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太好了!这医馆有救了!来看病的街坊也有救了!”李大夫高兴的跳了起来,在地上来回搓着手踱步,“不瞒二位贤弟,其实我友人开这医馆,开始也是为了营利,后来做得久了,与附近百姓熟了,便见不得困苦百姓有病不治,上赶着去给人看病,白抓药送人也是常有的,所以,所以才……”
顿了顿,李大夫面露愧色,“不过这药材定价,还请二位高抬贵手,市价翻一翻最多了,再多,这医馆就扛不住了。”
“市价对半。”暮长岚笑笑,“李哥这位朋友悬壶济世,医者仁心,抬价这等事我我们做不得。”
李大夫一听,高兴的恨不得当场跟暮长岚结拜。
等李大夫离开后,玄卿撇了撇嘴,喝茶吃薯干。
暮长岚瞧着她的神态,“在想什么?”
“咱们找李大夫搭讪,已经说了咱们想半卖半送的。他兜了个大圈子,其实就是想知道他听见的那些话是不是真的吧。”玄卿道,“你们文化人啊,真是有什么都不喜欢直说呢。”
“是他们,别带我。”暮长岚从玄卿手里捞走一条薯干。
“你是忘了你多会兜圈子了。”玄卿把那根薯干抢回来咬嘴里,“也就最近你才开始跟我有一说一,以前啊,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还很会挖苦嘲讽我。”
暮长岚把玄卿嘴上那根薯干揪下来,咬他自己嘴里,“以前跟你不熟,我不知你心性如何,怎能与你赤诚相见?”
玄卿被激发了好胜心,从暮长岚嘴上揪回薯干,看了看。
又把薯干塞回他嘴里。
[他怎么从我嘴里抢东西吃?他是这么不讲究的人啊?]
【如他所说,熟了。】
“怎么不抢了?”暮长岚眯眼笑。
狗狗眼一旦愉悦的眯起来,看上去就那么无辜好欺负。
玄卿拿起桌上的花生皮丢他鼻子上,“你不嫌弃我,我还嫌弃你呢。”
暮长岚挑眉,但笑不语。
“既然熟了,那我有些事不明白,问问你。”玄卿开始嗑瓜子。
“嗯,你问。”
“第一次见面,你说我与水字犯冲,是不是我来之前,玄卿就曾被人推下水过?”
“十六岁,随陛下出巡,落水。至于是否被推,我不在场,不清楚。”
“当时是谁救的玄卿?”
“沈夺。”
意料之中,玄卿点点头,“还有别的与水有关的事件吗?”
“十三岁,卿悦阁死了个宫女,因为偷喝玄卿的汤。”
“汤中有毒?”玄卿蹙眉,“谁下的毒?查出来了吗?”
暮长岚笑着摇头,“沈夺要查,查到最后,不知为何,不了了之了。据我所知,是陛下施压,让沈夺当做某人无心之失去体谅。”
“下毒也能无心之失?你就说是不是唐黎吧。”
暮长岚抬眸,“是。但那时,玄凌生父尚在,沈夺未上位右卫之职,还只是右卫司一名清衣卫,说话没分量。”
“……”玄卿又往暮长岚鼻子上丢个瓜子皮,“你就天天看着唐黎想害死玄卿却不帮忙?你还是不是人?”
暮长岚拂去鼻子上的东西,“你行行好吧,玄卿十三岁时,我也不过十七。半大少年,新任国师,要在朝中立稳已是难上加难,哪还顾得上别人。”
“你在朝中有对手啊?”玄卿有点震惊,“灵木使者的暮家,世袭继承的国师之位,谁敢跟你斗?”
“灵木认主的公主尚且有人敢斗,国师又算的了什么?”暮长岚事不关己般淡漠,“你被灵木认主一事,没人知道便罢了,一旦有人知晓,你所行之路便是刀山火海。不先为自己担忧,倒管起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