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怕了?”四目道长问道,这一次赶尸他们都还没遇到什么恐怖的事情,如果这就怕了,那以后可要好好练一下胆量。
“真话还是假话?”陈文宇说道。
“跟你师父你还想说假话?当然是真话了。”四目道长说道,同时也打定主意,不管这小子怕不怕,以后都要多给他一点考验。
“害怕是有一点,不过还能承受,我害怕只要是因为我还不够强,如果我有像师父一样的修为,那么我根本就不会怕那些妖魔鬼怪。”陈文宇道,就算不能承受也要承受啊。
他所说的话也是真心话,害怕鬼怪僵尸,只是因为它们的突然出现会要了自己的命。
四目听到陈文宇的话,嘴角勾了一下,谁不想听好听的话,轻咳了一声说道:“这个说法挺新奇的,不过我可要提醒你啊,虽然你师父我很厉害,但是我们要低调,要谦虚,就像你之前说的,叫什么来着?”
“低调做人,高调做事。”陈文宇说道,心里有点无奈,他这师父还真有点老顽童的样子。
“对了,低调做人,高调做事。”四目道长满意的点头说道,抬头看了看前面的路没有进村,而是从小路绕了过去。
“走吧,前面就到了。”四目道长说道。
陈文宇听到的时候抬头看了看天空当中的月色,没有手机也没有表,根本就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的作息时间全是看一休大师什么时候念经……
怪不得现在这年代每个小镇都会有打更人。
两人跟着小路走了几分钟,最后在一件义庄面前停了下来,这个义庄非常的大,被高高的围墙拦住,虽是黑夜,但是里面还亮着灯光。
“去敲门。”四目道长对后面的陈文宇说道,然后一脸轻松的看着眼前的房子,心里在想等一会儿他要从师兄那里讨要些什么见面礼给自己的徒弟。
同时,四目也非常期待自己师兄知道自己收了一个天才弟子的时候是什么表情,想着想喝,四目就笑出了。
陈文宇点点头,然后上前敲门,,在敲了几声之后,终于听到里面有人声传来。
“来了来了,谁啊,大晚上的来敲门?”
在大门打开的那一刻,陈文宇就看到了一个绿色底衫外加土黄色马褂的人,他留着一个蘑菇头,脸色稍微显老,一脸苦相。
看到文才的那一刻,陈文宇行了一个道礼,叫道:“文才师兄。”
“你是?”文才看着眼前面相清秀的男人,一脸疑惑,叫自己师兄?这是好谁啊?他不认识!
陈文宇没有回答,笑着转身然后指着后面的四目道长说道:“这是我师父。”
文才顺着陈文宇的指示,看过去就看到了门外的四目道长,顿时笑了起来,叫道:“师叔?”
四目道长高冷的嗯了一声,然后说道:“你师父呢?”
“师父在里面。”文才笑着走了出去,接过四目道长的东西,然后看着前边的陈文宇小声说道:“师叔,你收了新徒弟了?”
“你不是看见了吗?文宇,过来认识一下。”四目道长说道。
“我叫陈文宇,师父新收的弟子,刚刚拜师一个多月。”陈文宇笑道。
“好,好,放心,以后师兄我罩着你。”文才高兴说道,
就在几人说话的时候,九叔闻声而来,看到外面堵着一排的行尸,九叔问道:“这次要待多久?”
“赶时间呐,待不了多久,前几天……”四目道长说到这的时候,顿了一下,然后没有说话,将手中的赶尸铃交给了陈文宇,叫上九叔往屋子里面走去。
九叔看了看陈文宇,看着四目往前走去,也知道四目有话对自己说,就跟着走了进去。
不过最后九叔还是交代文才把四目和陈文宇的房间收拾出来。
“师兄,这些顾客要放在哪?”陈文宇问道。
“跟我来吧!”文才说道,然后看着陈文宇操控着行尸,顿时怀疑说道:“陈师弟,你真的只拜师了一个多月?”只拜师了一个多月的人怎么可能会控制行尸?
陈文宇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当然,虽然师父经常说我笨,但是还是不负师父的厚望,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就达到了练气二层,能够简单的操控行尸了。”
文才听到陈文宇的话,顿时就张大了嘴巴,一脸的难以置信。
而屋子里面的九叔也大惊,再次确认问道:“你说道是真的?练气二层,一个月的时间?”
四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说道:“简单的说还没有一个月的时间,在拜师的第一天就能够引气入体,进入练气一层了,而后面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又达到了练气二层。”
九叔羡慕的看着四目道长,这么有天赋的弟子,怎么不是自己的徒弟?
怎么就让四目给捡到了呢?
想到这里,九叔就问道:“你是怎么遇到,遇到你那个小徒弟的?”
四目渐渐没了笑容,有点伤感的说道:“师兄,接下来我要和你说的就是坏消息了……”四目道长将道场的事情详细的给九叔说了一遍。
包括千鹤道长被僵尸伤到,最后只能自杀以卫道心的结局。
九叔听完,好一会儿才叹息了一声,然后说道:“师弟这是死得光荣,杀鬼杀妖杀僵尸,这是我们修道之人应做的事情,就算是最后被僵尸杀死,也只能怪我们技艺不精。
不过话虽然这么说,但是你怎么不小心一点,发现天气有点异常,事情不太对劲的时候,怎么不提前过去瞧瞧?”
