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强烈的天地元气波动啊，这小子到底在修炼什么功法？”

守护在洞口处的雷妲妲等人看着山洞所在的方向，面色逐渐凝重了起来。

如此的天地波动加浓郁的血腥气定然引来更多觊觎。

“那小子不会有事吧？”楼尘隐隐有些担忧。

吸收兽血之人不是没有，而是十有八九都爆体而亡，剩下一二侥幸活下来之人，最终都变成了废人。

“人活一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他选择了这条路，那就无畏走下去。”董二龙倒是看的开。

“你说，万一我们这兄弟成功了，成为了一代强者，我们老兄弟是不是到时候可以傍一傍大腿？”

“真要那是那样，自然，应该，必须，哈哈……”

楼尘和董二龙一阵轻笑，顿时的不安和担忧顿时消除了许多。

“周围是不是有点太安静了？”

忽然，雷妲妲眉头一动，四周只有他们几个人的呼吸声，似乎此时连风都停了。

几人内心的不安逐渐强烈了起来。

……

山洞之中。

曹牧正遭受非人的折磨，生不能生，死又死不透，偏偏意识又还很清晰。

万蚁噬心般的难受，痛到眼睑突出，浑身一片血红。

一次冲击，两次冲击，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却又无比的漫长。

暴怒、疯狂、挣扎、直到身体完全不受他控制，意识成为了一个独立体，他进入了某种状态中。

你为何而生，你又为何不死？

你为何而生，你又为何不死？

生死边缘之际，总有这样的话语响起，他为何而生，又为何不死？

“曹牧，到你了。”

一个少年光着膀子走向开脉的开灵池中，他神色傲然地端坐于正中位置，静候开脉后的无荣光。

创造了达到九品淬体的记录，他绝对有骄傲的资本。

“快看，三少爷要开脉了。”人群涌动，数十少年齐齐凝望而来，家族中的直系长辈和长老更是一一到场。

“我猜三少爷能开五脉以，很有可能会达到六脉的程度！”

“二小姐都开了五脉，三少爷最少也得是六脉吧？”

人群之中，众人议论纷纷，有人羡慕，也有人嫉妒。

开灵池中，元气翻滚，厚实的元气加身，巨大的动静让得所有人瞠目结舌，如此动静，堪称家族有史以来第一。

然而，元气来的也快，散的更快。

“怎么会……”

“竟然是一脉未开！”

“竟然是废柴！”

那一刻，随着众人带着讥笑、不屑、失望的神情离开，少年曹牧的心也在那一刻彻底沉入了谷底。

画面一转。

“要是我还是以前的那个天才少爷，你们还敢如此耀武扬威？要是我父亲还在，你们还敢如此放肆么？”声音有些沙哑，自喉咙深处而来。

不就是欺负他是毫无修为的废柴？不就是欺负他失去了父亲的庇护么？不就是仗着实力强替曹宏出头么？

“你真把你父亲当作靠山了么？”曹不为不屑道，“可笑至极！”

“我，曹家三少爷，曹家天才少爷，即便没有靠山，也不是你这老匹夫说打就打，说骂就骂，说欺负就能欺负的！”

猛然抬起了头，一道摄人的精光迸射，嗜人眼眸中，血丝密布，无比吓人。

那一刻，狼性觉醒。

前世，那个阁楼里。

“曹牧，真的，兄弟真不骗你，这家平台超好，待遇高，只要按时交稿，妥妥的稿费到手！”

梁大无比真挚地拿着一份合同递到了曹牧面前，笑道：“你还不相信兄弟么？放心，我骗谁也不敢骗你啊！”

曹牧抿了一下嘴，看都没有看直接把字签了。

自那以后，码字成为了他的全部。

画面再转。

“曹牧，我们不合适，分手吧！”

那天，熬了一夜的曹牧早早被姚倩叫了出去，就在他家楼下不远的咖啡店里。

这里是姚倩常来的地方。

“怎么就不合适了呢？”曹牧蓬头垢发，胡子拉碴，面带倦容。

说完这话，他自己也沉默了。

多年奋斗，他至今给不了姚倩任何的幸福，他不努力？不，他很努力，比谁都要努力，可惜努力得不到好结果。

这便是他的归宿，他的命。

“跟你那么多年了，你给过我什么，你除了窝在那里码字，你还能有点别的出息么？跟你在一起，你知道我身边的朋友闺蜜怎么看我？你又知道我承受了多大的压力？”

姚倩眼泪婆娑。

“很多时候，跟你在一起，我连喝一杯咖啡我都觉得奢侈！”

“你要喝咖啡，可以啊，我以后飞黄通达了，我买下这个咖啡店送你都可以！”

“不好意思，恐怕让你失望了！这咖啡店我先买下送人了！”

忽然，一道高大帅气的身影走了过来，挺拔的身体，穿着靓丽的西装，看到姚倩后露出一丝微笑：“亲爱的，我来晚了！”

“亲爱的？”

曹牧瞬间一滞，内心仿佛一下子被什么揪紧，连呼吸都要停止。

痛，无法释怀的痛！

从扑街作者，到废材少年，两世经历。

曾经，他被人挖了墙角；曾经他被人出卖；曾经他是个废材；曾经……

屈辱、愤怒、不甘各种情绪汇聚一起。

我为何而生，又为何不死？

内心中那股执念越发壮大，废柴头名还没有弃，梁大那个扑街还没有揍，失去的姚倩他也没有亲手夺回，太多太多的事还等着他。

生有何惧！

死又何惧！

飘忽的意识渐渐回归肉体，在内心中那股执念之下，曹牧竟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能量。

狰狞的面容，一双眼眸睁开，深沉中带着无比坚定之色。

如同一颗小草，越是挤压，越是奋发而起。

霸元炼体诀在体内缓慢运行，天地元气的涌入，加速了对血肉之躯的冲击，就如同百炼成钢一样，不断捶打。

在元力冲击下被打散，又在元兽精血中重塑起来。

过程无比缓慢，又无比的磨人。

冷汗伴随血水和元兽之血混装一片，曹牧仅凭心中一口执念支撑，支撑着他走下去。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悄然而逝，大缸之中，血色之气也缓缓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