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67章:有所寄托的人(1 / 1)时白呀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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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成焱离开了病房后,他甩了下自己的手,黑着脸道:“臭小子。”

话落,他就听到身后开门的声音,转头就看见孟雨眠从病房里出来了,他低咳了一声,收起了自己黑沉的脸色。

孟雨眠看到门外的人后,她迟疑了一会儿,开口道:“焱哥,穆山明那家伙……”

“哦,你别管他,这臭小子就是欠教训!”夏成焱打断她的话:“这回就让他长长记性!看他从今往后还敢不敢目中无人,觉得老子是天下第一!”

听他这么说,孟雨眠就没再多说什么了,她问了另一个心急的问题:“焱哥,那寻寻现在是什么情况?总局为什么要将她关押起来?”

提起这事,夏成焱沉默了会儿,说:“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上面的人不肯透露。”

“那怎么办呀?”孟雨眠心急道。

说起这个,夏成焱想起了另一件事情,他问:“小眠,你知道她的身体是怎么回事吗?”

“你是说寻寻身体能够自动痊愈的事情吗?”孟雨眠摇了摇头:“我也是第一次知道这种情况,她之前从来没有跟我说过。”

“这样吗……”夏成焱一默,她跟凌寻的相处的时间最长,连她都不知道啊。

孟雨眠见他对这件事情也没办法,她想了想,心里当即就有了个主意,她说:“焱哥,我知道有个人或许能知道寻寻的情况!”

……

政治厅。

孟东宪正在办公室里看文件,放在桌面上的座机忽然响了,他接起电话,是助理打来的。

听完那端的通话内容后,孟东宪沉默了几秒,才说:“带进来。”

过了会儿,办公室的门就被人敲响了,孟东宪头也不抬:“进。”

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助理走了进来,他朝孟东宪鞠了个躬,孟雨眠跟在助理身后,她悄悄地露了个面,助理转身朝她点了个头,然后就把门带上出去了。

屋里瞬间就只剩下孟雨眠和孟东宪两个人,孟雨眠立在门边,她小心翼翼地抬头看着正在桌前办公的父亲,踌躇了一小会儿,格外小声地喊了句:“爸……”

屋子里很安静,不知道孟东宪有没有听见她这声称呼,他没抬头,也没作出任何回应,过了好半晌,他才开口:“站在门口做什么?”

听到父亲威严的声音,孟雨眠条件反射地缩了下肩膀,她小声嘀咕了句:“您也没喊我过去啊……”她慢吞吞地挪着步子走了过去。

“走路的时候腰板给我挺正了!”孟东宪忽然道。

孟雨眠吓得立马挺直了腰背,她站在父亲的办公桌前,腰背笔挺,双手贴着裤缝,直直站着,就差后背冒一身冷汗了。

孟东宪看了眼站在自己桌前的女儿:“来这里做什么?”

孟雨眠被父亲严厉的语气吓得都不太敢吭声了,她一张口,声音都有些轻微颤抖,她尽量稳着自己的声线,开口说:“爸……您应该知道我有个好朋友叫凌寻吧,就是……昨天跟我一起从黔南回来的另一个女生……”

孟东宪没说话。

孟雨眠咽了下口水,继续道:“她昨天一回到总部就被人关押起来了,我想来问问您……知道是什么情况吗?”

她话音一落,空气沉寂了一瞬。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问这个?”孟东宪面无表情地望着她。

孟雨眠对上父亲的脸色,她悄悄捏紧了手心,点了下头。

“这是上级决定的事情,我不清楚。”孟东宪说。

孟雨眠不相信父亲不清楚这其中的原因,她说:“爸,您是政治厅的厅长,上级传达的命令不都是要经过您这里的吗,您怎么可能会不清楚这其中的原因呢?”

“你还知道我是政治厅的厅长,我的脸都快被你丢尽了!”孟东宪猛地拍了下桌子,他将桌前摆放的几份文件甩到她面前,“你自己看看你这段时间出任务的表现!就你这副模样也好意思喊我爸!我没你这样不争气的女儿!”

文件夹甩到身上,里面的纸张全都洒了出来,孟雨眠的身躯顿时僵住了,她愣了愣,低头看着散落在地上的文件。

“您……监视我?”

“还需要我监视吗!”孟东宪刚才在查看下属给他送过来的关于孟雨眠的任务情况,他怒道:“你以为每次出任务的时候为什么要给你安排多一个人!你自己看看,你哪次单独出任务的时候有顺利完成过!”

孟雨眠脸色一白。

“你要不是我的女儿,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吗!”孟东宪看着她,“不争气的东西!丢我孟家的脸!”

