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医院了？什么意思？”

陈队长的眉毛挑了挑，声音不知不觉在提高。

“今天凌晨三点钟，医院监控拍到了李海，他是从停尸间跑出来的，神色有些慌张，看那模样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在追赶。出了停尸间后，李海直接从住院部出去，离开了医院，具体去向不明。”

陈队长的眉头又皱了起来，看了一眼桌上手下的香烟，抽出一只点燃，做警察的，几乎没有不抽烟的，而且一个比一个烟瘾重。遇到重大案件，会议室里的烟雾之浓，能杀死任何闯进来的苍蝇蚊子。

“后面还有吗？”

“有！”

手下继续道：“我们接着看监控，发现监控又出现了故障，那故障就像是，有人又一路从地下停尸间走回到八楼。我们调查发现，在这期间，这个林灿正好不在病房里！”

“那这个林灿现在在哪？”

“他的车下午去出租公司挂了牌，我刚进来时，他正从通城小区出来。”

“监视他的位置，看他去哪里，跟兄弟们说声，随时准备出发！”

“是，队长！”

手下收起文件夹，敬了个礼：“队长，没什么事，我先出去咯！”

“嗯！”

陈队长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待那名手下走出门口，回首帮忙关门时，陈队长忽然抬头直视着他：“小张，谢谢！”

那名警察憨憨一笑，挠了挠头，正是当初跟陈队长去医院的那个叫小张的警察。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边上有同事走到他旁边：“李默性格耿直，是队长的好朋友，他死了，队长心情不好，脾气肯定不会好。这次，让你去报告，兄弟们都觉得不好意思，准备下班后请你去搓一顿，怎么样？”

“恐怕不行！”

小张摇头，将队长刚才的命令转述了一番。

“哎，看来又要加班了！”

那警察叹了口气，转身回了自己的位置。

。。。。。。

从蒋婶家所在的通城小区出发，虽然林灿已经是尽量开快了，依然花了一个多小时，才赶到蒋玉婉所在的夏海医学院。

“小婉，我到你们学校门口了，你在哪？”

“我。。。我在教室，灿哥，你快来！”

林灿将电话一收，拉开车门，大步向学院的大门走去，直接把新买的车子丢在了路边上。

现在是晚点八点半了，教学楼里上晚自习的学生已经陆续离开了，只有少数学生还在坚持。

林灿走到教学楼下，抬头望去，只见五楼靠左边的一个教室已经熄灯了，

他眉头一皱，加快脚步，冲进了教学楼。一边走，他一边掏出手机，拨打蒋玉婉的电话，电话响了一会，没人接听。

林灿感觉不妙，蒋玉婉的教室就是刚才他抬头看的那间，他以前有来过。

一路爬上五楼，林灿终于放慢了脚步，一边走一边调整自己的呼吸。

走廊两侧都是教室，绝大部分都熄灯了，只有少部分还亮着灯。不过，因为走廊有灯，倒是不显得黑。

还没走到教室门口，林灿就隐隐感到了一股阴寒之气，不过，那阴寒之气很淡，有点似有若无。

推门，门开，里面的阴寒之气消失不见了。

林灿打开日光灯，发现蒋玉婉趴在桌上，好像睡着了，他连忙快步走了过去。

“小婉，小婉！”

“灿哥，你终于来了！”

蒋玉婉被叫醒，看见林灿，一下扑进林灿的怀里，死死抓住林灿的衣服，身体都在颤抖。

“没事了，我来了！”

林灿一边拍着他的后背，一边轻声安慰。

过了好一会，见蒋玉婉终于冷静了些，林灿松开了手：“小婉，到底是怎么回事？”

“灿哥，我好害怕，我们还是先出去说吧！”

“好，我车子就停在你们学校外边，我们去车上说！”

蒋玉婉点头，手忙脚乱地收好书本，跟着林灿离开了教室。

两人出门，关上灯，一路下楼，出了学校。

等坐在出租车上，蒋玉婉的脸色才缓和了下来，坐在副驾驶位上，低头想着心事。

“小婉，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灿发动车子，一边慢慢往前开，一边询问。

“前段时间，寝室里有个姐妹叫张美的失恋了，要死要活的，我们见她很难过，就买了点啤酒回寝室，想让她喝醉了，好好哭一场，发泄发泄。”

小婉的声音有些颤抖，很显然心情还未完全平静。

“那晚，张美很快就喝醉了，哭的稀里哗啦的，大家只能陪着她，安慰她。”

“直到很晚，她才缓过来劲来，好容易把她安顿好，我们也都累了，就洗洗睡了。”

“我一喝酒就头疼，一直睡得不踏实，到半夜的时候，我听见有人起床的声音，睁眼一看，正是张美。”

“我估计她是酒喝多了，想上厕所，也没在意。可过了一会，却不见她回来，我有些担心，就起来去找她。”

“当我走到厕所门口的时候，我听到有人在说话，仔细一听，是张美的声音。我以为她在打电话，心想她可能是和她分手的男朋友在说话，也就没有进去，站在厕所门口等她。”

“可是，听了一会，我就感觉不对劲了。张美一直在说，你真的会对我好吗，你可不要骗我啊，翻来覆去就是这几句话！”

“我就悄悄探头看了看，这一看，把我吓坏了，张美站在洗手间的窗户边，半个身子都趴在窗户上。在她身边，有一个黑影，正拉着她，想把她从窗户推出去。”

“我们寝室在宿舍楼的四楼，厕所窗户没装护栏，人是可以翻出去的！”

“我当时吓得大叫，我一叫，那黑影就不见了。张美好像也清醒了，我连忙冲进去把她拉下来，问她想干什么，她说就是来上厕所，没干什么啊！”

“这时候，有同学被我吵醒了，也过来查看，我就说张美刚才差点被一个人从窗户推下去了！”

“结果，搜查寝室，发现寝室门锁得好好的，根本没有人能进的来，大家都说我眼花了！”

“我被她们说的，也觉得可能是酒喝多了，眼花了，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后来，从那天晚上开始，我就开始做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