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司制要去更衣,大家可以自己练习,也可以休息片刻。”
每堂课一个时辰太长,所以中间会有两刻钟的休息时间,是给讲郎和学生们更衣所用。
韩司制走出香室,马上有侍者迎上前道:“韩司制,院主给韩司制安排了休息的厢房,请韩司制随奴婢这边走。”
“安儿,你随我来吧。”
韩司制回头招呼,随侍她左右的小宫女一起前往厢房。
侍者悄悄打量一眼小宫女,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哪里不对劲,感觉上跟寻常宫女有很大的不同。
但是宫中的事情侍者不好多问,领着两人来到休息的厢房,走到门外便止步,推开门道:“里面准备茶水、点心,韩司制请慢用,奴婢在门外侍候,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有劳。”
韩司制带着小宫女走进厢房。
差多一刻钟的时间,韩司制独自走出来道:“我已经好了,走吧。”
侍者悄悄看一眼韩司制,暗忖怎么韩司制感觉也怪怪的,发现小宫女没有跟上来好奇地问一句:
“韩司制,您的随侍为何不跟随您左右?”
“香道课极枯燥,她在旁边听着总打瞌睡,有损尚香局的颜面。”
韩司制板着脸回答道:“想着不成体统,我便让她留在厢房休息,一会儿走的时候再喊上她,我们去上课吧。”
两人不紧不慢来到香室,韩司制继续给大家讲香道,没讲一会儿便让大家开点自己调的香,走下去一一指点众女,还细心指出他们调的香好与坏。
跟上半堂课沉闷相比,下半堂开始动手,气氛明显活跃了很多,大家一点也不觉得时间难过。
韩司制经过吕宜和吕婕身边时,特意停下来对二人道:“方才薄院主告诉我,六姑娘没事,是本司制调香与她最近服用的药相克制,在静室休息一下就好,你们一会儿去瞧瞧她吧。”
“是,韩司制。”
吕宜、吕婕暗暗松了一口气,坐在一起继续焚香品道。
“吕序小姐身子不适,我们去静室看看她吧。”
下课的铃声才刚响断,吕宜和吕婕方还有没开口,柳昭然却抢先号召大家去探视吕序。
霎时间,一群莺莺燕燕跟着响应,吵着闹着要去静室,吕宜和吕婕面上假意阻拦,其实心里巴不得这些人去静室。
吕婕却大声道:“你们不要那么多人过去,万一打扰序儿休息她会生气的。”
“吕府可从没有人敢打扰序儿休息。”吕宜也不甘落后道:“我叔父可不好对付,你们千万别招惹序儿啊。”
他们越是劝止,那些越是要过去招惹……
柳昭然道:“吕序一个人在静室会害怕,我带着大家去陪她说说话。”
吕宜和吕婕嘴上在制止大家,却激得众女子加快去静室的脚步,两人却故意放慢脚步,走在队伍最后面。
岂料他们才走到静室外面,就听到一阵很奇怪的声音。
似是很痛苦又似是很快乐,一众女子露出纷纷疑惑的表情,不知道里面发生什么事情。
柳昭然心里暗暗窃喜,回头示意众人轻点,带着众人悄悄靠近静室窗户,趴在上面偷听里面的声音,方才离开得远没听清楚,如今靠近方清楚里面的声音。
这分明是男女欢好的声音……
“我呸,不要脸。”众女听得面红耳赤,不知道是谁先开口骂。
“吕序好歹是相府小姐,怎会做出此等不要脸的事情。”
柳昭然直接点出里面的人的身份。
吕婕毫不犹豫地反驳,“胡说八道,人都没看到,怎么就知道是六妹妹?”
眼角余光悄悄看一眼吕宜,吕宜会意道:“你跟他们吵什么,他们人多我们吵不过,是不是六妹妹大家进去看一眼就知道,用事实……”
刚说到一半时,姐妹俩突然冲到静室大门前,毫不犹豫撞开门。
门栓根本没有扣上,姐妹俩一下便撞入冷室里,看到里面的画面时,吓得惊叫一声躲到旁边。
柳昭然也带着众女冲进来,看也不看就大声道:“白日宣淫,吕序你也太不要脸,来人……快把他们捆起来,交由院主处理。”
“你眼睛瞎啊,这么丰腴的身材,怎么可能是序儿。”
吕宜从指缝里偷偷看一眼,一边不失时机地提醒众女,面前的狗男女根本不是吕序。
尽管床帐垂下但还是能看到轮廓,而床上两人却像是完全没感觉到有人闯入,还在不停地扑腾,就像被人操控般无法停止。
柳昭然愣了一下,冲上前一把掀开床帐。
看清楚被压在下面的女子时,吓得连连后退几步,嘴里叨念着:“……不可能……不可能的。”
众人女看到柳昭然面色刹白,跌跌撞撞往外面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跟着往外面冲。
遇上这种事情,他们就不应该往里面冲。
只是听到事情跟吕序有关,想到机会难得……
没想到连吕序的影子都没有看到,还白白污了自己的眼睛。
眼下始作俑者跑了,他们留下来也没有意思,纷纷红着脸连忙不迭地退出静室。
吕宜和吕婕悄悄相视一眼,得意地偷笑,跟随大众一起离开静室,临走前还没有忘记帮两人把房门掩上。
“活见鬼,那两人到底什么来路?”
“柳三小姐,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路上众女还在小声讨论,遇到不懂的转头去问柳昭然。
柳昭然正一脸不自在,心不在焉道:“……我怎么会知道,明明应该是吕序……”
“柳三小姐,你怎么老提我们家序儿?”吕宜听到她又提到吕序,忍不住火冒三丈地质问。
“就是啊。”吕婕接话道:“你连看都没看,怎么就认定是我们家序儿,莫不是你在算计我们家序儿。”
一言点醒众人……
吕宜一脸正色道:“柳三小姐,你最好给我们解释清楚。”
从柳昭然一路来的表现,吕宜和吕婕就猜到几分,就凭你这个猪脑袋也敢算计序儿,做梦吧。
柳昭然没有心情跟两人吵嘴,冷冷岔开话题道:“我们快些去琴室,今天讲课的可是梵先生。”
提到梵行的琴道课,姑娘们马上忘记方才的事情,兴高采烈地前往琴室,骤然看到一道美得像幅的身影端坐琴室内,顿时吓得大气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