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就有传言穿出来,股票只要到了詹培忠手中,便会身价百倍,所以找詹培忠做经纪的上市公司愈来愈多,除佳宁集团的几只股票外,高峰期詹培忠做庄的股票高达二十只,约占市场成交额的11。
光是佣金,就令詹培忠腰缠千万贯。
詹培忠的做法一如七十年代初流行的赚钱术,一边做庄,一边炒股,短短三年,就成为亿万富豪。
詹培忠为陈松青创造神话,也为自己创造神话,然而,中英谈判的消息,使在股市发热发狂的投资者打了个寒颤,直耸云霄的股价,高处不胜寒,急速崩塌。
陈松青的空中楼阁摔落在地,原来竟是用纸糊的!
陈松青神话破灭,伊巴拉希之死,使一切真相大白。
陈松青被警方拘捕,佳宁集团清盘倒闭。
詹培忠作为佳宁集团的御用庄家,点石成金的光彩仿佛一夜之间黯然失色。
“佳宁倒闭时,欠我两千八百万万港元其他伟益、侨联等,又令我损失一千数百万元。”詹培忠后来与刘成浩聊起来神情黯然。
其实詹培忠岂止破财重要的是信誉扫地。
但是怨谁呢?只能怨老天安排詹培忠陈松青“因缘际会”。
詹培忠后来对刘成浩说过他知道陈松青说话“煲水”,但是那时候的上市公司的董事总裁有几个不煲水?谁不重彩浓妆把自己扮成美女,在股东股民面前卖弄风骚?否则,公司的股价如何上扬?市值如何飘升?
“成则为王败则为寇”,这才是对人对事的最终“合理评判”。
詹培忠当时虽然知道佳宁煲水,但绝对没有想过陈松青的海外背景是虚构出来的。
所以当陈松青真相暴露,詹培忠没有如梦方醒反戈一击,甚至落井下石。
十余年后,身为议员大人的詹培忠,仍在传媒面前对陈松青抱有“好感”:“香港最拼搏的就是福建帮陈松青的奋斗精神全港第一。”
詹培忠对曾提携过他的恩师后又因犯科入狱的李福兆亦是这个态度:“他还有6个同等罪名是不成立的足以证明他的罪并未必要定若果那只股票已经上市别人认为他有影响力,所谓影响力可能是李福兆或者同等人士认购股票会更加受到投资者认同这个根本就是一个商业决定。若要严格追究,有受贿者必有行贿者没有后者根本就是不合理的司法程序。故此,我乐于跟他保持关系给他信心。”
佳宁集团倒闭,詹培忠难以续执经纪。中英谈判后,移民加拿大成潮流。
詹培忠也移民加国但没多久发现这里的经济气候很不适合他的发展,便于1985年“卷土重来”。
“我回到香港后便全身投入寻宝游戏整天研究哪一只股份低于资产净值后来灵机一触发觉收购空壳公司是发财捷径,于是先后收购了八家三四线的残废公司或濒临清盘的公司,然后注资,重组转售,其中包括港澳发展、百乐门、新时代、伊人置业、第一城市、明仁、伟益、纪德置业等,一只股票赚数千万元,可说不俗。”
这是詹培忠酒醉之后对刘成浩说过的话。
詹培忠另辟蹊径,买壳输血,沽价再售,一买一卖获利甚巨。
“公司医生”绰号不胫而走,风传詹氏有妙手回春之术,奄奄一息的病妇公司经詹氏妙手抚摸便会恢复三春颜色,如韶华美女,高价嫁予威水佬。
而詹培忠的得意之作是港澳发展。
港澳发展的前身是嘉年嘉年在澳门拥有荷兰花园及七成的回力球场股权,回力球场拥有球场、赌场、餐厅等多项业务。
嘉年负债累累,形如空壳,正是收购的好时机。
当时詹培忠手头有几笔交易,手头很紧,便去找拥有嘉华9股权的贺生,澳门的许多事,只要拉上贺生,就能搞掂。
詹培忠开门见山道:“你出一千一百万港币,就可占有嘉年七成股权,剩下的三成归我。”
贺生瞠目结舌道:“你有没搞错,用那一点点钱就能拿下?”
