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深深,夜茫茫,烟迷津渡,月沈渔舟,谁家鬼萧夜徹,又闻魅豔怨香。
一片竹筏,一双秀刃,一盏冰盃!
竹筏现倩影,一对雪臂,一抹醉媚,玉臂低垂,笔量一片凄云,醉眼斜睨,风中幽魂诗箋。
“夜凉沉芦水,颠红舞袖墨沾衣,笑君心恨谁。”
眼前幽魂神销的身影题字,似鬼魅,似怨女,似綺靡,又迷离,是何方诡豔,是何人唱诗?
“滴答!滴答!”
轻荡的竹排,艳红的油纸伞,慵懒斜倚的身影,酒盏,诗签,额心精致的花妆,透露着出尘脱俗的清艳。
“啧啧,佳人侧卧夜题诗,又是夜黑风高杀人时!”
就在这时,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陡然扰乱了这凄艳绝美的夜月美景。
“你是何人?”
绝情书蓦然起身,露出一丝惊悚,她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岸边那如谪仙的男子是何时出现的。
“义薄云天·赭杉军!”
义薄云天身影一闪出现在竹筏之,自顾自的坐下,倒一杯清酒自饮起来。
“人生如寄·绝情书,血榜第四人!”
“你怎会知晓吾之身份?”
见义薄云天一语道破自己的身份,绝情书眼角霎时闪过一抹杀机。
“唉,昔日那个身着黄衫温文婉约的舒愁眉,如今却成了杀人如麻的杀手,真是可悲、可叹。”
义薄云天感慨。
“你……”
绝情书首次感到了一丝恐惧,她对眼前之人几乎一无所知,自己在其眼里却没有丝毫秘密可言。
“坐下吧,我对你没什么敌意,我要是想杀你,你早就不知死了多少回。”
义薄云天举杯示意。
“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对吾的身份与过去这般了解!”
绝情书十分警惕。
“我想知道自然就知道了,绝情书,你知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义薄云天半眯着眼睛打量着绝情书。
“可惜了!”
不得不说绝情书确实是一个很有特色的绝色佳人,可惜爱错了人,信错了人。
“你这话什么意思?”
确定义薄云天对自己没有敌意之后,绝情书也收敛杀机坐在了对面。
“什么意思?绝情书,你还真是傻得可以,到现在你还不知道自己所爱之人究竟是什么货色!”
义薄云天神色一冷。
“闭嘴!”
一把秀刀刹那间抵在了他的脖颈,绝情书神色冰冷,杀意凌然,她绝不允许有人侮辱自己所爱之人。
“收起来吧,我说的是实话而已,你真以为梅饮雪死了,可人家自始至终活的好好的。”
义薄云天神色自若。
“不可能,他早就死了,是为救烟儿而惨死他人之手,我不允许你污蔑他!”
绝情书不敢置信。
“刷!”
话语落,随即狠心挥刀,可惜到头来只砍了个虚影,自己反被点穴动弹不得。
“真是痴情,越是痴情越容易被骗,当初梅饮雪受托运送佛顶冥塔等镳物,最后觊觎镳物,自导自演劫镳血案,盗习冥塔内之武学,这才间接害死了你们的女儿。”
义薄云天揭露道。
“不可能,他不可能是这样的人,他绝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绝情书愤怒道。
“不可能?爱情能让一个人变得愚不可及,你与梅饮雪做了多年夫妻却从未发现他的异常。”
义薄云天轻抚她的脸庞。
“确实是红颜祸水,嫉妒能让一个人变得扭曲,天刀笑剑钝是你的义弟,你与他虽是清白却没有保持足够的距离。”
“你这话什么意思?”
绝情书突然愣住了,一双美眸死死盯着他,心中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忘了自己是个有夫之妇,忘了天刀笑剑钝比梅饮雪更优秀,更低估了一个男人的嫉妒心。”
义薄云天摇了摇头。
“梅饮雪本就心眼小,你与天刀笑剑钝相交甚密,所以他怀疑你们有染,怀疑烟儿也不是他的女儿。”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他怎么会这样想呢,你怎么可能比我更了解他呢!”
绝情书如遭雷击,真的不敢置信。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有我自己的消息通道,而且我也没有欺骗你的理由。”
义薄云天解开了她的穴道。
“证据,你说他没有死,那你拿证据出来,否则我不可能相信你的话。”
绝情书强行冷静下来。
“你跟我非亲非故,我告诉你真相已经是仁至义尽,信不信是你的事,我又为什么要再多管闲事?”
义薄云天冷笑起来。
“这世有两种人不值得同情,一是愚蠢被骗的女人,二是狼心狗肺的男人。”
“你……”
绝情书怒目而视却无话可说,因为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她确实是自作自受。
“你与火中雪差不多,都是万里挑一的绝色佳人,可惜都爱了渣男,只能怪你们识人不明。”
义薄云天再次拿起酒杯。
“火中雪被方城子利用那么多年,最后还被其亲手杀害,你被梅饮雪利用甚至会被残害,还真是同病相怜。”
“你说了这么多可有证据?”
绝情书强压怒火问道。
“没有证据,但是我知道梅饮雪现在的身份和所在地,不过我却找不出一个告诉你的理由!”
义薄云天说的云淡风轻。
“你真的知道他在哪?告诉我,只要这一切是真的,我可以答应你任何条件!”
绝情书咬牙切齿道。
“你的实力虽然不错却对吾无用,长得漂亮却是残花败柳,我不是曹操,所以我不觉得你对我能有什么价值。”
义薄云天毫不客气道。
“你……究竟想要什么?”
绝情书恨得咬牙切齿却无法反驳,实力人家看不,残花败柳之姿更不入其眼。
“我想想……这样吧,我可以帮你弄清真相并报仇,你只需要在我身边做两年的侍女就好。”
义薄云天想了想道。
“做你的侍女,这不可能!”
绝情书直接拒绝。
“放心,我对你没任何企图,让你跟在身边只是有个说话的人罢了,不会让你做任何事情。”
义薄云天解释道。
“做侍女不可能,但我可以答应跟在你身边做两年的事,这是我最大的让步。”
绝情书想了想道。
“可以,从现在起你可以脱离血榜了!”
义薄云天点了点头。
“脱离血榜不可能!”
绝情书直接拒绝。
“你真是傻得可以,真正的权倾天早就死了,现在的权倾天就是梅饮雪假扮的。”
义薄云天轻叹。
“不可能!”
绝情书直接否认。
“没什么不可能,这么多年你们谁见过权倾天?跟我走吧,一个月后就是你得知真相报仇雪恨的时候。”
义薄云天起身离开。
“一个月吗?希望你别骗我,否则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杀掉你以及与你相关的所有人!”
绝情书心中告诫自己跟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