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在徐年杀死这只丧尸的一瞬间,狂暴的脚步声音就从门外传了进来,腐烂的声带发出带着愤怒和嗜血的嘶哑吼声。
徐年眸中一沉,快步走到门口,抬眼望去。
漆黑阴暗的走廊中,少说十几只穿着各式衣服的丧尸争先恐后的涌了过来,双目血红,口角流涎,隔着老远他就能闻到那扑面而来的腥臭味,以及,那疯狂之意。
他心里面清楚,也许是因为自己一开始杀死的那个鬼子,也许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但是不管怎么样,自己的行踪现在已经被鬼子发现了。
徐年想也没想,掏出了自己那把威力加强过的毛瑟手枪,不起眼的枪口闪烁着冰冷的寒光,直接对准了丧尸群。
“轰!”
狂暴,粗野,霸道,彰显的淋漓尽致!
不起眼的铜色弹头裹挟着橘黄的火焰,在空气中带起一阵的涟漪,冲在最前面的丧尸一颤,上身顿时四分五裂,粘稠的肉块夹杂着黑血铺满了一大片的墙壁。
在撞碎打头丧尸之后,弹头余势不减,密密麻麻的尸群如同碰到了礁石一般,溅起了大片的血花。
但是在看不到的黑暗走廊尽头,仍旧有源源不断的丧尸在涌出,似乎永远没有尽头。
徐年想了想,枪口上挑,扣动扳机。
轰!
橘黄色的火焰从枪口膨胀涌出,飞扬的尘土簌簌震下,白色的天花板上裂出了一道道如同蜈蚣一般的裂痕,蜿蜒没有尽头。
铛!一只吊灯摇摇欲坠的晃动着,接着不堪重负的落到了尸群之中,原本就昏暗的走廊愈发的阴沉。
黑暗中,橘黄色的火焰再一次展出,跳跃的火光下映照出徐年那一张沉默严肃的脸庞。
轰!
徐年的这第二枪,终于将天花板打碎,沉重的钢筋水泥块砸了下来,将整个走廊完全堵塞。
对面的丧尸们过不来,像是凶猛的恶狼一般,不断的用尖利的爪子抓挠着钢筋水泥,伴随着刺耳的咯吱声,徐年能够看到那一张张阴森恐怖的腐烂脸。
这些丧尸,个体实力着实是不太强,强度大致只相当于一只成年的猎犬,普通人拿着枪支就有击杀的可能,但是胜在没有任何的痛觉,加上数量又多,确实是有些棘手。
烟尘弥漫,一地狼藉。
就在这时,小楼外传来了密集的脚步声,以及不时的“快!快!”的声音,不问可知,是外面的鬼子已经被惊动,发现了徐年,包围了上来。
徐年眉头一皱,拨开窗帘向外看去。
小楼前的空地上已经围满了黄衣服的鬼子,粗略看上去也有上百人之多,他甚至还看到了几挺迫击炮。
徐年暗骂了一声晦气,没有多耽搁,按照着脑海之中的地图信息,没入到了幽黑的走廊中。
...
“八嘎!”
“嗨!”
身穿着白色武士服的松本忠一收回手,冷冷的注视着远处窗口那张一闪而逝的熟悉脸庞。
“徐桑,我们又见面了,不过没想到是在这里。”
一旁的鬼子军曹摸了摸有些红肿的脸,犹豫了一下,凑了过来说道:“阁下,要不要派人进去搜查入侵者!”
“不必!”
“这里面,可是有着这天底下最恐怖的东西呐!”
松本眯着眼看着对面阴森森的黑色大楼,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
闻言,鬼子军曹也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眼中隐隐的闪过了一丝恐惧之色。
...
太阳坠落,如血的夕阳余晖透过窗户扯了进来,落在了徐年面前的大门上。
这是一扇通体由钢铁铸成的大门,他用力推了推,纹丝不动,按照十二夏兵所说的,在这扇门后面,就应该是通往地下的路了。
徐年看着眼前的冰冷大门,掏出了手枪,对准门闩,扣动扳机。
轰轰轰!
枪声轰鸣着,硝烟弥漫着整个走廊。
叮~
弹匣打空,铁门终于不堪重负,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钢铁扭曲声音之后,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轰隆!地板一颤,炸起一大片尘土后,露出了里面黝黑的走廊。
弯曲的走廊蜿蜒向下,虽然墙壁上点着煤气灯,但仍旧黑乎乎的看不清楚,一股子凉风带着某种特殊的味道猛地从下面吹了上来,像是呜咽的哭泣,激的他浑身汗毛一动。
徐年凝视着那条通往底下的走廊,陷入了沉思。
“任务要求我调查基地的情况,我现在也已经在这里面了,但是没有一丝完成的迹象,也许,任务的关键就是在这里面?”
从十二夏兵口中得知,实验基地最隐秘但同时也是最危险的地方就在这,就在这条阴森走廊的下方。
这里面有着最恐怖的生物兵器,有着最烈的细菌武器,但也可能有着提升人体潜力的基因药剂。
就目前的情况来说,下去利大于弊。
徐年自小以来就不是瞻前顾后,犹犹豫豫的人,他在想了一会儿之后,忍着心中的悸动感,迈步走了下去。
呼~
森森的凉气顺着楼梯从下面吹了上来,连带着灌进了徐年的脖子里面。
徐年眸子一凝,攥紧枪柄,身后背着将军剑,一步步的走在铁质的楼梯上。
咚咚咚~
低沉的脚步声音在狭窄的空间中阵阵回荡。
走了大概几分钟之后,气温越来越低,也越来越潮湿,他的视线也一下子宽阔起来。
脚下是大片崎岖不平的路面,里面还夹杂着大块大块的碎石块,不过这还不是阶梯的终点,只能算得上是一个中间平台,往下还有一大段路,深不可测。
徐年凑过去看了几眼那些平整的石块,发现这更像是由一整块巨大的石碑碎开散落而成的。
他看了几眼,借着阴暗的灯光依稀能够看到一些扭曲如同蝌蚪一样的文字。
这种文字不是日语,也不是中文,徐年揣摩了一会儿,觉得更像是失传已久的巴思八文。
八思巴文,元朝忽必烈时期由“国师”八思巴创制的蒙古文字,早就已经失传很久了,1352年,是该文字最后用来写作的可考年份。
这里怎么会有这种文字呢?
凑近看了一会儿,没有看出什么门道,徐年的身子忽然一弯。
一股凌冽的风声呼啸着刮过他的头皮,伴随着的是一只腐烂干瘪的手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