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在斋中动手!”见铃语动了手,宋行方神情微变,转头看向轩辕夜清:“公主,请不要让在下难做!”
轩辕夜清面色的也不太好看,青玉斋是千叶城药师公会所属的产业,有明文规定不可在斋中使用灵气斗殴,否则会记入青玉斋的黑名单,青玉斋将永不予以接待,即使她是父皇唯一的女儿,也不能不有所顾忌。
铃语却仍神色如常,眼神危险地盯着幽洛。
这个人刚刚出言辱及公主,不可饶恕!就算在青玉斋里动了手,那又怎么样?
“也罢!”轩辕夜清拂了拂衣袖,仍未看幽洛一眼,语气却已满是不耐:“没完没了!宋掌柜就先替他结了这账吧,本宫等着便是!”
“是!“宋行方微微松了口气,面对幽洛时神情仍是冷的:“你还不谢过公主!”
“这不理所应当的么?按先来后到,也该是我先!”幽洛眉目舒展,将丹鼎往上一掂:“宋掌柜还是赶紧的吧。”
“哼!”宋行方冷哼一声,扫了眼那丹鼎,冷声道:“承惠,一共四百万金币!”
幽洛爽快地掏出在盛洺赌坊赢到的金卡,付完四百万后扬长而去。
离开青玉斋后,幽洛并没有就此回到盛洺赌坊,而是在街上闲逛起来。她本来还想顺便在青玉斋再买些药材,可当时已经让轩辕夜清吃了瘪,再得寸进尺的话难保不会发生点什么不愉快惹得自己一身骚。
幽洛本来还有意找人皇做同盟来对付魔界,看这夜清公主的性情,她那父皇可能也好不到哪去,倒也不必急着去见。
这条街上也有其他药铺,只是都不如青玉斋那般规模,幽洛也不想随便挑一家进去,于是就这么逛到了街尾。
街尾的人流少了许多,开的铺子大多看起来不怎么样,幽洛正要转身原路返回,眼角余光却扫到一家药铺。
通明堂?
幽洛秀眉微挑,止住要离开的脚步,转身径直向通明堂走去。
一步跨入通明堂的门槛,身周的气温似乎瞬间下降了些许,明明外面还是一片艳阳天,通明堂内部却有些昏暗。
柜台一侧靠着一个人,看打扮是店里的伙计,且整个店里只有这一个伙计。
幽洛心中腹诽,难怪这店里如此冷清。要不是看到通明堂的名字,她也不会进来。
通明堂是冥界在人界收集消息的据点之一,通明,即是“通冥”。
虽然不接触冥界的事务,但幽洛也不会对其一无所知。眼下她与冥界消息断绝,无法了解冥界现在的境况,但既然通明堂还在,来这里探一探也无不可。
反正冥界也无人见过她的真容,不用担心被认出来。
伙计身形瘦削,似乎神情怏怏,即使看到有人进店也没有上前招呼的意思。
幽洛也不在意,朝那人走近几步开口问道:“你们这里有回灵草、芳原果、云芝叶、碧连花、宁丝根、玄色果和火晶吗?”
她报的这六味药材分别是炼制一阶丹药回灵丹、云霄丹和通玄丹所需的,也是很常见的药材,一般的药铺都有。火晶就更不用说了,非火灵根药师必备,药铺里必有的东西。
等了很久,店里仍是一片寂静,那人并不理会幽洛。
一般客人遭到这样的对待必然气极离开,脾气暴些的可能还会把那伙计揪过来打一顿。
但幽洛并不是一般的客人,通明堂伙计的异常表现让她更加想在这一探究竟。
冥界的异变必然会对其下各产业造成影响,她想知道这影响的程度如何。
“你们这里可有回灵草、芳原果、云芝叶、碧连花、宁丝根、玄色果和火晶?”幽洛又问了一遍。
这一次,那伙计终于有了动静,他缓缓抬头向幽洛的方向看来。
即使光线昏暗,幽洛也能看到他的面容极为消瘦,颧骨高耸,有些浑浊的眼中毫无活气,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沉沉死气。
看他的样子,很像是中了冥族特有的抽魂术!
这种术能抽取活人的精气给施术的冥族,受术之人不会失去神智,却会日渐虚弱直到死亡。历代冥王都有令不得滥用,是什么人对他用了这种术?!
“客官请去别处吧,你说的这些小店都没有。”伙计的声音沙哑得有些刺耳。
幽洛皱眉,她进来时分明看到店内的药材柜上就标有这些药材的名字。
“你们的药材柜上明明就有这些药材的名字。”
伙计突然有些着急起来:“卖完了,请客官……”
“哟~有客人呀~”一道妖娆的女声突然响起,与此同时一抹水红在柜台后的门边一闪而过,旋即出现在幽洛面前。
是一个穿着水红衣裙的女人,长得颇有几分姿色,只是身上的阴冷气息令人不适。
“你是?”幽洛问道,她虽然知道通明堂的存在,但并不清楚里面有哪些人。
“失礼了,奴家是这通明堂的掌柜,名唤胭魁。”女人笑吟吟地答道,话落,她又转身呵斥起伙计来:“你个孬货,竟还敢把客人往外撵,存心和老娘过不去是吗?还不快退下!”
“是……”伙计呐呐不敢多言,转身消失在柜台后的门里,临走前还看了幽洛一眼。
那眼神极其复杂,里面有不甘、痛苦、愤恨,以及淡淡的怜悯。
见伙计听话离开,胭魁这才笑看向幽洛:“这位客官,光临小店可有什么吩咐?”
“我需要回灵草、芳原果、云芝叶、碧连花、宁丝根、玄色果和火晶各五十份,如果你店里没有,我可要去别处了。”幽洛一看这个女人就知道她不好相与,心中已有去意。
那个伙计身上的抽魂术很可能就是这女人下的,现在甚至可能成了她的傀儡,不然为什么不离开通明堂。
但那人的心还是好的,刚才一直有意让她离开。
“当然有了!”胭魁妩媚一笑,长袖一挥,幽洛便见店里的药柜上有几个抽屉自行打开,里面的药材自行飞出,落在柜台上摊好的油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