“你莫管怎个搞法,愿出就出,不愿拉倒。”詹氏快人快语。
而贺生看他不作为,眼睛不眨立即开出一千一百万的港元支票。
詹培忠跑到葡京府,要求让欠债大户嘉年作破产处理,由他和贺生接管。
结果葡京府答应了但要由詹何两人代交嘉年欠政府的五百五十万税款。
接着詹培忠又找到嘉年的往来银行说如果嘉年破产,你们的信誉必受损,并且连债也收不回来,银行只好把借款当呆帐处理,嘉年欠的六千万万港元债务,詹培忠只用六百万万港元就了清。
加上其他费用,詹培忠果然只用贺生一千一百万港元,便斩断嘉年的七千万万港元债务,将嘉年控到手。
之后嘉年后改为港澳发展,到1993年,市值达十亿多港元。
詹培忠仅注入几十万元资金重整,取得三亿港元以上的股权。
詹培忠的回春术,堪称香港股市一绝。
詹培忠亦成了继香帅香植球后,在股坛风头最劲的人。
詹培忠很欣赏李福兆“不要与股票谈恋爱”的警世明言。
“在股票市场磨烂席,只会输死。很多人都利用我的名,批股给我,股民知道我沾手,便蜂拥去抢货,其实我一转手可能已出了货。”詹培忠和刘成浩介绍道。
事后刘成浩特地寻找了一下詹培忠的生平,发现了很有意思的现象。
凡是詹培忠“金指头”沾过的股票,果真都炒得很高,但后来,大部分暴跌、停牌,甚至倒闭。
詹培忠说投资者缺的“就是上下车的投巧。你买股票叫上车,你需要在适当的时候下车甚至跳车。”
还有一个有趣的现象,詹培忠的不少朋友或客户,如陈松青、钟正文、李福照、黄玉浪、杨收成、朱祖汉等,不是身陷囹圄,就是惹上官司,而詹培忠却一点事都没有!
原本,股市上的大投机家会为众人不齿,詹培忠的坦荡,使人们恨他不起来。
他还说:“别人说我懂得利用灰色地带,我说这是剩余权利。在法律上,法律有规定的我遵守,法律没有规定的就是我的。”
那些招惹官司者,大都是没走好灰色地带。
詹培忠的朋友招惹官司,无疑会影响詹培忠的名声。
詹培忠不像有的人,朋友落难,唯恐避之不及,急忙发表声明,言称仅是一般业务来往,别无其他。詹氏却始终如一,绝不见风使舵。
他曾经说道:“我为人很重义气,陈松青被拘押时,只有我挺身而出为他担保李福照收押于赤柱,我亦前往监房探他。我最佩服李福照对事情的分析能力,至于陈松青,他令我大开眼界,他在投资上的大手笔十分惊人。”
1991年,詹培忠当选为立法局议员。
香港作家何文翔在一篇文章中谈到:“有人形容詹培忠以往做贼,现在却改做警察,他并不同意。
“我只是在适当时间做适当的事,我希望将来能协助堵塞一些漏洞,但我也明白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有一点我最不服,一些上市公司管理层知道公司业绩不好时,预先大量出货,反之则大量入货,我认为这对小股东不公平,应列为刑事案处理。”
詹培忠当选后,在大庭广众中声称,他决不会在立法局为保险业人士争取权益,因为他们没有投他一票。
整个香港哗然,传媒纷纷抨击詹氏“公报私仇”的政见。
詹培忠禀性不改,依然口无遮拦,一吐为快。
有记者问及他对沪上帮的看法,詹培忠说:
“陈廷华,正牌生意佬,好棒他做事相当了得,就是有虐待狂,替他做事,半夜两点都可以打电话给你,不理你的感受。另一个上海佬是包玉钢,笑面虎。王德惠,很难搞。最差是邱德根,天生贫相,不是没有钱,但扮成好穷。”
詹培忠几乎一竹篙打倒一船人。
詹培忠还是香港潮州商会名誉顾问,在立法局,他自称是“香港一百二十万潮州人的代表”。
