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寻和孟雨眠在食堂里用完餐后，她也被情报厅的人喊去问话了，问话的内容也是围绕媚珠展开，情报厅的人仔细询问了任务展开的情况，包括任何一切的细节，他们盘问了很久，才让凌寻离开。

凌寻离开情报厅之前，试探性地询问是否发生了什么状况，情报厅的人只是说例行公务，没有正面回答她。

她走在路上的时候一直在想，如果媚珠真的是由人类变成的，那她为什么会变成妖，也是被迫的么，这跟她当年遇到的那只红眼妖怪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还有，在宴会上感受到的那阵气息也让她非常在意，怎么偏偏就那么凑巧出现在那里，跟媚珠也有什么关联吗？

凌寻试图去回想起在别墅里跟媚珠待在一起时的种种细节，可惜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媚珠也已经被慕川除掉了，她就算有再多的疑问也得不到解答了，凌寻原本想从情报厅的人那里获取一些情报，但他们那边的人守口如瓶，关键的消息一个字也不肯透露，连小伍也因为内部定下的规矩没办法告诉她。

既然无法从情报厅的人口中得到线索，凌寻想再去趟申城，重新调查一下媚珠所在的地方，可当天下午她就得知因为内训会即将召开的缘故，现在出入基地都需要上级签署的通行凭证，她只好作罢。

这件事情就这么暂时告一段落了，凌寻回到总部以后就没有再外出了，隔天，她就开始和孟雨眠一起去训练室里参加集训。

这次参与内训会的除了她们这一期实习除妖师之外，跟往年同样的，分局的除妖师也会报名参与，除了总部之外，在全国各地还有五个分局，在分局里的所有实习除妖师都会汇集到总部来参与内训会。

这届内训会跟以往一样，会采取抽签的形式，在比赛开始前，每个人都会进行抽签，不论之前的成绩排名，只要抽中的人就会成为你的对手，在内训会结束后，总部还会从他们这批人里面挑选十个人升任为初级除妖师，这也是大家为什么在内训会开始前抓紧时间集训的原因，而最终获胜的人还会有相应的奖励。

凌寻和孟雨眠一大早去到训练室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在集训了，穆山明也来得很早，他这两三个月也在不断地执行情报厅安排的任务，整个人黑了也瘦了，他走过来的时候看到凌寻，他停了一下：“来了？”

“嗯。”凌寻朝他点头一笑。

穆山明：“来一场？”以前大家还是训练生的时候，他就很喜欢找人对练。

凌寻还没答话，孟雨眠就抱住她，朝穆山明吐了下舌头：“才不跟你来一场呢，寻寻今天要陪我一起训练。”

穆山明瞥了她一眼，冷笑了一声：“你还用训练？”

孟雨眠脸一黑：“靠你那是什么语气？”

眼看着他们两个又要吵起来，凌寻拦住孟雨眠，对穆山明一笑道：“改天吧。”

穆山明没说什么，兀自往训练室的后门走了。

“这种人真的是，欠揍！”孟雨眠瞪了眼穆山明的背影。

凌寻笑了笑，事不宜迟，她和孟雨眠两人做了几组热身运动后就开始进行格斗练习。

一开始孟雨眠负责攻击，凌寻负责防守，训练完一轮后，两人就反了过来，这样的练习持续了一阵子过后，孟雨眠的体力就有些跟不上了。

她撑着自己的膝盖微微喘着气，凌寻站在她对面，还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孟雨眠摆了摆手说：“不行了，我要歇一会儿。”

她跑去歇息了，凌寻兀自一人继续训练。

“寻寻，你喝点水歇会吧。”孟雨眠看她训练了好久，她递了瓶水给她。

凌寻这才停下训练，她接过水的时候听孟雨眠说：“寻寻，我发现大家都太厉害了，明明都是同一批的实习生，才两三个月的时间没见，感觉大家的实力都提升了好多。”

凌寻顺着她的话看向训练场上，有不少人都在埋头苦训。

“不行，我也得抓紧时间训练才行了。”孟雨眠见大家都那么勤奋，自己再偷懒休息有些不好意思，她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身子：“到时候如果第一场就被人淘汰下来，我肯定会被我爸骂得狗血淋头的。”

