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草?”
听闻这带有些许疑惑的问候,令风与目清互视一眼,立即快步冲至了书店的门口,好奇地朝外瞧去。
然后,他们也愣住了。
那再熟悉不过的黑发男人身旁,正站着一名从未所见的美丽少女。
晶莹的雨珠沿着那魅惑的紫色长发缓缓滴落,白皙的脸颊之上,那双如宝石般的红色瞳孔微微眯起,冷淡的神情中,似带有着几分不屑。
“汝等这样盯着余看,不觉得很失礼吗?”
神秘的少女轻启朱唇,发出了稚嫩轻盈的声音。
“唉?呀!抱歉。”从短暂惊异中回过神来的钟离秋连忙颔首示意,不好意思地淡淡一笑,“不过你是……”
“余是——”
“鸩家的后辈,单字一个月。”
少女稍稍一怔,瞥了眼抢答的他,略感不快地鼓起了腮帮,显得别样的可爱。
“鸩月?”秋眨了眨眼,诧异地掩唇问道,“可我……从来没有听说过鸩家还有一个……”
“说来话长。”见草微微耸肩,在用余光瞥了眼空无一人的接到后,低声答道,“总之,先让我们进去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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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饰典雅的书房之中,古老的时钟‘滴滴答答-’地摆动着。
屋内的红色沙发,一长两短,环绕着茶几而摆。
见草与鸩月各自占着一张小沙发,前者正低声叙述着,后者则正优雅地品着刚泡好的乌龙茶。
其余三人,都规规矩矩地坐于大沙发上,聚精会神地聆听着。
原本由鸩老先生十分钟内讲完的故事,更是被见草详细概括至了一半的时间之内,还加上了自己与她相遇的故事——以至于哪怕短短一秒,或许都会漏掉一条重要的讯息。
“所以,鸩老先生就这么决定了。”见草端起了青花瓷制的茶杯,品尝了一口,“让我……嗯,让我们负责照顾她。”
听闻此言,少女微微抬起眼帘,略有微词。
“不是‘汝等’呢。”她抿了抿嘴,小声说道,“是‘汝’才对吧?”
“事情就是这样了。”见草放下了茶杯,丝毫没有在意女孩的质疑,只是看着眼前的三名听从平稳的叙述着,“老先生说是让我们好好照顾她……但按照老先生的意思,应该是想让鸩月过上普通的生活——说起来,糜姒与钟离凰呢?”
“啊,她们现在在扈的房间里。”秋眨了眨眼,轻声答道,“目清与令风带回了治疗用的药剂,他应该很快就会好起来了。”
“是吗?”见草扬了扬嘴角,冲着年轻的他们微笑着,“你们这次完成的很出色呢。”
感受着来自前辈的夸赞,年轻的小生们都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去。
“过会儿,让糜姒安排一下吧。”他轻舒口气,低声说道,“让鸩月去雍都高中读书。”
“……余要读书吗?”少女微微皱眉,摇了摇头,“余不想读——”
“要让鸩月直接就上高中吗?”伏目清略微一愣,疑惑地问道,“可见草哥,按照你所说,她不是应该连学校都没有去过吗?直接上高中的话会不会有点……”
“嗯,但你与令风都在雍高里,能照应她一下。”
“唉?”炎令风稍稍一怔,“可我与目清今年就要毕业了啊?”
“……虽然以你的成绩,恐怕很难毕业。”
“伏目清!你什么意思?!”
“表面意思。”
“什么叫表面意思?!”
“表面意思就是表面意思。”
“可恶啊,你这个……”
片刻之间,原本稍显严肃的空气就已经活泼了起来。
看着他们那争执不休的模样,见草淡淡一笑,不禁回想起了自己十五六岁的模样。
那个时候……与神家的小鬼,还有那个……叛国——
“喂,余不想读书啦!”
突然,一声撒娇般的抗议回荡在了不大的书房之中。
见草微微一愣,抬头看去——眼前的她,脸色微红。
“余不想读书啦!”鸩月直视着他的双眼,气鼓鼓地说道,“余想成为像‘翊狼’那样的玄师啦!”
“唉?”黑发的钟离秋立即上前,声音婉转柔和,“但鸩月,这——”
“这个时代已经不需要‘翊狼’那样的战士了。”
见草轻轻摆手,示意秋不必担心。
他直视着她,神色严肃。
“这个时代已经不需要‘翊狼’那样的战士了。”见草微微皱眉,低声说着,“还是说,你想再次引发一场战争?”
美丽的少女稍稍发楞,心虚地低下了头去,不再反驳。
“我、我……我只是——”
突然,鸩月迅速抬起了头,像一只高贵的牧羊犬那样嗅着周围的空气。
“鸩月?”望着她那异常的神色,见草眨了眨眼,“你突然怎么了?”
“我……我闻到了鸩毒的味道。”她稍稍一愣,忽然转过了身,“这里!”
话音未落,少女就一溜烟地朝着那关着门的房间跑了过去。
众人一愣,连忙快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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