潮州人互相帮衬是很出名的,詹氏亦如此。
不过,他也不会一味吹捧潮州人,他说后一辈潮州仔很“牙刷”嚣张。
詹培忠曾这样评价他的潮州老乡黄玉朗:“他曾经想买我的上市公司,而且他上市时都有问我的意见,是一个相当聪明的人。但他做事太性急,过桥抽板,三步当两步跳。所谓过桥抽板是自己行得太快,礼节也好,道德也好,做得不完满。”
经常有记者问詹培忠对他那批身系官司朋友的看法。
詹培忠道:“大众传播媒介的报道中,都简单地觉得这班人是奸的。
而就因为詹培忠这种口无遮拦,大放厥词的性格,最终导致他丢掉了立法局议员的身份。
而后詹培忠也从公众面前隐身,不再出现在记者面前。
当时刘成浩曾经问过詹培忠为什么要那样做。
詹培忠笑着说道:“其实我还是有一些抱负的,香江这潭水太死了,进入九十年代以后,香江的晋升之阶被断。”
“太多太多的年轻人得不到机会,而很多产业控制在那些大家族手中。”
“所以我想着给年轻人发声,给他们一点机会,但是这些年轻人没有一丁点的感激。”
而詹培忠丢掉立法局议员之后,没有回身在进入股市,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钱已经赚够了。
中年之后的詹培忠将目光放在了游山玩水上。
而刘成浩也是在那个时候与詹培忠相识的。
虽然刘成浩的餐厅偏僻,但是手艺一等一绝,很多人都喜欢到刘成浩餐厅用饭,詹培忠就是其中的一个。
就这样一来二去刘成浩和詹培忠成为了朋友,詹培忠也和刘成浩聊过自己的这些事情,所以刘成浩对詹培忠的事迹很清楚。
而此时刘成浩见到詹培忠有一种故友相逢的感觉,当然詹培忠此时可不认识刘成浩。
两人的地位重新颠倒过来,刘成浩成为了詹培忠的客户,前世一直是詹培忠是刘成浩的客户。
就在刘成浩打量詹培忠的时候,詹培忠同样在看这个明显比自己小几岁的人。
同时也在猜测刘成浩是哪家豪门家族的少爷。
因为詹培忠不得不这样想,他们三个干的是收购青洲英坭公司的事情。
虽然比青州英泥公司大的华资公司比比皆是,但是敢出面收购青州英泥公司的可没有几个。
收购青洲英坭公司这也是詹培忠接到这份工作以来一眼就看出来的,所以詹培忠采取了激进措施。
因为詹培忠明白,这种收购业务不是能拖很久的时间的,必须快刀斩乱麻,这也是詹培忠出的价格高的原因。
“很好,做的不错!”刘成浩夸奖道。
虽然刘成浩想将詹培忠收入麾下,但是显然此时不是合适的时机,毕竟一旁的汤姆罗兰还在身边。
放着别人老板的面勾搭人家的下属,刘成浩没有那么傻,所以只能等这次事情结束之后再进行招揽了。
听到刘成浩的话,汤姆罗兰松了一口气,同时詹培忠也松了一口气。
“汤姆,现在我相信你们是非常的专业的团队了,把事情交给你们我很放心!”刘成浩对汤姆罗兰说道。
“当然,我们获多利虽然成立时间不久,但是麾下能人众多,所以我们的实力刘先生放心就好!”汤姆罗兰说道。
“那事情就交给你们了,好好做,成功之后哟包个大红包给你们!”刘成浩说道。
当然这话是针对詹培忠三个人说的,毕竟汤姆罗兰不在乎这个。
“还不谢谢刘先生!”汤姆罗兰对三人说道。
“谢谢刘先生!”詹培忠、威廉以及马克说道。
这个红包全是他们的额外收入了,所以三人对此毫无异议,毕竟汤姆罗兰已经说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