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大概不会了吧。”楚画眠没有笑。
若在以往,她根本不会在意这种事,管他多少人葬送在不存在的凶手手中,管他多大的混乱。
更甚的,她可能还会帮凶手。
因为她是反派,这就是她该做的事。
可是现在不会了,因为那个人把心思动到了苏恪身上,那就是公然和她作对。
尹离挑了挑眉,心里顿时有了计划。
他朝楚画眠伸出手,笑道:“不如,我们联手?”
楚画眠笑了笑没说话,她没看尹离伸出来的手,起身往外走。
……
刚出门就听见一连串“哒哒哒”的脚步声,她还没来得及看清,腰就被人给抱住了。
紧接着,温热的液体就流进了她的脖子里,而且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楚画眠无奈的拍了拍小孩的肩膀,把人推开擦眼泪。
“别哭,没事。”
小孩眼睛通红,满眼泪花,鼻子一皱一皱,哭的时候身体还是颤抖的。
看的楚画眠心疼极了。
“姐姐,他…他们没……没有欺负你吧?”
小孩子紧紧抱住楚画眠的腰,哭的可可怜怜,又不忘关心楚画眠。
尹离从审讯室里出来,听见这话他不禁无奈一笑。
没想到这孩子还挺会护人的。
他伸手要去摸苏恪的脑袋:“我们怎么敢欺负她啊,她不欺负我们就是好的。”
苏恪往后一退,躲开了尹离的手,满脸警惕的看着他。
尹离失笑。
“这就是你弟弟啊,跟你挺亲的。”
“知道就好。”
楚画眠带着人走了。
尹离笑看着两人走远的背影,对旁边一个警员招了招手:“你,过来。”
“尹sir,怎么了?”
“去,给我查查这小子的来头。”
——
两人赶到医院的时候,徐瑶的手术已经结束了。
“好在子弹没有击中要害,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接下来只需要静养。”
楚画眠点了点头,将病房的门打开:“小恪,你先进去陪你徐阿姨,姐姐去交一下住院费。”
“好的,姐姐要快点回来。”
苏恪走进病房,在徐瑶的病床前坐下。
坐下的一瞬间,苏恪脸上的乖巧和惶恐全都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冷漠。
他将手伸进兜里,拿出来一枚黑金色的戒指,戒指没有任何装饰,仅仅是一个圆圈。
上面雕刻着一些繁复的花纹,看起来很古朴。
这是他从小就带在身上的,是母亲留给他的。
收回戒指,苏恪面无表情地看着空气:“出来。”
话音刚落,一个黑色人影就从窗帘后走了出来。
那人摘下头上的兜帽,模样俨然是在公司里出现的人。
他走过来,单膝跪在苏恪身前。
随着他的动作,垂落的长发下,暴露出一张印满了暗紫色花纹的脸。
“属下眼拙,未认出少主,还请少主恕罪。”
苏恪看了一眼床上沉睡的徐瑶,随手拿起一个苹果削皮。
“少主?”
他早就知道自己母亲的身份不简单,没想到背后的关系竟然这样错综复杂。
少主这个称呼可不是哪里都会有的。
通读万国史书,除了中部华国以外,其他地方对身份特殊人的称呼各有不同。
临东少主。
寂北殿下。
南荒使祇。
北野若庭。
不过目前除了临东和寂北还在活跃以外,其他两地几乎是与世隔绝的状态。
“是的,长老亲铸戒指为证,您就是……”
话还没说完,黑衣人突然起身冲向了窗户,一闪身便不见了。
下一秒,楚画眠推门而入,手里还拎着两杯奶茶和一袋小笼包。
“饿了吧,先吃点东西。”
楚画眠将东西放在桌上,转身去拉窗帘,一进来就感觉病房里温度有些低。
看着大开的窗户,她随口问道:“刚才有人来过吗?”
苏恪挑了一杯巧克力味的奶茶,嘴里叼着一个小笼包,咕咕哝哝地说道:“没啊,刚才没有人来过。”
“是吗?”楚画眠不动声色的关了窗户,状似不经意间说道:“刚才没有护士来吗?说来查房的。”
苏恪仔细回想了一番,认真摇了摇头:“没有哦,什么人都没有来过。”
“哦,可能是她们忘了吧。”楚画眠从袋子里拿出另一杯抹茶味的奶茶喝。
“我给宋枝打了电话,小恪一会跟她回去,姐姐在这里守着徐阿姨就行了。”
“我不要!”苏恪伸向小笼包的手收回,斩钉截铁地拒绝:“我不要回去,我也跟姐姐待在一起!”
苏家有讨厌的继母和恶毒的姐姐,她们都不喜欢他,他也不想和她们待在一起。
实在是小孩情绪太激烈,这是楚画眠也没想到的。
她沉默了一会,无奈的摸了摸人的脑袋,将一个小笼包放在人手里。
“姐姐只是觉得你在这里可能睡不好,明天还要去上课,还是回家方便些。”
她又说:“如果实在不愿意回去,那就跟姐姐一起守着你徐瑶阿姨吧。”
苏恪咬着小笼包点了点头。
只要和姐姐在一起,让他做什么都没关系。
——
现在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两人谁还都没有睡意,干脆坐在床上靠着聊天。
“小恪,你想苏……爸爸吗?”
楚画眠突然想到这个问题,每次苏礼闻回家,那母女两都会假装对苏恪很好。
包括苏礼闻本人,也会多给苏恪一点关注,按道理来说,苏恪应该和苏礼闻关系不错的。
可苏恪却是摇了摇头:“我不想。”
他说:“苏叔叔很忙,每次回来也不会待很长时间,他对小恪挺好,但小恪不喜欢他。”
楚画眠挑了挑眉:“为什么?”
苏恪心情瞬间低落:“因为他没有保护好妈妈,没有在我们最需要他的时候出现。”
小孩子世界里的喜欢和讨厌本来很简单的,对他好的他就喜欢,不好的就讨厌。
可在苏父这里,他给苏恪的感情太过复杂了。
苏礼闻这一生有三个女人,楚媛裳是他的责任,秦玲是一个意外。
只有苏恪的母亲,才是他一生真正所爱。
苏礼闻的经历也很坎坷,作为一个普通的企业家,却在无意间插手了神秘家族的事。
从此以后,他本该平凡的生活也被打乱了。
可是很可惜,在这本书里,没有一个人是完全无罪的。
苏礼闻,也永远不会被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