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你去那边拐角的酒肆,与那老板说,他会让人领你过来,记得带上换洗衣物,你姐妹俩就住我那吧。”
说着话,三郎掏出十两银子给她,这时水双说道:
“对啦,舒云,你也可以现在就去找那家酒肆的掌柜,他会帮忙的。”
三郎连道:“在理,在理。”
这一下,把周舒云感动的再次大哭起来,自打她出生起,母亲就嫌家里穷,跑了,她姐妹俩一直与爹爹相依为命,从没有人对她们这么好过,更别说给银子了。
三郎用衣袖擦拭掉她的眼泪,认真道:
“不准哭!往后,我只许你放肆大笑!”
这句话一出,再次让舒云泪如雨下,怎么都止不住。
望着她,水双也忍不住要哭,三郎立刻一敲她的脑门,道:
“你不要添乱。”
“可是水双也很感动呀,如果不是…”
“打住打住,我不是善人。”
听到水双说这么肉麻的话,三郎一阵头大,他从未以善人自诩过,那日纯属碰巧遇到了水双,恰巧客千璇走了,心里空落落的,才动了恻隐之心罢了,然后就有了这一系列的事。
他也想过,做这些,对他自己也有莫大的好处,一来可以有个落脚的地方。二来可以利用这段时间,提高智商。
三来可以趁这段时间,多看点古文,彻底全面了解一下这个世界,因为这里似乎远不止表面看的那么简单,他感觉到还有很多潜在的危险尚未浮出水面。
这种摸黑走路的感觉,三郎并不喜欢。
聊了几句,他带着水双找了个老木匠,老木匠一口答应下来,旋即带着三名学徒,与三郎一同回了宅子,接下来,三郎他开始指挥这些人如何改装房屋,和打课桌椅。
那老木匠看着很精明,能干,自打一进门,就对这座宅子一顿猛夸,说什么此地龙虎盘聚,上承星斗,下应万民,有真龙之气象,实乃大福大贵之宝地也。
三郎自然不信这个老头子的鬼话,直接了当道:
“别扯犊子,干活吧,先打十五张桌椅,每张的尺寸…”
“哎呀,小伙子你不能不信这个啊,我这番话是有说法的。”
“什么说法?”
“小子,知道《鲁班书》吗?”
“鲁班?”
三郎来了兴趣,鲁班这个名字,他倒是听说过,是木匠这一行当的祖师爷。
“是的,世人只知他是名木匠,却不知他有夺天地造化之能,更是一位符咒与风水大师啊,可定阴阳,断乾坤,解百咒…”
“停停停,越说越远。”
三郎无语,这人怎么神叨叨的,越说越离谱,他知道,在真实的历史中,确实有一个叫做鲁班的工匠祖师爷,但这都哪跟哪啊,那位祖师爷不是凡人吗?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耐?
且符咒之法颇为复杂,难明,不是一般人能接触到的,眼前这个无名无姓的小老头怎会知道这么多秘闻?
其实符咒在水浒原著中也有过相关的记载,神行太保戴宗送书信,解救宋江时,就是靠的符咒之能,才能日行千里,按时送达。
“你如何得知这些?”三郎问道。
“小老儿我也是道听途说的。”
敢情这位纯瞎扯啊,三郎眉毛一挑,道:
“别扯那么多了,你看需要什么,木材嘛,到处都是,就地砍伐都行,还有工具都带了吧?”
老木匠恭敬地反问道:“老儿能不带吃饭的家伙?都带齐了。”
“那你还等什么?照着我说的话,干活吧,钱少不了你们的,干得好,加钱!”
此话一出,众人精神一振,纷纷忙碌起来。
年老的木匠就是经验丰富,三郎将想法说出后,老木匠就立刻领悟到了要点,当即画好桌椅的图纸,带领学徒们忙活了起来。
别看这老头神神叨叨的,手艺是真不错啊,才半天时间,他就带着人砍伐掉十几颗树木,锯成不同形状的一块一块了,看样子,离成型也不远了。
亲自监工的的三郎看在眼里,记在心里,默默地记下,事后要给他多加十两银子。
水双也是,在那里帮忙了一整天,谁偷懒,她发现了,就会上去提醒那人,“不许偷懒,这些东西很重要的。”
惹得那学徒无奈摇头,不好意思再偷懒了。
时间很快来到半夜,十五张桌椅已全部打好,甚至表面还打上了一层防虫蛀的腊。
不得不服气,金钱有伟力。
能让这些木匠师傅连天带夜的干,愣是大半天就完成了,以往这种定做的单子,没有十天半个月的工期下不来。
可现在倒好,不仅快速完成,这批桌椅的质量还非常高,对此,三郎很满意,一个时辰前他就遣了两名工匠学徒去酒肆,买酒买肉了,而他则代替那两人,帮忙打下手。
此时顺利完工,刚好那两名学徒合力托着几个大竹筐,也回来了。
竹筐里,令人味蕾生津的肉香四溢而出,刚一打开,众人就闻到了,纷纷迫不及待地端出酒和菜,没一会就大碗喝起来,大口吃起来,老木匠也是,吃的嘴角流油,丝毫不顾及个人形象。
三郎端起碗,道:
“今日辛苦大家了,我在此敬大家伙一杯!”
“客气客气。”
“哪里哪里。”
工匠们连忙放下筷子,端起酒碗回敬。
此时,月隐于黑空,凉风微急,吹得树叶簌簌作响。
这附近,只有这座宅子孤亮着烛火,显得有些人气。
吃罢酒,三郎送别完工匠师傅,回到了房间,脱衣上床,闭目准确睡觉。
忽然,风大了起来,门窗嘎吱嘎吱地,不断响动。
似有目光凝视,三郎睁眼,骇然“卧槽”一声,吓了一大跳,头皮发麻,他立刻唤出黑刃斩天,蹭的一下跳下床,喝问:
“卧槽!你特么哪位?!”
只见一个模糊的透明人影从天花板上飘下,无声无息地,仿若不属于人世间。
那人影披头散发,看不清面容,但却穿着一身白色,此时午夜时分,看起来格外地瘆人,那人影缓慢飘着,不多时定在了半空,面向三郎淡薄开口:
“三郎,时辰到了,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