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身休闲随意装扮的唐知初出现在屏幕中时,大厅中的声音自然而然就没了。
卜戈的旁边坐着尚雪松,他轻轻拍了拍卜戈的大腿。
卜戈领会了意,这首歌应该不同凡响吧。
尚雪松深深吸了一口气,这首歌是这几年以来最能让他心潮澎湃的一首歌,节目没播,音源没上线,就算是一起录制的,他也馋了很久了。
......
“给余先生的歌?”
鹏城的一家酒店之中,孟泰然靠在沙发上拿着手机,距离唐知初上首歌上线心心念念了半个月,第三首终于出来了。
“叮咚!”
手机突然弹窗了一条艾特全体的消息,孟泰然点了进去。
“@全体成员,赶紧看节目,唐知初这首真特么绝,你们有没有路子,我也想上一次《那就写一首歌吧》!”
“张哥,我刚开始看,别剧透!”
“我还在片场,玛德,稍微透露一下,这一次什么水平?比起前两首咋样?”
“前两首?那两首?不好意思,我已经忘了,你们能想象一个四十岁的中年男人抱着手机哭成SB吗?我媳妇差点以为我爸没了,老兄弟们,唐知初是真特么牛鼻!”
尚雪松感觉自己心跳正在加速,他关了群聊,然后拉了一下进度条。
直接拉到了唐知初上场的时候。
“兄弟们,我猜你们跟我一样,直接拉到了这里吧!”
“再来亿遍!再来亿遍!”
“四刷!”
“妈耶,我原称这首为老男人之歌。”
“心思复杂,久久不能自己,相信我,你们不会失望的。”
.......
看着密密麻麻的弹幕,孟泰然呼了一声好家伙!
想得却不可得
你奈人生何
该舍的舍不得
只顾着跟往事瞎扯
等你发现时间是贼了
它早已偷光你的选择
......
“卧....槽....”孟泰然用低沉的气声发出了感叹。
他不知道别人什么感觉,反正再他听来,几句就让他起了鸡皮疙瘩。
文字是熟悉的文字,可组合到一起居然有种莫名的杀伤力。
是空空荡荡
却嗡嗡作响
谁在你心里放冷枪
旧爱的誓言
像极了一个巴掌
每当记起一句
就挨一个耳光
然后好几年都闻不得
闻不得女人香
孟泰然僵住了,鼻子一酸,双目瞬间有泪水滑落。
有些身影情不自禁就浮现了上来。
大学时期他认识了一个女孩,那个时候他也是第一次谈念爱,恨不得把全世界都给对方,吃一周咸菜拌饭也得给她买点拿的出手的礼物。
他把自己这辈子最大的决心化作了语言一股脑说给了她听。
换来的是那个女孩越来越作,她也觉得好像不真实。
孟泰然后来总结了,他的初念就像是一个怪圈。
她不信他会如此爱她,会一直像他说的那般爱她,他为了打消她这种疑虑,誓言、礼物、态度,他做了能做的所有。
最后,他累了。
她说,看吧,我早就知道会这样。
用了多大劲,走出来就有多难。
她确实作,但也是自己惯出来的,归根到底,说的誓言确实如同耳光,每当记起一句就又挨了一个耳光。
后来他聪明了,好话也说,礼也送,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他再也没法谈那种全身心投入的爱念了。
只要对方作,他就远离。
在孟泰然看来,这不是渣,只是一种无可奈何的自我保护。
他不知道其他人的爱情是什么样的,也相信有那种相濡以沫相敬如宾,只是自己做不到。
猛然听到这首歌,就像是得到了一把打开情感时空之门的钥匙,每开一扇门就有一个栩栩如生的身影,她的笑,她的泪...
岁月你别催
该来的我不推
该还的还该给的我给
岁月你别催
走远的我不追
我不过是想弄清原委
谁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呢
他的爱在心里埋葬了几年了仍有余威
......
孟泰然开始卷缩起身子,泪如雨下,唐知初唱的也好,情感饱满的吓人。
孟泰然有点遭不住了,顺手点进了群聊。
“有兄弟在燕京吗?我想喝酒了。”
“你们谁有我惨,我躲在厕所听哭了,还特么不敢出去。”
“躲厕所干嘛?”
“要是我老婆知道我听这首歌哭,以她的鸡贼估计要跟我闹三天三夜,她刚刚敲门了,我说我在看感动华国年度十大人物.....”
“孟泰然:你们不行啊,这歌写的倒是好,听哭不至于,不过,我倒是挺理解你们这些老渣男的,负了那么多人,被这首歌唤起了良心,哭一哭就当是赎罪吧。”
“????”
“@孟泰然:装你妹啊装!我淦!来燕京,我特么不给你喝趴下我跟你姓。”
孟泰然摸了几把眼泪,笑了出来。
“兄弟们,我刚从隔壁《唱作人》回来,企鹅这次我感觉要凉,且不说歌曲的质量,他们请的环卫工代表在现场,但是,整体效果看起来有点尬。”
“我也看了十几分钟就没看了,跟酷鱼这边比起来完全不在一个等级,余一平虽然是护林员,但人家经历丰富,在镜头面前的气质完全不输于那些艺人,可我看弹幕,那边全是吹的。”
“也别这么说,万一那边的作品适合年轻人听呢。”
“你猜我信不信!”
“都别装,咱们谁跟谁啊,谁还不请点水军?”
“这我管不了,虽然我极其欣赏唐知初,但一把年纪了追不动了,不过,先前我说的话算数,你们谁有路子,我想上一次《那就写一首歌吧》。”
“带我一个,刚好我参与出品的有部网剧杀青了,谁介绍介绍,不管能不能上,都给介绍费。”
......
度假山庄中,A栋。
尚雪松抽了抽鼻子,就算有心里准备,再听一遍心中还是犹如波涛汹涌。
“见笑了...”卜戈接过前边递过来的纸巾,他听哭了,有些不好意思。
往身后看了一眼,唐知初坐的地方空了出来,不知何时离开了。
“厉害,这首歌属实有点东西。”
“吉哥说,这首歌在向天下所有多情且痴情的人挥刀。”
“不见得,我怎么感觉像是对着渣男们挥了一刀。”小Y插嘴道。
尚雪松愣了愣,赶忙说道:“瞎说啥,渣男既然渣都渣了,还怕听这种歌?”
卜戈抹干了脸上的泪水,也是急忙接话:“吉哥说的对,这是向全天下所有痴情人挥的刀,把我都杀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