头理发的技术,比如嘴炮能力、个人魅力等等……
论年龄与体能,现在已经四十岁的,已经开-始身-体往下坡路走的傻柱,又岂能跟现在三十岁出头年轻力壮的他相比呢?
“哎呦”,傻柱倒在地,在大声地呼痛着,他直接就坐在这傻柱身-,伸手就掐住他的喉咙,冷眼死死地盯视着他,厉声冷沉地质问:
“傻柱!我问你答!”
他紧接着问出第一-个问题:“傻柱,你和易中海,现在是不是在合伙,一-直晚来这水泥厂装卸区装卸水泥?”
傻柱一脸记恨的仇视目光盯着他,冷着脸,一副豁出去的强硬态度,大声道:
“当然是。我们靠体力劳动,又碍得着你吴刚什么事了?”
他仇恨地出声:
“吴刚!你把我害得进-去十年,媳妇都再也讨不到,今后这下半辈子都打光棍,我何雨柱恨你,恨死你!好好的厨师也没得做!迟早有一天,我要弄死你!”
吴刚不屑地瞥他一眼,冷笑道:
“你从来就不想想,你进-去,到底是谁的错?怪我吗?你为什么要偷?原先你是从来不拿工厂里一-个菜一-个馒头的,后来呢?秦淮茹装可怜,说让你给她拿就帮你介绍她表妹给你,然后,你就开-始一步步地偷拿轧钢厂食堂里的饭菜装进饭盒里往外拿。再到后面,你养成偷盗行为后,连偷自行车这事-情都开-始犯了!你要怪,就只能怪你太傻!被秦淮茹、易中海他们当抢使,还傻乎乎地一-直帮他们帮到底!”
这时。
他终于见到,傻柱似乎是被他的话语给说中了心事,沉默了。
他吴刚继续冷笑着看他,然后手指向装卸区,笑问道:
“别告诉我,你们这往车装的水泥,是水泥厂正规往外送的水泥!为何不白天装卸?!说吧,这大晚私装的水泥,是不是都是你们帮魏副厂长走得私账,偷卖给了乡镇等地方,你们是帮他魏天刚盗窃公家财产的帮凶?对不对?”
傻柱再一-次地沉默了,在一-阵子后,终于朝着他点头道:
“你怎么猜出-来的?”
吴刚冷笑道:
“我在轧钢厂里混的时间长了,这几年来什么风气,远比你这经历了数年劳改回来的人要明白的多。”
加重语气出声道:
“我劝你立即放弃这-种偷盗的行径!你和易中海,帮这魏天刚偷盗这原本属于水泥厂的公家财产,到时候,他只要丢车保帅,把你和易中海揭发-出去。你和易中海,就统统会因为盗窃罪、挪用公物罪再次入狱,信不信由你!”
他看到,傻柱何雨柱一副感-到难以置信的眼-神与表情看向他,良久才缓-缓出声道:
“吴刚,我原本以为,原本以为……你是一-直把我当做眼中钉肉中刺要把我往死里整的。没想到,你……你竟然还会说出这样为我好的话来……”
吴刚松开了掐着他脖子的手,笑道:
“我是惩恶扬善,我又不是真正的恶人。真正的恶人是谁?是易中海!是贾张氏!当然,还包括魏天刚!你竟然明知道这是帮他们在偷盗,竟然还助纣为虐,到时候你被抓起-来的时候,还不是你咎由自取?”
他突然间,就看到傻柱何雨柱一副忽然间眼角一酸的样子,竟然眼圈发红,憋着的苦泪都流下来了,语气中饱含无尽辛酸与苦楚,苦涩出声:
“我还能怎么办啊?四十多岁的人了,举目无亲,没有工作,没有维持生计的本钱,房子还是租的,没老婆没孩子……我一-个人打光棍混成这副样子,我知道是帮他们在偷盗,又能如何?我身-除了一把苦力外,我对别人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呢……”
吴刚站起身来,也一把将这傻柱拉起-来,同时间拍拍他身-的灰尘与赃的地方。
朝着他出声道:“去,你去把易中海单独引来,叫到这公厕来……”
傻柱有些震惊地看他一眼,脸-色凝重出声问:“你……你该不会要对他下死手吧?”
吴刚拍拍他肩-膀,道:
“我揭发他真面目,让你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样一-个人!你竟然还一-直跟着他混!你被他和他那刚巴结的魏天刚卖掉,还帮他们数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