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天不从人愿,丹鼎里的药材突然发出一声小小的爆响,再次化为一团焦糊。
又失败了。
幽洛有些懊恼地皱眉,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再次将一份新的药材抛入丹鼎,同时更加小心地控制手中灵气的输送。
在再一次失败之后,幽洛终于找到了一点规律,原来芳原果和回灵草的熔点并不相同,回灵草的熔点低于芳原果,而她总是先淬炼芳原果,淬炼之后鼎内的温度就足以将回灵草烧成灰烬了,因此无法成功。
发现这一点后,幽洛没有再把两种药材同时投入鼎中,而是先投入回灵草,将之淬炼完成后再投入芳原果。
这一次,她终于成功地将芳原果和回灵草各淬炼成一团莹绿浓稠的药汁。它们悬浮在丹鼎之中,被灵火烧得咝咝作响,仿佛随时可能消散。
幽洛心中暗松了一口气,第一步完成,接下来便是融合成丹。
只是具体要如何操作?
但丹鼎中的药材看样子不会给她思考的时间,幽洛干脆一不作二不休,用灵气操控着两团药汁将它们揉合在一起。
就在这时,幽洛原本关得十分严实的房门被人推开了,与此同时一个低沉的男声自门外传来:“主子让我问问你到底在干什么,味道怎么这么奇怪?咦,原来你在炼……”
“砰!”
一声炸响将来人的那个“药”字吞没,剩下的只有瞠目结舌。
幽洛顶着一张被炸得乌漆麻黑的脸,猛的回过头来,就看到愣在房门处的温行羽,不由眉头微皱。
眼看就要成功了,谁知温行羽会突然跳出来,害得她爆鼎!
“滚!”随着一声爆喝,所有正在三楼的赌客便看到了令他们瞠目结舌的一幕。
只见那位平日里总是笑得像只狐狸、每每都能让他们输钱输得心甘情愿的温大管事,像一团抹布一样从天花板上突然出现的大洞中掉了下来。
他重重地摔在地上,身上掉满了从天花板上震下来的灰尘和木屑,整个人狼狈不已。
有胆大的赌客正想上前查看一下,就见那位在他们看来摔得挺重的温管事不紧不慢地从地上爬起,掸了掸身上沾染的灰尘,若有所思地朝着上面开出的大洞看去。
众人也随着他往上看,但除了上面一层的天花板之外他们什么也没看到,不由都疑惑地面面相觑,温管事到底怎么了?
这么大的动静怎么可能不惊动盛洺赌坊的另两个管事?不过一眨眼的功夫,温行羽身侧便出现了两道人影,正是闻声而来来的刘年和宁嘉。
“行羽,发生什么事了?”先开口的是宁嘉,她一上来便看到温行羽一身狼狈,加上天花板上那个大洞,多少猜到了一点,不由有些担忧地问道。
能在四楼且有实力把行羽扔下来的,不太可能是那个刚成为他们小主子的少年,那么就是主子了。
行羽是做了什么惹到了主子?
听到宁嘉的声音,温行羽这才将目光从天花板的大洞上收回来。他面上并无羞怒或懊恼的神色,反而带着一丝玩味:“没什么,不小心惹到了我们新主子,被他扔下来了。”
“什么!?”听闻此言,刘年和宁嘉都是一愣,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
那个洛悠?怎么可能?
他看起来才十五岁啊,最多也就刚到玄阶而已,怎么可能动得了地阶六级的温行羽?而且她没有感受到灵气波动,这说明两人都没有使用灵气,洛悠纯靠身法就能压制行羽?
“你们没听错,”温行羽耸耸肩,肯定了他们的怀疑:“就是他把我扔下来的。”
周围的赌客还没走,此时也听出了一些门道,温管事好像是被他的新主子从四楼上面扔下来的。
不过,新主子?盛洺赌坊不是只有赌王萧凌一个主子的吗?何时出了什么新主子?
宁嘉在一时的惊愕之后便反应过来,其实虽然之前在四楼时她是最先对幽洛见礼的人,但其实她心里并不服气。幽洛的事情她听刘年说了,一个只会玩骰子的小毛孩,凭什么来分他们的盛洺赌坊、成为他们的新主子,也不知道主子是怎么想的。
她和温行羽是最早追随主子的人,从盛洺赌坊出现起便是这里的管事了,刘年虽然看起来年纪比他们大得多但平时对他们也是恭敬和气的,而那个洛悠,刚来赌坊就敢对行羽动手,这可怎么得了!
宁嘉看着优雅端庄,其实是三人之中脾气最火爆的那个,一时连说话的语气都带上了几分气愤:“那个洛悠怎么能这样,才来第一天就敢公然对我们动手!不行,我必须去向主子禀明此事,此人若是继续留下,恐会对赌坊不利!”
说着,她就要往四楼萧凌所在之处冲,却被刘年拦了下来。
刘年眉头紧皱,上前一步挡住了宁嘉的脚步:“宁管事别冲动,这么大的动静主子怎会不知,可他到现在都没有出现,明显是不想管这件事情。我们不如先问清楚事情的缘由,若真是行羽的不是,那我们也无话可说,但如果确实是洛悠无理取闹,我老刘肯定第一个不答应!”
话落,他便转向了温行羽:“行羽,你说,是怎么回事?”
温行羽的语气有些无奈:“之前主子把我叫上去,说是闻到一股奇怪的气味,让我去看看怎么回事。你们也知道现在四楼除了主子之外就只有洛悠,我就找到洛悠那里去了。没想到她正在炼药,我推门进去的时候打扰到她,导致爆鼎,所以……”
这么一说,事情就全清楚了,洛悠是被打断炼药,才会气极之下对温行羽动手的。
刘年和宁嘉更加惊愕了:“炼药!?”
温行羽点头,这才发现周围还有不少人在看热闹。
他连忙对刘宁二人道:“我们离开这里再细谈。”
刘年和宁嘉点头,突然来这么一出,几乎三楼所有的赌客都聚集在这里了。此时他们正围着那个大洞议论纷纷,还时不时用怪异的目光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