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这不可能!我怎么可能是亡国之君?”
信王崩溃了,整个人都不好了,随后越发激动了起来,翻了一个白眼就晕了过去,身子直接往地上溜了下去。
旁边的王承恩吓了一跳,连忙冲了上去一把拉住了信王。
幸亏走进来之后就意识到自家王爷不对劲,一直都在盯着,否则这一下王爷肯定要摔一个狠。
旁边的周王妃也惊了,连忙招呼人。
一群人上来七手八脚的抬走信王,随后呼唤起郎中。
刘有福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
这是什么情况?开玩笑的吧?
按照历史的记载,崇祯皇帝的身体没有什么问题。甚至历史上记载的很清楚,这是一个非常非常勤劳的皇帝,他的勤政甚至达到了太祖皇帝朱元璋的程度。
能达到那种程度的勤奋,有一点原因就很重要,身体一定要好,否则你根本就扛不住。
现在看这个样子,信王的身体不行啊,
这什么啊?莫名其妙的就晕倒了?
见周围一群人大呼小叫,也没有人搭理自己,刘有福果断撤了。
快跑!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溜出门口之后,刘有福还是心有余悸。
这叫什么事?
以后一定要离这个地方远点,没好事。
刚走出门口,刘有福就看到了笑眯眯等着自己的田尔耕。
晦气!
笑眯眯的走了过去,刘有福恭恭敬敬的说道:“叔父怎么在这里?”
“在等你啊。”田尔耕语气和善的说道:“干爹交代,你是他带过来的,怎么也要安全的把你送回去。走吧,我亲自送。”
“这怎么好?”刘有福一脸惶恐的说道:“怎么好劳烦叔父?”
“一家人,不必客气,走吧!”田尔耕笑着拉着刘有福朝着马车走了过去。
没等刘有福说什么,田尔耕就把他拉上了马车。
两人上了马车,一起朝着刘家的方向而去。
田尔耕语气十分随意,似乎像闲聊一样的问道:“信王把你留下,和你说了什么没有?”
“你可别提!”刘有福脸色顿时就变了,“原本还想多聊几句,可是没说上几句话,王爷就晕过去了。”
刘有福心有余悸,期期艾艾的说道:“当时可把我吓坏了。叔父你不知道,王爷的样子太吓人了!”
“当时翻了一个白眼,身子都抽了。”刘有福一边说着一边打冷战,“以后我是不来了,吓死人了!”
刘有福装出了一副胆小怕事的样子,摆明就是在告诉田尔耕,以后我肯定不会来这个地方,我已经被吓坏了。
给自己找个理由,离信王远一点!
“你说什么,信王晕过去了?”田尔耕一脸的震惊。
“那可不?”刘有福点了点头说道:“当时您是没看到,现在整个王府都乱套了。看信王的样子,身子不太好。”
田尔耕脸色有些古怪,追问道:“那晕倒之前没说什么?”
“根本就没来得及说。”刘有福摇了摇头,依旧心有余悸,并不愿意提起在王府里的事。
田尔耕撇了撇嘴,面露不屑。
看起来还不错的一个人,遇事就能看出来没有用了。
这就是个废物,就是晕倒了一个人,居然把自己吓成了这个样子!
简直就是一无是处,太废物了!
刘有福畏畏缩缩的样子让田尔耕非常看不起,也就没有再继续问什么。
田尔耕心里总是在迟疑,信王为什么会晕呢?这是出什么事了?
见田尔耕不追问,刘有福顿时就松了一口气。
马车停在了刘家的门口,刘有福告别了田尔耕就下了马车。
他站在门口,一直到田尔耕的马车消失了才站直了身子。
揉了揉已经笑僵了的脸,刘有福转身往回走。
刚进门,就看到刘宗正正在等着自己。
此时的刘宗正一脸的期盼,看着儿子走了进来,连忙迎了上去,脸上带着笑容问道:“怎么样了儿子,公公找你做什么啊?”
“没什么事,”刘有福笑着说道:“就是带着我去了一趟信王府,说是陛下让问一下信王府对我的意见,毕竟宁德长公主也是信王的妹妹。”
“原来如此。”刘宗正一脸恍然的说道:“那信王对你印象如何?”
“很不错。”刘有福笑着说道:“爹你就放心,这没有什么事。咱们家就好好的准备,安安心心的做驸马吧!”
“好,好好!”刘宗正笑着捋着胡子。
刘有福没有和父亲说实话,跟他说了实话也没有什么用,他什么问题也解决不了。
与其让父亲跟着担惊受怕,还不如直接让他好好的享受这一刻。
“爹,准备点吃的吧,我饿了。”
“好好好,早就给你准备好了。”刘宗正笑着说道:“我今天特意给你炖了肉,厨房那边用坛子炖了一个多时辰,现在应该差不多了。”
“好,”刘有福笑着点头说道:“还是爹疼我。”
“那是。”刘宗正一脸得意。
与此同时,东厂。
“你说信王晕过去了?”魏忠贤放下茶杯,有些诧异的问道:“这信王的身子什么时候这么差了?打听到具体的消息了吗?”
“暂时还没有。”田尔耕面容严肃的说道:“王府里的人只是确定了消息。信王现在已经醒过来了,具体为什么还是没有消息。”
魏忠贤皱着眉头说道:“你说信王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这……”田尔耕迟疑了片刻,没有说话。
这装晕倒能有什么阴谋?
装柔弱?可是这有什么用呢?
魏公公看不上你,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只要你不死,你就一直都是眼中钉肉中刺,跟你柔不柔弱的有什么关系?
你活着就不行!
田尔耕的眼睛猛然一亮,随后抬起头说道:“爹,你说信王是不是想装病不离开京城?毕竟这日子可不多了。”
魏忠贤的脸色也是一变,“很有可能。”
信王已经成年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离开京城也就是明年的事。现在开始装病,这个时间点拿捏得非常好。
等到明年,身子不好走不了,你能说什么?
这摆明了就是想赖在京城,这布局实在是太久远了一些,这么早就开始了,太过分了!
魏忠贤沉着脸说道:“还真是奸猾,太狡猾了!”
“爹,那我们怎么办?”田尔耕有些担心的说道:“这不太好办。”
的确是不太好办,装病容易,治好难。你没有办法治好一个装病的人,他要是赖在京城不走,这的确是一个好办法。
最关键的是皇帝那边,皇帝总不能把生病的弟弟赶出去吧?这亲情还要不要了?这名声还要不要了?
“绝不能让他得逞!”魏忠贤怒气冲冲说道:“你马上去查,看看这究竟是谁给他出的主意,回头弄死这家伙!看看以后谁还敢给他出主意!”
“爹,你放心,我马上安排人手去办。”田尔耕一脸严肃的保证道:“抓住之后,直接弄死!”
魏忠贤点了点头,似乎很满意田尔耕的表现,继续说道:“你查清楚了吗?信王和那个刘有福到底是怎么回事?”
“暂时不得而知。”田尔耕摇了摇头说道:“儿子已经去验证了刘有福的话,他没撒谎,信王的确和他没说几句就晕过去了。”
魏忠贤伸手敲打着桌面,脸色很迟疑。
沉吟了片刻,魏忠贤盯着田尔耕,眼中凶光毕露,“你觉得刘有福物靠不靠得住?他有没有可能背着我投靠了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