凌寻喝完水后，两人又进行了新一轮的训练。

训练一直持续到中午，等到吃完饭，下午她们又回来一直在这里训练到太阳落山。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两天，她们第三天早上来的时候，训练室里的人就变多了，这里的场地空间有限，孟雨眠只好拉着凌寻到外面的空地训练去了。

今天来集训的人明显比前两天多了，除了跟她们同级的实习生外，还多了很多生面孔，估计是其他分局的除妖师，五个分局这次加起来总共派来了十五名实习除妖师，训练的场地一下就变小了，凌寻和孟雨眠来得早，先占了块空地，其他后来的人只能自己再重新找地方训练了。

凌寻中途离开去附近买水，就剩孟雨眠一个人留在原地，她刚歇了一会儿，就听到咚的一声，一个男生就被人从很远的地方扔过来，摔倒在她脚边。

孟雨眠愣了一下，她赶紧上前将这人扶起来：“你怎么……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这男生跟她们是同期的实习除妖师，他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胸口，神情十分痛苦。

孟雨眠刚说完话，余光就瞥见一高一矮两个男人往这边走了过来。

这两个男人一走近，周围的人都有些畏缩，所有人都纷纷避让。

“我还以为有什么本事呢，就这也好意思跟我们说你要训练。”身材比较矮小的宋馗看着倒地的男生，冷漠无情地嘲笑了一声。

孟雨眠从来没见过这两人，但一听对方这瞧不起人的语气，就知道这两人来者不善。

“喂，你们是谁啊？”

宋馗这才注意到她，他看过来：“你又是谁？”

小舟捂着自己的胸口，他张了张口，有些语不成句：“他们……想让我把训练的场地……让出来，我不肯……他们就动手了……”

孟雨眠平时跟他的交情还不错，她一听这话就恼火了，站起身看着这两人道：“喂，是你们把小舟伤成这样吗？”

宋馗耸了下肩膀：“这怎么能叫伤呢，我们只是好心想帮他加强一下锻炼而已，谁知道他的力量这么弱。”说着，他笑了一声：“这么弱的人还好意思在这里混下去，我都替你感到丢人。”

小舟被他说得脸色一阵难堪。

听到对方这么颠倒是非胡说八道，孟雨眠呸了一声：“明明就是你们在这里仗势欺人，欺负比自己弱小的人还有理了！真不要脸！”

“你说谁不要脸？”站在宋馗身旁的石茂脸一黑。

孟雨眠挺了挺腰板，她气势上不服输：“说的就是你们，怎么了？”

石茂刚想上前，就被宋馗拦住了，他说：“果然是物以类聚，一群弱小的人聚集在一起就只会在嘴上叫嚣，这么说来我就很好奇了，像你们这种垃圾，当初是怎么通过除妖师的考评测试的？”

听了这话，孟雨眠一下子怒了：“你骂谁是垃圾！”

“这里除了你们还有别的人吗？”

孟雨眠哪里被人这样说过：“我呸！你们才是恶心人的垃圾！”说完，她实在没忍住，捏紧了拳头就挥上去了。

宋馗轻轻松松地躲开了她的攻击，他嗤笑了一声：“我还以为有什么本事呢，这拳头软绵绵的，给人挠痒都不够。”

他躲开后，他身后的石茂一把捏住了孟雨眠的拳头。

这人的力气很大，孟雨眠感觉自己的手都快被他捏碎了。

石茂提起孟雨眠的衣领，他抬起一只手，拳头正要落下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

“住手！”

凌寻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己和孟雨眠原先训练的空地上多了两个人，其中一个男人的身材非常高大魁梧，凌寻走近了之后，就看见这人正揪着孟雨眠的衣领！

凌寻脸色一变，她立马冲上前去。

石茂和宋馗听到这声后转头看过来，宋馗看着孟雨眠，挑了下眉：“这是你同伴吗？”

孟雨眠整个人被石茂提起来，呼吸有些不畅，脸色涨得通红，她挣扎道：“你放开我！”

