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薇扬起唇角,道:“太子殿下,臣的证词,可还满意?”
闻言,北宫腾霄露出淡淡的笑,道:“功不可没。”
墨薇走近了几步,仰头望着他意味不明地道:“殿下,臣还能帮助得到您的,还有很多。”
北宫腾霄没有拒绝她的接近,望着她道:“本宫很期待。”
墨薇透着意味不明的笑,道:“记得给臣的承诺。”
语落,她目光挑衅地朝楚姣梨点头致后,便转身离去。
楚姣梨满脸惊诧,望着墨薇离去的背影,不可置信地蹙起了眉。
是她的错觉么?不可能的墨薇怎么会对北宫腾霄有意思呢?
太子府,浴池。
烟雾缭绕,带着水珠滴落的声响,撩拨人心。
夜将近,四下的灯盏朦胧,增添一抹暖色。
北宫腾霄靠在浴池边,仰首闭着眼,声线带着一抹慵懒:“梨儿,本宫的安排,你可满意?”
楚姣梨衣裳半褪,望着北宫腾霄精致的下颌线,颈间有被溅到的点点血渍。
她用浸湿的袖子帮他擦去干涸的血渍,低低应了一声:“嗯。”
北宫腾霄睁眼,望见她最喜欢的衣裳袖子染的红色,蹙起了眉,见她还想再擦他抬手将她的手腕握住,道:“脏,别染了你的衣服。”
楚姣梨微顿了一下,美眸缓缓对他的视线,神情淡然地道:“殿下也知道脏?”
北宫腾霄心底划过一丝紧张,他抬手抚她的脸庞,道:“生气了?”
楚姣梨又拿起另一条袖子为他擦拭血渍,道:“臣妾只是觉得,殿下不该沾染这血腥气,如若不然,请将臣妾一同染脏。”
北宫腾霄扬起唇角,俯首在她的耳畔呢喃:“本宫只会用一种方法将你染脏……”
楚姣梨眸色晦暗,思绪难以平复,自她回帝都以来,北宫腾霄变得陌生,似乎隐瞒了她很多事情。
她欲言又止了几番,终还是来了口:“伱和墨……”
还未说完,唇被被堵了去,强势的气息笼罩着她,让她不得拒绝。
转瞬之间,她已被抵在了角落。
楚姣梨面色动容,缓缓放下内心的芥蒂。
北宫腾霄抬手抚着她白皙娇嫩的脸颊满目怜爱:“梨儿,你是本宫见过的最美的女人。”
楚姣梨轻轻挑起罥烟眉,双手搂住他的脖颈,道:“最美的?”
“梨儿的美,天下无双。”北宫腾霄将额头抵她的,道,“本宫想给你一个儿子。”
楚姣梨露出清浅的笑意,道:“殿下不喜欢女儿么?”
还记得一世,北宫腾霄登基的时候,她怀了身孕,他曾对她承诺,无论她生出来的孩子是男是女,他都会将孩子封为太子。
正想着,北宫腾霄露出淡淡的笑意,道:“儿子可以保护你。”
楚姣梨闭双眸,道:“有殿下保护臣妾,足矣。”
北宫腾霄轻轻咬了咬她的唇瓣,声线喑哑道:“只有这件事,必须听本宫的。”
语落,他再度堵她的唇瓣,漂浮在水面的玫瑰花瓣随着水波荡漾开沁人心脾的香气,令人沉醉。
“殿下,楚御侍找您。”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景月恭敬地站在屏风外。
听到墨薇的名字,楚姣梨的心情一下子变跌入了谷底,在她睁开眸子的时候,北宫腾霄侧首朝屏风道:“本宫在忙,叫她半个时辰后再来。”
楚姣梨暗暗咬了咬唇瓣,这么晚了,他还是要出去么?
她落寞地将头垂了下来,北宫腾霄感受到她的不对劲,伸手抚着她的脸蛋,欲要哄她,又听景月为难地道:“殿下,楚御侍说,她一刻钟也等不起。”
闻言,北宫腾霄的动作微微顿了一下,俯首在楚姣梨的额头落下一吻,便起身而去。
见他匆忙拿浴巾擦拭身体,穿衣服,楚姣梨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他:“殿下……”
北宫腾霄折返回来,抚了抚她的脑袋,浅笑着道:“早点休息。”语落,他已毫不犹豫地扬长而去。
浴池中的水汽氤氲,温暖舒适的水温,却让楚姣梨顿时感到从头寒到了脚底。
北宫腾霄走了?为了墨薇,他走了?
翌日。
辗转过了一夜,心神不宁的楚姣梨直至寅时入睡,睁眼之时,窗外阳光刺眼。
她伸手摸了摸身侧的床单,仍是凉得没有生气。
她落魄地起了身,白雪端着擦脸的湿帕子从屋外走了进来。
自“中宫欢离”死后,尸体被运回中罗,不知内情的玲珑也已然不可能留在楚姣梨的身边伺候她,自是跟随着回了国。
而今楚姣梨一时缺了贴身丫鬟,看得最顺眼的自然还是那紫林的亲妹妹,询问过白雪的意见之后,便将她收到了身边,接替紫林的位置。
她捧着帕子走到楚姣梨面前,道:“娘娘,您醒了。”
楚姣梨望着桌的刻漏,现下已到辰时,发呆良久,才道:“殿下呢?”
“殿下已经朝了。”
楚姣梨的心里空落落的,她黯下眸子,道:“一晚,都没回来?”
白雪瞧见她晦暗的神色,怯生生地点了点头,道:“玉珠姐姐说,今天早,殿下差人给景月大人带话,将朝服给殿下送到附近的客栈里了。”
“客栈……”楚姣梨神色复杂,只感到太阳穴隐隐发痛,她抬手揉了揉脑袋,墨薇那挑衅般的眼神频频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她暗痛地闭了双眸,久久没有回神。
皇宫。
正逢退朝,朝臣从正殿中陆续走出。
北宫腾霄踏出房门,身侧并肩而行的,是一身官服的墨薇。
路过的朝臣望着两人三三两两驻足私语,北宫腾霄阴沉凌厉的目光扫过,几人才作鸟兽散而离。
他瞥了一眼墨薇,道:“关了本宫一夜,解药是不是该交出来了?”
墨薇轻轻扬起唇角,从袖间掏出一个小瓷瓶,朝他丢去,道:“殿下表现不错。”
北宫腾霄接过药瓶,捏在手中,他微微眯起凤眸,道:“这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
墨薇轻笑一声,眼底透着阴沉的算计,道:“你似乎并没有质疑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