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岛的政府首脑在汉江北,而它的公检法、文化教育中心却在汉江以南。
尤其是毗邻的江南区、瑞草区、松坡区三个区更是各种文教中心的中心,其中江南区和瑞草区的地皮已经开发得差不多了。
只有松坡区还有不少的老旧工厂等可开发地皮,巨大的开发潜力也是未来朱丹泰会选择将全部资金投入到松坡区千水洞的另一个原因了。
“要想拔掉朱丹泰的两翼,还是得从地产上着手啊。”
将买来的首尔地图挂在墙上,裴赫回忆起了朱丹泰的的诸多商业投资。
“叮咚!”
不知道过了多久,楼下传来的门铃声将他从思索状态抽离了出来,透过可视门铃,裴赫看到了那个穿着一身驼色长款大衣的女人。
“这个女人外出的时候还真是喜欢穿大衣啊。”
没一会儿,申秀莲便出现在别墅二楼,她坐在一个单人沙发上,打量起了二楼的设施。
“如果不是雪雅相信你,我都要以为你是在借着雪雅的名义偷偷替自己买房产了。”
“您这句话,我早上的时候听到过类似的,不过最终对方还是相信了我。”
裴赫打开笔记本,拿给了申秀莲:“这里是我刚刚收到的一部分资料,您先看一看,我们之后再聊。”
“这,”看着笔记本里的资料,申秀莲吃惊地捂住了嘴:“这就是雪雅被弃养的真实原因吗?”
“嗯。”
看完了十多份出身希望孤儿院,被外国人收养,然后又由于各种犯罪行为又被弃养的孤儿档案,申秀莲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心有千言万语,却一时间无从说起。
十多个孤儿有如此雷同的遭遇,就说明这些领养行为有很大的猫腻。
“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家伙,我们雪雅也是被这些人送到了外国,然后又被弃养了吗?”
“没错,这是一场旷日持久,借着孤儿院的名义实行非法器官买卖的罪恶交易,这些孩子无一例外全部被抽了骨髓。
相比其他的孩子,雪雅甚至可以说是幸运的,起码她过了两年幸福的生活,而这些孩子当中有的人当时就没挺过来,最后埋骨他乡了。”
“这些我都不知道,”申秀莲眼里噙着泪,郑重地冲着裴赫鞠了一躬:“谢谢你能一直陪着雪雅,谢谢你为我们家做了这么多事情。”
“夫人,这下您应该能理解我的谨慎了吧,我们的对手太残忍了,一旦稍有不慎,最后输的可能反而是我们。”
裴赫递给了申秀莲一包纸巾,认真地告诫道。
申秀莲虽然很有头脑,但是她的心还是不够狠,也低估了朱丹泰一伙人的恶毒,最终反而使得她的复仇之路坎坷了不少,也死了不少罪不该死的人,比如罗爱乔。
“我希望您也能跟我一样谨慎,包括雪雅,包括您的两个养子女,对他们保守秘密,不要被朱丹泰、赵尚宪这样恶毒的家伙抓住了破绽。”
“我知道了。我也希望你能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诉我,我不想再被蒙在鼓里。”
见和申秀莲达成了共识,裴赫便把他已经掌握的闵形植、赵尚宪一伙人的恶行简述了一遍,连同他和金振赫的行动计划也告诉了申秀莲。
“也就是说我们国家的议员背地里干着非法买卖器官,甚至强迫女性进行性(0)交易的行为,他的每一沓选举资金都浸着孩子们、女孩们的血。”
申秀莲一旦投入了正事,她的精干也显露出来,她又问道:“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所有的证据我们都已经固定了,到时候无论如何操作,都不怕他不认账,唯独华文大厦那里,我和金振赫死活进不去,搞不到一手的信息。
甚至关于内部的所谓性(0)交易暂时也只是我们的一个猜测。”
“你是想把这些人一网打尽吗?”
既然裴赫手里的证据已经够赵尚宪把牢底坐穿了,但是他还引而不发,那么他的目的自然是希望除恶务尽了。
那个华文大厦要是真的像他和金振赫猜测的那样,甚至有未成人遭到了侵害,那么只要是知情者那就都是罪人,一如N号房案件。
“或许,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申秀莲盯着裴赫的眼睛问道。
裴赫抬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回道:“夫人,请说。”
“你做这么多,是为了什么?跟这些政客、黑恶势力、以及财阀作对,难道你不害怕成为汉江里的沉尸吗?”
裴赫摸了摸短到有些剌手的头发,笑着回道:“谁知道呢,可能是为了那寒秋夜里的那一桶杯面,可能是为了回家,也可能是单纯的看不惯吧。”
裴赫的话说得云里雾里的,申秀莲也只能猜出一些大概,但是这不妨碍她信任裴赫,她点了点头道:“等我将雪雅的画像完成,我会暂时离雪雅远一点的。
只不过,我希望你能帮我照顾好她,别再让她经历这些可怕的事情。”
“嗯,您放心,这也是我的心愿,希望雪雅不再遭遇苦难。”
“那接下来谈谈,你需要我做些什么吧?”
申秀莲将身子倚在沙发扶手上,做出了一副认真倾听的姿势。
“……”
夜间,宝松村3栋501室。
看着挂在墙上的画像,裴赫连连点头称赞:“大发,绝了都!
申夫人真是太厉害,昨天这幅画还是一个标清像,现在竟然是达到了蓝光的标准了,真是鬼斧神工。”
“嗯嗯嗯,”看着犹如静坐在画里的自己,闵雪雅同样对申秀莲赞不绝口:“为了尽快完成这幅画,申夫人拿了小半个下午的吹风机呢!”
想象着申秀莲一手拿着画笔,一手握着吹风机,裴赫只觉得画面有些违和,甚至接下来称赞的话都噎在了嗓子里。
“嗯,看来,我这人大抵是没有艺术细胞了吧,明明身边就守着一个音乐天才,此前还遇到了一个美术大师。”
“不至于的,真的不至于,你至少还有一手好厨艺的。”
“我去买几个橘子,你站在这里不要动。”
“嗯?什么意思?”
整个屋子里没有人能理解裴赫的梗,于是他苦闷着脸,冲着卧室里喊道:“白糖,走,我带你去赏月色。”
“白糖好像是睡了吧,今天也不知道为什么,它好像很累,你白天有陪他玩吗?”
裴赫边喊边转身走进了卧室,看到白糖正侧躺在地毯上呼呼大睡,他忍不住踹了白糖两脚:“睡什么睡,起来嗨!跟我赏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