石茂没有松手的意思，凌寻拧起眉梢：“你放开她！”她扣住石茂的手腕，想要将孟雨眠从他手中解救出来，可是有另外一人先她一步抓住了她的手臂。

宋馗快一步抓住了凌寻的手臂，他嫌弃地啧了一声：“总局是怎么选人的，这些实习生资质也太差了吧。”

凌寻挣扎了一下，想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可这人的手纹丝不动，她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人的力气好大……

凌寻心里刚闪过这丝念头，就感觉一阵拳风朝自己袭来，她心神一凛，立马躲开这道突如其来的攻击，可下一秒，她就感觉肚子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拳。

孟雨眠：“寻寻！”

这一拳的力道极大，凌寻疼得弯下腰。

石茂甩了甩自己的手，冷笑道：“呵，就你们这些人也配来当什么除妖师，早点滚回家去待着算了，就这么点本事还敢在这里丢人现眼。”

“确实啊，我都替你们的教练员感到羞愧。”宋馗头也不回，他抬起手来替石茂挡住了一道突如其来的攻击，他转身猛地踢了一脚身后的人。

穆山明躲开他这一踢，他往后退了几步站好。

宋馗见他躲开了自己的攻击，他扬了下眉：“咦，好像出现了一个资质勉强可以的。”

穆山明刚才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这边的情形，他立马就冲了过来，这会儿也是，他一句话没说，看准了宋馗就冲了上去。

宋馗见他猛地朝自己冲过来，他停在原地没动，在他挥动拳头的时候，他轻而易举地躲开了他的攻击，同时瞄准了他的空档，抬起脚来踢向他。

他速度极快，穆山明没能及时应变过来，他被踢了一脚后身子就飞出去撞到了一棵树上。

……

训练场外。

慕川走在路上，丁一走在最前面领路，他身后跟着喋喋不休的夏成焱：“奇了怪了，今年这是刮的什么风，你竟然也会答应来做什么内训会的评审？”

慕川对他的话置若罔闻，一点要理睬的意思都没有。

他们两个是在路上遇到的，夏成焱刚执行完任务回来，刚到基地门口的时候就遇上了被丁一领进门的慕川，原本在这里遇见他就已经够稀奇的了，没想到还从丁一的口中得知他是这次内训会的评审，这就更让他惊讶了。

夏成焱见慕川对自己爱答不理的，他也不死心，凑上前追问道：“喂，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来了，往年邀请你的时候你不是不来的嘛。”

他说完这话后还是一阵沉默。

他不说话，这也难不倒夏成焱，他兀自猜测道：“是不是梁局威胁你了？不对，他不像是这种人……嗯，难道是这次参加内训会的人里有什么让你感兴趣的人物？”

慕川脚步一停。

“被我说中了？”夏成焱嬉皮笑脸道。

“你是想自己闭嘴还是我让你闭嘴？”慕川看过来，朝他微笑道。

夏成焱识相地收起脸上嬉笑的神情：“行，我不问了。”刚说完，他又闲不下来了，他往前面眺望了两眼：“不过咱们这是去哪儿呀？”

走在前面的丁一接过了话头：“我现在带慕川先生去他的住所。”梁鸿升特意让人给慕川在基地里安排了住处，他在内训会开展期间都要留在这里，丁一现在就是领着他过去。

夏成焱：“住所？”

丁一点头：“是的。”

夏成焱对总局给慕川安排的住处还挺好奇的，他一路跟着他们过去，往前走了一段路，他们就经过了训练场，夏成焱往那边望了一眼：“那么多人在训练啊，看来大家都挺刻苦的嘛。”说着，他想到这期的实习除妖师全都要参加内训会，他开始在人群里搜索起凌寻她们的身影。

夏成焱找了一阵，很快就在一块空地上发现了凌寻，“小美女果然也在。”他话音刚落，就察觉到了那边的氛围有些不对，他皱了下眉：“咦，她们那边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听到这声，慕川往人群的方向看了一眼，就见凌寻站在他们不远处，似乎与人发生了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