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石景扬寅初起来,到院子里练一套拳法,回屋洗漱后,青山已将早饭摆上。
吃过早饭,石景扬吩咐道:“备车,青云续继忙你手上的事,青山青平随我外出。”
青山青平欠身应下。
出了侯府,青山问道:“爷,咱们去何处?”
石景扬随口回道:“御街北的三品轩。”
青山爽声应下,“好嘞!爷坐好了!”说着,青山甩了个漂亮的鞭花,马车往御街北驶去。
到了三品轩,青山,青平的楼下候着,小二将石景扬迎到二楼的雅间。
不一会,姜兴民进到雅间,朝石景扬欠身道:“世子爷好。”
石景扬指了指边上的椅子,示意姜兴民坐,“姜掌柜坐!”
姜兴民道谢后,在石景扬侧面坐下。开口问道:“世子爷今儿过来,是有事吩咐?”
石景扬点点头,直言道:“我要个人。”
姜兴民有些诧异,却没有多问,只欠身道:“世子爷需要什么样的人手?有何要求?”
石景扬说道:“女的,身手要好,人要稳重些,最好在三十岁左右。”
姜兴民略作沉思,说道:“好,是小的给世子爷挑好呢?还世子爷自己挑?小的斗胆问问,世子爷挑人是做甚?”
石景扬未做隐瞒,直言道:“姜掌柜对她们更了解,还是由你来挑。我要用来护一个人。”
姜兴民听后,想了想,欠身应道:“好,那就选胡锐吧。她刚从杭城回来,尚未领事。
胡锐是五年前昆仑决的第一名,身手自是一等一的。
胡锐三岁由胡老带入三品轩,得了胡老的真传,如今在三品轩已有二十五年。”
昆仑决是三品轩内部的比试,每两年举行一回。
“胡老?胡广生?”石景扬问道。
上一世,他去京畿大营后,也让姜兴民安排人去护宁蔚,跟在宁蔚身边的好像就是胡锐。
姜兴民欠身应道:“是,胡将军。”
石景扬点点头,他知道胡广生,胡广生是石家的家臣,终身未娶,一生跟随祖父。祖父去世后,胡老住在自己的府邸,甚少去侯府。
五年前胡老去世时,依胡老遗言,将他送回杭城安葬在石家家臣坟地。
他到不知道,胡锐是胡老收养的。
“行,你让胡锐来见我。”石景扬说道。
姜兴民欠身应下,转身退了出去。
不一会,门口响起敲门声。
石景扬扬声叫道:“进来。”
一身束装短打的胡锐推门进来,欠身见礼道:“世子爷。”
石景扬点点头,问道:“你识字吗?”
胡锐欠身道:“识得,回世子爷,义父给在下请过先生,百家姓,千字文,女训,女戒都有读过。”
石景扬接着说道:“接下的日子,我让你去护一个人,你可愿意?”
胡锐拱手欠身道:“在下是三品轩的人,一切听从阁主吩咐。”
见胡锐无异议,石景扬说道:“接下来的日子,你以女先生的名义,去工部宁员外郎家宁大小姐身边,护宁大小姐的周全。”
胡锐有些诧异,不明白世子爷为何要让她去护宁大小姐。当然,作为下属,听从安排是最基本的素养。
石景扬看出胡锐的疑惑,将宁家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末了说道:“我与宁二爷相交十年,如今他遇上麻烦,于情于理,我该伸以援手。”
胡锐欠身道:“世子爷重情重义,让在下敬佩。请世子爷放心,在下一定不负所托,护宁大小姐周全。”
石景扬点点头,说道:“昨晚钱老夫人带着宁二爷,宁大小姐住进宝瓶巷徐府,
你收拾一下,然后直接去宝瓶巷徐府寻我,我先去宝瓶巷那边。”
胡锐欠身应下:“好的,在下明白。”
石景扬从三品轩出来,径直去了宝瓶巷。
宁宇见到石景扬,诧异的问道:“倾安,你怎知我在这?”
石景扬直言道:“昨日从明辉巷离开时,见你家门外有可疑人蹲守,我有些放心不下,让青山带两人留了下来,让他们在暗中盯着。”
宁宇感激的朝石景扬欠欠身,“倾安,多谢!”
石景扬说道:“咱们之间,说这些就见外了。你有麻烦,我岂能袖手旁观?对了 ,我今儿过来有事与你说。”
宁宇想再次道谢,见石 景扬郑重其事的样子,问道:“何事?”
常乐端着茶水进来,石景扬止住了声音,等常乐退下后,才说道:“我让人查了昨日追宁大小姐的那伙人。”
宁宇见石景扬面色凝重,紧张的问道:“查到了吗?是什么人?”
石景扬点点头,“查到了,是赤阳帮的人!”
“赤阳帮?这是个什么帮派?江湖上的?”宁宇的神情凝重起来。
石景扬点点头,说道:“差不多吧,不算江湖帮派,严格的说来,只是万振天养的一些打手,为了揽生意时黑吃黑用的。”
宁宇凝眉,阿蔚何时惹上这些人?只有一种可能,这些人是受人所托。
宁宇问道:“这个万振天与赵家有往来?”
石景扬抿了口茶,淡淡的回道:“是,万振天是靠赵家发的家。”
宁宇两眼盯着前方,恨得握紧了双手,片刻后,才说道:“赵氏!好得很!”
石景扬说道:“眼下,最为紧要的,是你与宁大小姐的安危,特别是宁大小姐的安危,必须做好防范。否则,出了事,宁大小姐就毁了。”
宁宇点点头,说道:“谢谢倾安,我知道了,回头我与阿蔚说说,让她不要外出。”
石景扬摇摇头,不赞成道:“那能一年到头关在家里?”
宁宇无奈的回道:“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石景扬说道:“我选个身手不错的人放到宁大小姐身边,让她护宁大小姐周全。”
“倾安,这……会不会给你添麻烦?”宁宇有些不安的问道。
石景扬摇摇头,“无妨,一个人手而已。你知道的,威远侯府是武将之家,身手不错的人手大有人在。”
宁宇犹豫一下,摇头婉拒道:“这份情太厚重了,咱们受不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