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报还一报，只看时候到没到，听见嘎嘣叹气，玄卿爽了一半。

暮长岚摸了摸他光滑干净的下巴，对沈夺道：“小公主活泼好动，性子讨喜，今后多派些清衣卫看护着便是了，实在无需这般严厉。”

看看？挨训了吧？玄卿另一半也爽了。

沈夺抱拳，对暮长岚行了个躬身九十度的大礼，“国师教训的是，沈夺今后定竭力看护卿儿。”

这一幕印证了玄卿的想法，国师于公于私，都会站在公主这边。

暮长岚对沈夺颔首后，沈夺便后退几步，不再上前多话。

玄卿身边站了个高大的国师，压迫感有点严重。

她斜眼过去好几次，想问问为什么一大早国师会出现在皇女请安的环节里。

“落水吗？”暮长岚却像是自言自语品味着什么一样，眯起他那双无害的狗狗眼。

玄卿也跟着品了品，问：“暮国师在想什么？”

“有趣，有趣啊~”暮长岚笑着说话总有种慵懒的感觉，尾音拖拽出的小波浪号在玄卿眼前晃过。

她又问一遍，“暮国师，你觉得我落水很有趣？”

“如果只是简简单单落个水，也确实是无趣的，但玄卿公主你……”暮长岚转目过来跟玄卿对视几秒。

这个说话就跟尿不尽一样，玄卿催着问：“你到底想什么呢？”

“哈哈哈~”暮长岚再度仰头乐。

玄卿一脑袋问号。

【还以为你多有能耐，还不是被暮长岚摁在地上摩擦，他这是报你先前三问不答的仇。嘎嘣！】

[你这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替你报仇？]

【你简直……闭麦了，嘎嘣！】

玄卿感觉自己小打小闹的快意恩仇恐怕已经被暮长岚看穿。

身为国师，气量狭小，小肚鸡肠四个字大概就是这么写的。

玄卿鄙夷的瞄着他。

“公主今后还是谨慎些的好，清衣卫这些年护卫皇宫虽恪尽职守，却也有他们看不见的沟壑暗角。”暮长岚又像是自言自语一样低声说给玄卿听，“难道小公主不觉得这一年多来，您跟水字犯冲吗？”

玄卿当然不知道，她现在只从暮长岚嘴里得知自己去年呲溜了一下，然后就是穿越过来的那个鱼池。

[这家伙明显是话里有话啊。]玄卿闻到了一些不和谐的味道。

嘎嘣没理她。

玄卿想再仔细问问暮长岚，排在三步往前的四公主姿态优雅的回头。

这女的一看身体就不太健康，肤色白如纸，脸颊有些凹陷，眼下也挂着淡淡的乌青。

长相倒是跟玄卿现在的模样有个三四分相似，所以即便病态疲态交加，也掩盖不住四公主丽质天成。

“暮国师在跟妹妹聊什么趣事呢？凌儿也想听一听。”四公主说话有气无力细声细气像蚊子拍翅膀。

玄卿主动对她颔首，“姐姐好。”

“诶，妹妹好。”自称凌儿的四公主一笑，再继续望向暮长岚，“是不是这趟出使夜幽又有新的见闻了？待国师有空了，可否再与凌儿说说？”

暮长岚简直两幅面孔，对玄凌就很客气有礼貌，躬身拱手道：“荣幸之至，待臣向陛下问安，下过早朝，再去凌悦阁与玄凌公主细说可好？”

“自是极好，凌儿……咳咳……咳咳咳……”玄凌说到一半咳嗽起来。

身体颤动摇晃的如同快折断的柳条。

暮长岚面色一变，抬步要伸手去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