听言,孟雨眠捏紧了手心,原本只是来找父亲了解凌寻的事情,没想到会无缘无故挨了这一顿骂,不知道是因为羞愧还是愤怒,她的身躯不可抑制地颤抖着。

她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眼眶微微泛红:“你凭什么说我不争气!你什么都不了解,仅凭这些文件数据就认定我不争气!我哪次任务不是拼尽全力,我把自己搞得伤痕累累的时候你有看见吗!你知道我身上有多少因为这些任务留下的伤疤吗!”

孟东宪冷眼看着她,沉声道:“你觉得有这些伤疤是很光荣的事情吗?这些都是耻辱!是你懦弱无用的证明!”

孟雨眠知道自己一向胆小怯懦,但这话从她父亲口中说出来就像利刃似的,一下接一下地剜着她的心,她浑身颤抖着,就连心也在打颤。

她咬紧了牙关,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不发颤:“我看你是巴不得我死在外面才好!不对,就算我死在外面,你也会说我死得不光荣,没办法为你孟家争气!!”

“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不可理喻的人!你不想要我这样的女儿,我还不想要你这样的父亲!”孟雨眠红着眼眶看着自己的父亲,破罐子破摔道:“反正我就是这副德性,永远都不可能做到像你期望的那样,如果你觉得我这个女儿丢脸,你不想认我,那就不认!我一点也不稀罕!”

说完,她就离开了这间办公室,她走的时候将门砰的一声狠狠甩上了。

孟雨眠站在门外,她用手抹了把自己通红的双眼,咬牙道:“臭老头!”

午后下过一场绵绵小雨,山间的青草泥土沁出一丝湿润的味道。

慕川拿着一束鲜花,提着一壶小酒缓慢地走在山间的小径上,他走上山坡的时候,天空正好放晴,淡淡的日光透过云层洒在树木枝叶间,树叶投下的光影再映到身上。

慕川走到了两座不起眼的坟墓前,他静寂地站了一会儿,伸出手去将两座墓碑上的树叶和灰尘轻轻拂扫去,然后将手里的一束鲜花放在其中一座碑檐下。

空气安静,只有雨后的风温柔地拂过身侧,围在坟墓两侧的青草随风轻轻飘摇着。

慕川弯下腰,将两个酒杯轻置在墓碑前,他打开酒塞,再将酒液缓缓地倒入杯中。

做完这些后,慕川就依靠着墓碑边沿坐下,他曲着单膝,拿着酒壶里剩余的酒,慢慢地凑到唇边一点点饮尽。

他全程一句话都没说,喝完酒之后,他将酒壶放在一旁,仰头看着天边被云层薄薄遮挡的日光,半晌后,他微微敛下眼眸,唇边浅浅地掠过一丝笑,脸庞变得温柔起来。

“原本觉得这个世界无趣极了。”

“但最近,好像找到可以让我有所寄托的人了。”

坟墓旁的青翠小草随风摇晃着,温和缓慢地拂过他随意搭在草坪上的手。

慕川垂着眼眸,一双温润似玉的眉眼带着丝不易察觉的笑,他背靠着墓碑坐着,风悄无声息地掠过来,微微拂动他的衣服和头发,他在这里静坐了很久,直到日光又再次黯淡了下来。

慕川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将沾染的灰尘拂去,他将双手收进口袋里,转身面朝着这两座坟墓,静止了一瞬,朝墓碑微微鞠了个躬,然后就离开了山坡,鲜花和酒都被他留在了墓碑前。

他走到山脚下,被他放在口袋里的手机轻轻震动了起来。

……

地牢里。

凌寻被人用粗重的铁链牢牢地锁在墙壁上,距离她被关押已经过了三天三夜了,这三天的时间里,医生和研究院的人分别前来采集她的血样,将她送上各种仪器设备进行检测研究,还给她注射了许多药物,其中一项药剂是用来麻痹她全身的肌肉,让她短期内无法动弹。

总局限制了她的人身自由,这三天里,她除了被带去检查之外,其余时间都被人用铁链锁在地牢里,就连吃饭喝水的时候,卫峰都派了护士前来喂她。

这样的日子让凌寻想起了十年前,她刚被白泽注入了妖血的那段时间里,也曾经历过这种时候,她无法责怪任何人,不能怪总局,不能怪这些关押她的士兵,也无法怪罪前来给她检测的医生,她知道他们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防止她体内的妖性扩散蔓延。

以前的时候,她总会想,为什么这种事情要降临在她身上,为什么要夺走她父亲的性命,让她变成这副半人半妖的模样,她不甘、愤懑、委屈,直到加入总局进行训练,成为一名除妖师之后,她才渐渐地接受了这些事情。

怨天尤人无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靠自己去改变,去和命运作斗争。

凌寻被锁在墙上,她垂着脑袋,脑海里一片混沌,乱糟糟地想着以前的事情,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传来了一道开锁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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