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能把脸上的妆卸一下吗？”

“怎么，看着别扭？”

“嗯，有点……”

“没关系，你会习惯的。”

“啊，什么？”

乔伊斯没做过多解释，默默卸了妆，恢复成原本的样子。

快到家的时候，他随口嘱咐道：“这些化妆品，你收起来吧。”

这一小堆东西赶上我一年的工资了……索菲娅下意识的出声拒绝：

“不，我不能要。”

乔伊斯好笑的说道：“难道要放在我这里吗？”

“你觉得合适吗？”

索菲娅这才勉强同意：“那我先收着，下次您要用的时候记得找我要。”

下次？没有下次了，这次只是特殊情况……乔伊斯在心里反驳，敷衍的“嗯”了一声。

回到家里，一切都变得那么平稳有序，藏身于阴影中的危险和谜团仿佛就此销声匿迹。

太阳偷个懒的功夫，绯红之月很快便将它取代，黑夜重新笼罩大地。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夜色正浓，乔伊斯猛地从床上起身，全副武装，顺着窗户快速往下爬。

忽然想到，自己这么熬夜会不会秃头啊？

应该不会，毕竟非凡者的体质有加强……

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轻巧着地，没有惊动任何人，他熟稔的翻过围墙，叫了一辆夜间的出租马车。

香树大道离得很远，步行过去的话，太过浪费时间，而且容易生出变数。

一路无话，乔伊斯顺利的找到54号房屋。

只有二楼的卧室有着亮光，通过埃里克的情报得知，这是欧维还没回来的表现。

乔伊斯暗道一声运气不错，随即带上一个精致的小丑面具，轻而易举的潜入一楼的客厅。

他小心翼翼的踏上楼梯，来到亮灯卧室的门外，透过门缝看到一个只穿着睡衣的女人正借着灯光看书。

在他准备下一步动作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猫叫。

“喵~”

乔伊斯应声回头，看到一只橘黄色的猫咪竖着尾巴，眼睛在黑暗中冒着微光，对着他显露出战斗姿态。

“怎么了，安妮，不是喂过你了吗？”

卧室里的女人循声下床，打开房门后看到猫咪蹲在门前，一把抱起来，抚摸着它的后背说：

“小馋猫，又饿了？”

猫咪又尖锐的叫了一声。

女人继续安慰着，准备朝楼下走去准备再喂点猫粮，腰间却突然被一个圆圆的硬物怼住，身后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不要乱动。”

女人并非不谙世事，她知道那是一把枪，于是听话的停止所有动作，果断认怂：

“你想要什么？我可以把钱都给你。”

“很冷静嘛！不愧是欧维看重的女人。”乔伊斯谨慎的并没有用自己的原声：

“慢慢的，把身体转过来。”

女人缓缓的转身，并苦苦哀求道：

“欧维的事情我根本不清楚，只要不开枪，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当她完全转过身体之后，看到的不是具体的人脸，而是一个金色瞳孔，同时耳边传来重复的令人信服的声音。

“我是被你邀请来的，准备给欧维一个惊喜，我们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不知过了多久，女人喃喃说道：

“我们是好朋友……我们是好朋友……”

“喵~”

猫咪叫了一声，女人从迷茫中惊醒，看到眼前那张小丑面具，露出亲切的笑容，挽着他进了卧室。

…………

欧维今天本打算早点回家，但突如其来的消息打乱了他的计划。

不过他并不介意，因为那是一个好消息。

“娘们党”的那个“骚娘们”埃里克失踪了，跟着一个女人离开之后，就再也没回来。

从卧底传来的消息确认无误，欧维并不打算立即行动，而是等他们内部先乱起来，然后趁乱而入，一举将其全部收编。

他为此做了一些准备和计划，回来的晚了点，但丝毫不影响畅快的心情，甚至觉得自己还能大战三百回合。

看到二楼卧室并不明亮的灯光，欧维满意的笑了笑。

这个女人最让人满意的就是听话，只要他说过要回来，绝不会自己先睡着，更别提床上的销魂……

已经迫不及待得要去释放激情，他吩咐了一句：“你们在这守着。”

手下们熟练的同时应声，在老大上楼之后，四散坐在客厅里，小声聊起天来。

欧维退开卧室的门，发现里面没有开灯，只点着两只蜡烛，怪不得刚才在外面觉得亮度不一样。

他好奇问道：“怎么不开灯？”

女人穿着单薄的丝绸睡衣，胸前袒露出雪白的肌肤，在红色的烛光下更加诱人，她近身靠在欧维身上：

“这样多浪漫啊，喜欢吗？”

“喜欢，只要是你，我都喜欢。”欧维一把将女人抱起，扔在床上，心急得还没脱衣服便往床上扑过去：

“来吧，宝贝，让我好好……”

可惜，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冰冷的枪口径直地杵在他的脑门，他看到一个戴着可笑小丑面具的男人从被子里现身，并随手打昏了一脸惊恐的女人。

“欧维先生，很高兴见到你。”

该死！欧维暗骂一句，随即举起双手，缓缓向后退开。

“朋友，有什么事情可以商量，没必要弄得这么剑拔弩张吧！别吵到下面的兄弟。”

乔伊斯稍稍歪头，小丑面具咧开一个滑稽且危险的笑容：

“你在威胁我？”

“没有，绝对没有。”

欧维果断否认，勉强劝道：“或许我们之间有误会也说不定啊！”

“问你几个问题，如实回答，否则我立刻开枪。”

接着，乔伊斯幽幽的补充道：

“不要试图挣扎，低序列的非凡者根本无法抵抗子弹，对此，我做过很多次试验。”

该死！欧维的脸色变得僵硬，感觉自己底裤都被人看清，讨好道：

“您尽管问，我绝不推辞，您想要什么，都可以拿走，包括那个女人……”

你们俩还真般配啊……乔伊斯腹诽了一句，平静问道：

“是谁让你调查乔伊斯·贝斯特的？”

欧维的脸色闪过诧异之色，蓦地反应过来：

“你是那个男爵派来的？”

“我的人是被你杀的……还有埃里克，他也被你杀了？”

他知道的不少啊，看来找对人了……乔伊斯沉下脸来，冷声说道：

“回答我的问题。”

“不，我不能说！”

欧维的表情很复杂，畏惧，苦涩，还掺杂着狂热。

“你不怕死了？”乔伊斯用左轮怼了一下他的脑袋。

“有些事情比生命更重要。”

靠，这是你该说的台词吗？或许他被什么影响了，就像埃里克那样……乔伊斯换了个问题：

“你认识克洛吗？”

“克洛？不认识。”

欧维摇了摇头，表情不似作假。

“那你认识伊安娜吗？”

听到这个名字，欧维顿时激动起来，激动道：

“你怎么知道是她！”

“你到底是谁？”

这么大声音是为了让楼下听见吗？乔伊斯没想到他会反应如此剧烈，侧耳听到重物踩踏楼梯的声音传来。

有人上来了！

发现敌人走神，欧维抓住这一瞬间的机会，脑袋立即离开枪口，同时露出一个得意的微笑。

但下一秒，一把短剑插进他的腹部，他伸手去拦，却在自己最得意的力气上面输掉。

接着，他看到那把左轮对准了他的额头。

“砰”的一枪，欧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