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牧枕在甘倩怀中,惬意而自然。
不多时。
急促的踏步声响起。
糜芳心急如焚。
人未至,声先到。
“荀军师,刚才有兵马出城,这是怎么回事?”
糜芳本来是准备寻找几日未归的小妹的。
忽然听说驻扎在朐县的平原军和管亥的黄巾军,先后出城。
这反常的兵马调动,让糜芳嗅到了不寻常。
小家子气的糜芳,就差点以为平原军想撤了。
因此弃了访友的计划,直接来找荀牧问个明白。
“子方兄,不必心忧,不过是夏侯惇,领了五千兵马,来打朐县罢了!”
荀牧头也不抬,依旧枕在甘倩怀中。
不是正式场合,荀牧显得有些随意。
糜芳这一听,更急了:“夏侯惇?那个在徐州恣意妄为,屠了好几个村镇的夏侯惇?完了完了,五千兵马,朐县肯定是守不住的!”
“朐县是我糜氏的基业所在,不容有失。”
“不行!我得立即遣人知会大哥!”
平原军就三千兵马。
黄巾军也就五百人能战。
兵力没有优势,糜芳下意识的就认为朐县守不住。
“急什么?”
荀牧见糜芳跟热锅的蚂蚁一般,起身轻笑:“五千兵马而已,弹指之间就能覆灭,别忘了,我家主公,就是来救徐州的,早晚都会对曹操。”
那可是五千兵马啊!
还是那群穷凶极恶的曹贼兵!
“子方兄,稍安勿躁,我人在这里,你怕什么?”
“这夏侯惇,若是有一个兵抵达朐县,我亲自设宴,给你赔罪!”
糜芳紧紧摩拳,双手微微有些颤抖:“荀军师,你是没见过曹贼兵马的凶狠,不是我灭自己威风,荀军师麾下的平原军,真的比不那夏侯惇的兵马精锐!”
糜芳虽然主商,但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
兵马的精锐,大致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尤其是平原军这样的新兵,跟夏侯惇的兵马一对比,优劣很容易看得出来。
荀牧不在意的轻笑一声:“子方兄,不论是主公演练的平原军,还是管亥的黄巾军,论精锐,的确不如夏侯惇。”
糜芳心中忐忑:“可荀军师,你都说了,平原军和黄巾军,不如夏侯惇的兵马精锐,这还能怎么赢?曹贼的兵,一个能打我们三个!”
你咋不说一个打十个呢!
荀牧暗暗一笑,但为了安抚糜芳,不厌其烦的继续解释:
“夏侯惇的兵马,的确精锐。”
“但用兵之道,不是谁的兵马精锐,谁就一定能赢的。””
“兵者诡道,比的不是你一拳我一拳的回合战。”
“两军对战,比的是排兵布阵、料敌机先。”
“以正为主,以奇为辅,知天时,察地利,晓人和。”
“人的速度和力量,比不过猛虎,但人却可以借助弓箭刀枪,在暗处猎杀猛虎。”
“这用兵也是一样的道理,以己之长,攻彼之短,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那夏侯惇轻敌冒进,不知我这支兵马的存在,更不知我要用什么方式,来猎杀他这只恶虎。”
“有心算无备,夏侯惇必败无疑!”
“子方兄,耐心等待即可!”
糜芳见荀牧笃定而自信,言谈之间,对夏侯惇这五千兵马,视若无物一般,心中的忐忑,也渐渐平复。
这荀牧如此自信,想必是真有破敌之策。
这里都是荀牧的家眷亲朋,他都不担心,看来真的是我多虑了!
糜芳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夏侯惇就有劳荀军师多费心思了。”
“这朐县是我糜氏的基业,绝对不能出问题的了。”
糜芳强调了一句。
荀牧笑道:“子方兄宽心。我还需要糜氏安置这五万黄巾,又怎么可能不保住朐县?如今我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自然会多费心思!”
也对哦!
若是荀牧不尽心竭力的守住朐县,谁给这五万黄巾提供安身立命的地方?
糜芳彻底放了心,心情也变得轻松:“如此,我就放心了!荀军师,我就先告辞了!”
荀牧目光灼灼,扫了一眼离去的糜芳。
“能不能让主公在徐州立足,就看这一场仗了!”
沉吟间。
荀牧快速手写了一个军令,藏在锦囊之中。
“虎娃!”
“在!”
“将锦囊交给早晨来的骑卒张三,令其加急将锦囊传给主公,务必依计行事!”
“诺!”
荀牧的目光,落向了地图的阴平县。
这里。
是夏侯惇攻打朐县之前,屯兵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