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大脑其实挺厉害的。
无论是什么‘上帝领域’也好,还是塞一堆的魔法禁书也好,对于人类的大脑而言都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就比如说现在,阿克昂发现所谓的‘黄金炼成’、‘人体炼成’等各种禁忌的技术已经彻底铭刻在了他的脑子里。
无论是材料、所需要的设备、动作、都是精密到了两个小数点之后的那种。
更别说,一堆巫师可以使用的法术,甚至看到——
奥术师的进阶办法!?
“枫纱!”
看到了这个职业的进阶方法之后,阿克昂的语气有点不淡定了:
“炼金术师可以不用转职成为巫师,而是可以直接转职成为奥术师!?”
“你大惊小怪什么啊。”看着阿克昂激动的样子,枫纱一幅无所谓的样子:
“本来奥术师都是当初我妈妈玩剩下的东西,被一堆巫师捡到之后弄出来的玩意罢了。”
“那群动不动就会引来某个代表着智慧的邪神的目光,并且时不时就会堕落成为高级恶魔的麻烦存在,如果不是孩子他爹你需要,姐姐我完全不想把这个转职渠道给你好吗?”
“你可以姐姐我的契约者啊孩子他爹,不要因为这点小事情而激动好吗~”
尽管,曾经连神祗都会被抓住,变成他们的实验体、统御了诸多次元的奥术师、奥术皇帝们是很多普通人心中的至高者、噩梦。
但是,在枫纱这个希望贤者的女儿看来,那就是一堆喜欢把自己给玩死的蠢货罢了。
所以,在听完了枫纱的话之后,阿克昂也冷静了下来。
确定了身体那种已经消化完毕了‘炼金术师’的职业魔药的感觉,他问道:
“那就表示,你确实给我刚刚喝下去的药剂做了什么?”
“差不多就是把我所有知道的炼金术的知识都给你了,为了让你可以进阶成为我之后给你准备的职业罢了。”
枫纱语气轻松的说,然后敲了敲已经不再沸腾的大锅:
“现在,接受你的命运吧,孩子他爹。”
“——”一瞬间,阿克昂觉得这锅里面原本的金色液体,是不是变成了什么绿色的血液。
只是,当他看见了锅子里的东西之后,他愣住了:
“你确定,你没有放错东西?”
“没有啊。”枫纱点了点头。
看着眼前散发着淡淡金光的一团血肉,阿克昂有点无语:
一锅子药剂,最后变成了一块跟太岁肉一样的东西——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不过,既然是枫纱弄出来的玩意儿,他吃了肯定没有问题——吧?
带着这样的想法,阿克昂抓住了那团血肉。
入手温热,有点滑腻,但并不是血淋淋的。
真的就跟阿克昂记忆里的,名为太岁肉的东西差不多。
啪。
就在阿克昂拿起这个血肉的瞬间,灯光突然熄灭了。
已经换上了一身黑袍的枫纱,用低沉的音调,缓缓的说着:
“吃下去吧,孩子他爹,这是你的命运,你注定要成为盖世英雄。”
“——”一时间,阿克昂不知道该从哪里吐槽这个女人的戏精上身了。
他十分怀疑,自己吃完这个东西之后,是不是会变成所谓的兽人。
不过,看着少女期待的目光,阿克昂叹了口气之后,还是将这块血肉咽了下去。
这个团看起来不是很大的血肉,在被阿克昂吞下去的一瞬间,就以着比刚刚的职业魔药更加迅速的速度融进了他的身体!
然后,那种模糊的感觉再次袭来。
等到阿克昂的意识重新恢复之后,他发现自己来到一处陌生的地方。
他的眼前是一片诡异的黑暗。
在黑暗中,数不清的扭曲玩意儿在蠕动着,咆哮着。
血液的猩红、生命的暗绿、欲望的粉紫、智慧的幽蓝——
四种让阿克昂所熟悉的颜色不断的涌动着,扭曲着,时而融为一体,时而澎湃万丈,好像随时打算冲出来,将世界吞噬一样。
那是属于混沌邪魔的世界,哪怕是天穹在它们的世界都是虚无的,就算是所谓的星辰进入那边的世界都会瞬间失去光芒,沉入黑暗。
可是,它们却无法跨越好像近在眼前的海域,将世间万物都化作黑暗的一部分。
只因为,它们的前方,有一道将世界与混沌都分开的屏障,那一层纯白的,散落着点点金光、无边无际的屏障。
这一层屏障,好像天生就是与邪魔是死敌一样,让邪魔们无法更进一步。
更讽刺的是,屏障的前方有一具诡异的存在。
祂披着样式奇特、印刻着金红三角纹章的白衣,手握金色的、样式怪异的剑形武器。
但是,当阿克昂可以看清祂的模样之后,却发现——祂是一具残骸,一具笑着的残骸。
那笑容就好像是在看着它们过不来,但是却又无能为力的痛苦,而感到愉悦一样。
称之为残骸,那是因为祂绝非正常的活物,而是骷髅。
或者说,是一具已经快要枯朽成骷髅的干尸。
它的脸只余下半张,但是剩下的一半也都只是已经距离分解都没有多远的东西——就好像是咸肉般。
这么形容或许有些失礼,但是那确实是咸肉般的东西。
祂这并非是什么永生,只是永世的折磨。
但这也是祂的选择,这是最伟大的自我牺牲。
可是,残骸是笑着的。
——虽然说出来像是很恐怖的故事,但是在阿克昂看来,祂这幅样子笑得一点都不可怕。
阿克昂可以感受到:眼前的这位存在的笑容是发自内心、发自灵魂的笑——因为伴随着无尽折磨的,还有被祂始终阻挡的邪魔。
就算是变成了这幅模样,所谓的四大混沌邪神被祂依然强大无比的力量所阻拦。
祂就好像是一个被屏障所束缚着的囚徒,燃烧着自己的一切,也要镇压着另一边的四个歪瓜裂枣。
痛苦持续一刻,那四个狗东西也就又做了一日无用功,这对于残骸而言,是至高的幸福。
为了所爱的生灵,为了所爱的多元宇宙,祂愿意成为现在这样。
因为,‘希望’不会因为他的痛苦而断绝,而是会传承下去。
就如同将那四个歪瓜裂枣给砍杀之后,对于所有的世界所宣告的誓言那样。
看着这样的存在,阿克昂最终还是忍不住的问了一句:
“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