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震惊的只是袁天罡，其余二人却丝毫不受影响。

裴寂看着短头发的刘莽，组织了一下语言，说：“国师可信佛？”

刘莽摇了摇头说：“在下对那群不事生产的秃驴颇为厌恶，自然不信。”

“那……国师的头发……”

刘莽摸了摸发茬，说：“短发方便。”

裴寂松了口气，只要不是想出家当和尚就行。

不然，这婚事，可就真进行不下去了。

“国师当真洒脱！”

自儒家盛行之后，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已经成为至理名言。

刘莽剪发，已经是冒天下之大不韪，更别提剔成板寸了。

……

一番闲聊之后，终于进入正题。

裴寂说：“婚礼有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六礼，又国师身份不凡，娶的也是皇室之女，一应流程颇为繁琐、所毫时间之多、钱财不巨，还望国师有个准备。”

这事儿，本不该他来说。可刘莽孤身一人，无父母、长辈，想来也不懂六礼之数，所以只能由他这个主事人提出来了。

这确实把刘莽给难住了。

时间他有的是，可钱财就不好弄了。

无论在什么时代，娶媳妇都是个大事，足以掏空一个家庭的所有钱财。

而李世民这个贱人，还不给他提供娶媳妇的钱，让他这个没有任何资产的人，从哪里搞钱？

难道，真的要认输，去求李世民这个贱人？

这根本不可能！

思来想去，刘莽终于想到了钱财的出处！

于是，笑道：“裴公放心，一应消耗，在下都会准备妥当。只需要裴公给个单子就好。”

裴寂也松了口气。

刘莽的情况他是知道的，离开了陛下，恐怕连口饭都吃不上。

而娶陛下的妹妹，还让陛下出资……

倒贴到这份上……

实在是有损皇家颜面啊！

传出去，恐将沦为天下笑柄！

而后，又详细得给刘莽讲述了六礼的流程，便带着袁天罡离开了。

这只是初次会面，以后的事儿，还多着呢！

……

一离开国师府，袁天罡终于绷不住了。

急忙道：“裴公，可有办法让在下入宫面圣。”

裴寂诧异的看向袁天罡。

“哦？为何如此急着入宫？”

“这……”袁天罡有口难言。

国师有帝王相，若是传出去，恐引起大乱！

裴寂问：“可是从国师的面相上看出了什么？”

“正是！”袁天罡点了点头。

裴寂负手而立，看向大明宫方向。

“有些事，你还不知道。不过陛下知道，老夫也知道，只要有些能力的人，都知道！可为什么没人说呢？”

袁天罡一脸茫然的看着裴寂，既然知道了，怎么还能任由其发展下去呢？

“在下不知！”

裴寂说：“因为利益！陛下想要对付世家，国师就是刽子手！而世家明知道氏族志有毒，却又想要火中取栗，从国师那里获得好处！

所以，现在三方互为掣肘。作为核心的国师，就看他能不能把握的住！

若是没有压下世家，反而遭到了反弹，他就是替罪羊！如果完全拿下世家，陛下就会飞鸟尽良弓藏！

而婚事则是陛下安抚国师的手段！同时，也算是一个牵制！”

袁天罡这才恍然大悟！

果然，玩政治的人，心都脏！

他还是好好看他的相，算他的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