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抬轿,幽魂娶亲。
看着面前的大红轿子,徐年的眉头深深皱起,失算了!
他没想到来的竟然是这等大凶大邪的玩意,在他的估计中,最大的可能就是那涂长元堕了自己孩子的胎,引得含有一口怨气的婴灵附身。
婴灵这种玩意,只是不忿自己刚投胎就被打掉,口中含有一丝不化的怨气,实力不强,普通人可能不好对付,但是对于徐年来说不是问题。
不过鬼抬轿就不一样了,尤其还是眼前的这种红色的轿子。
大凶!
不过话都说出去了,徐年微微叹了一口气,紧紧的盯着眼前的轿子。
也只能试一试了。
前边的两个轿夫伸手掀开了红色的轿帘。
然后一个身穿红色喜袍的纸人走到门口,肤色苍白,两腮红的耀眼,在距离徐年一米多的距离鞠躬弯腰。
“【纸扎·郎官】
采用特殊手法炼制而成的傀儡阴物,通过洗练之后实力进一步得到提高。
实力评价:不入流
备注:纸人,国产恐怖片中的常见元素,但是很有用,不是吗?”
郎官纸人僵硬的开口。
“兹有涂家讳长元,性行淑德,品性贤良,容仪甚伟,特结两性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载明鸳谱,此证!”
声音朗朗,但是听上去却隐隐的像是纸张摩擦的声音一般,沙哑刺耳。
“啊啊啊~她来了!她终于还是没有放过我!”
听到门外纸人的声音之后,涂长元脸色瞬间狂变,哆哆嗦嗦的,身子一软,甚至已经有些坐不住了。
而徐年则轻轻呼了一口气,他站在门口,将屋里面的视线挡住,看着弯腰的纸人,冷冷的说道:“这里没有什么姓涂的人,你来错地方了,去别处看看吧,耽误了时间可不好。”
闻听此言,唢呐的声音一顿,红袍的纸人弯着的腰直了起来,它的两只黑笔画上去的眼睛咕噜噜的转动着,最后定格在了徐年的身上。
如两张纸在一起滑动的声音响起。
“你是谁?敢管我家姑奶奶的事情?还不快快闪开,误了良辰,你担当不起!”
徐年还是没有动,只是皱眉看着眼前,冷冷的说道:“滚!人不在我这里!”
既然已经做了承诺,他自然会在自己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信守,而且这些纸人的实力并不强,徐年有信心把它们全部留下来。
不过那郎官纸人口中的姑奶奶却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姑奶奶?想必这就是幕后的黑手了吧。
“找死!”红色的郎官纸人脸上眉目转动,露出了一个栩栩如生的愤怒表情,几团黑气就蔓延开来,只是一卷就成蛟蟒之像,嘶吼着向徐年卷去。
【阴冥·龙蛇雾】
徐年眉毛一挑,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把象牙白的细瓷咖啡勺,也不见他有多的什么动作,只是手腕一翻,勺子快如闪电的朝前打去。
啪嗒~
不起眼的小勺子撞碎了声势浩大的蛇蟒,最终在纸人惊愕的目光中撕碎了他的上半身。
【穷奇传承,技能:逐邪!】
简简单单,轻轻松松。
店中,伸着脑袋向外望着的骆念蓓悄悄的把脑袋伸了回来,眼睛重闪过一丝震惊的神色,自己家的这位店主竟然比他想象的还要强!
那个穿着红衣的纸人明显就不是好惹的,实力最起码和她自己相差无几,但是店主竟然能够一击毙敌,这岂不是意味着同样可以把自己秒杀?
骆念蓓缩了缩身子,脸上带着愁苦的神色。
这可咋整啊!
而一旁的涂长元则是一脸的惊喜,他原本对于徐年还是有着一丝怀疑的,毕竟年纪不大,看上去也不是那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只是因为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加上徐年能够一眼看出来自己身上的问题,因此他只好冒险这么一试。
没想到自己竟然遇到了真正的世外高人。
涂长元的精神一振,直觉得一直火辣辣的胸口也不那么疼了。
就在店中二人心思各异的时候,堵在门口的徐年却是没有一丝放松的样子,相反眉头渐渐皱起,有些凝重的看着地上那一团团的碎纸屑。
哗啦啦~
漫地的纸屑无风自动,慢慢飘起,在徐年注视的目光之中,一块块的拼了起来,最终恢复如初。
【阴冥·纸回环】
郎官纸人伸出手在自己的脸上抹了一把,将一上一下的两只眼睛掰正,幽幽的盯着徐年。
“没想到啊,在这崂山地界上,竟然来你这么一条过江龙。”
徐年摆了摆手,没有把纸人的复生放在心上,毕竟阴冥之物,出现任何的诡异事情都是不意外的事情。
想了想,他轻笑一声说道:“过江龙算不上,不过也是土生土长的岛城人。”
徐年话锋一转,露出了洁白的牙齿:“不过我也没想到在崂山这等道家清净之地,竟然会出现你这等鬼物。”
崂山,素来就有海外仙山之说,自古在这修道寻求长生的道人不计其数。
原本之前徐年还只当这群人只是修心养性,但是看到这诡异的鬼抬轿之后,他就起了别的心思。
鬼物都有了,还不允许有真正有大法力的修行人吗?
不过这也是令他有些疑惑的地方,像崂山这等道家圣地,怎么会允许出现郎官纸人这一类的鬼物?
“哼,你懂什么,道家?呸!”
郎官纸人没有回答徐年的话,接着他漆黑没有瞳孔的眼睛转动着,看向灯火辉煌的店中,开口说道:“姑爷,别逃了,你躲不了的!这个人能保你一时,保不了你一世!”
“快快随我回去成亲,娇娘美妾,岂不是一件美事?”
涂长元瑟缩着躲在桌子下面,颤抖着捂着脑袋,根本就不敢往外看一眼。
“都说了,我这里没有什么姓涂的。”徐年双臂抱胸,冷冷的注视着郎官纸人,眼中露出了一丝戏谑的神色。
“你家姑奶奶要是缺男人,随便去街上找几个精壮汉子不就好了?”
“找死!”
郎官纸人墨色的眼眸一转,紧紧的盯着徐年,不过又想起来了他刚才的那一击,心中自然十分的忌惮。
“小子,不要以为有几分手段就乱发好心,有些事情不是你该管的,也不是你能管的起的!”
“咱们后会有期!”
撂下一句狠话,郎官纸人挥了挥手,带着轿夫渐渐的隐入了到了黑暗之中。
黑雾消散,月暖星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