九叔刚开始还在叹息,越说到最后,脸上的愤怒就越发不能掩饰,最后站起来差点就没指着四目的鼻子上骂了。
四目道长看到自己师兄生气了,连忙站起来帮九叔顺气,说道:“师兄,消消气,消消气,那时候是我脑子转慢了,没有考虑那么多,我现在后悔了,也错了,你就别再说我了。
你不知道,这段时间我是怎么过来了。
又不能和家乐还有文宇那两个臭小子说,那个和尚知道了估计也不会安慰我,可能还会笑话我呢。
现在就连你也怪我,我也很难过好吗,我现在巴不得就去见千鹤,去找他赔罪……”
“那你现在就去!”九叔看着眼前卖乖的师弟说道,这话性子还真是从小到大都没变过。
四目一时语塞,两秒钟都没有反应过来,脸上也全是惊愕,不相信的看着自己师兄说道:“师兄,你真的要我的命?”
“不是我要你的命,而是你自己说要下去陪千鹤师弟的。”九叔甩袖说道,转身又坐回了位置上,然后喝了一口茶。
这话让四目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最后只能弱弱说道:“师弟肯定也希望我多杀几个孽畜然后再下去陪他,不然如果我这个当师兄的杀的怪还没他多,我怎么抬得起头。”
九叔冷眼看看四目,然后低头摸着茶杯没有说话,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四目道长所说的经过,其实这更多的是乌管事回忆的高树林的事情。
四目看到九叔没有理会自己,也就做到了旁边,等着自己师兄想事情。
多年的相处他也习惯了,一有难事就会找九叔想办法,在他看来,反正自己师兄这么厉害,不麻烦他麻烦谁呢?
就这样,整个客厅陷入了安静当中。
“你说有天雷击中了金棺?”九叔突然问道,一下子就找到了事情的关键所在。
“不错,现场我和和尚也去看过了,那棺材还有四个官兵确实是被雷击过,如果不是那道天雷让僵尸异变,就算墨斗线被雨水冲化了一些,那僵尸也破不了金棺。”四目道长乖乖回话说道。
“这样,等我忙完这边的事情,跟你过去看看,那金棺?”九叔问道。
“现场我都保护的很好,那他们的账篷盖起来了。”四目道长说道,他也发觉事情的不对劲,但是又想不到哪里出了问题,所以只能将现场保护起来,反正乌管事还有那个小阿哥也没敢开口把金棺要回去。
九叔点了点头,说道:“镇上的任老爷要找我去起棺迁坟,需要花费一段时间,刚好你也要去送货,等你回来的时候,我这边应该也忙完,到时候我们在过去看看。”九叔把茶杯放下说道。
是意外还是阴谋,只能看了再下结论。
四目道长点了点头,剩下的这几个顾客全都在一个地方,慢点半个月就能回来,快的话只需要十天左右。
“师兄,我想把文宇留在这里,他天赋很好,但是你也知道的,有些东西我教得不是太明白。”
四目道长说道,看到九叔没有拒绝,接着又道:“当然了,我是不介意你教他先天八卦掌,风水堪舆术,各种雷法咒术……总之,我是不会介意你多教一些的。”
九叔抬眼了看了一眼四目:“教是可以教,不过你看我这义庄也到了该修缮的时候了,你看?”
四目看着九叔的样子,咬牙说道:“师兄,只要你把你会的东西都交给文宇,我给你一根金条。”
他的这个金条和不是一两的小黄鱼,而是大黄鱼,十两重。
现在的小黄鱼大概在值三四十块大洋,十两重就是三四百块大洋,差不多都可以买下半条街的铺子了。
而且现在一般一点的人家一个月只需要花费两三块大洋,省一点少吃点肉的一块大洋都用不了。
所有说四目道长也是下了狠手了。
九叔也非常侧目,没想到自己这个师弟居然这么有钱了?
可以说四目给的这个价钱,都够他小半年或者一年的收入了。
所以九叔想也没想就点头同意了。
而四目道长虽然心痛,但是他对自己小徒弟的天赋非常放心,用这么一点“小钱”能换来自己徒弟将九叔掏空,他还是非常满意的。
心里也觉得特别划算。
“对了,师兄,你看你给什么见面礼给我徒弟!”四目道长说道,虽然觉得这单买卖划算,但是他还是想要要点东西作为补偿。
“放心吧,我会准备好的。”九叔抬眼说了一句,在他看来,自己已经赚了这么多了,没必要再在乎这么一点小钱。
不过当他后面看到陈文宇居然一遍就记住了他给的所有功法之后,顿时后悔不已。
早知道就应该多坑四目一点东西。
在这个年代,所有的修炼之法都存留在师父的手中,当徒弟的想要学东西,那可是比登天还难,如果师父不教你,那么你什么办法也没有。
所有拜师不仅要让师父高兴,还要伺候好师父。
就像在电影当中一样,可能也是因为秋生和文才两人没有达到九叔要传授衣钵的条件,整天不学无术,所有九叔都没怎么教。
没看到秋生和文才两人看到任老太爷的尸体僵而不化的时候,都不知道缘由吗?
香烧成了三长两短,也不知道寓意着什么,只知道这是一个不好的兆头。
更离谱的就是,九叔让秋生准备糯米,但是他却带了一碗煮熟的给九叔,这些都可以看出,虽然九叔很疼爱他们两个,但是却没有将真本事传给他们。
只是在事情发生的时候,才提嘴说了一句。
四目道长看到九叔答应,也点了点头,他容易嘛他,要不是当初他没有好好学风水堪舆,药理要不怎么通,炼器也没练好……
总之,除了练尸,他好像学的都不如他师兄。
想到这里,四目道长就觉得自己的人生有点悲剧。
后院的陈文宇也被文才带到了停尸房,将所有的行尸都停在了墙边。
之后他才仔细的查看了一下整个停尸房的样子。
大约有两百平左右,里面停着两排棺材,洗漱一下差不多有二十多副。
在对面还有一个摆放牌位的供台,牌位密密麻麻的摆在上面,由高到低。
下面有一个简单的法坛,上面摆着一个巨大的香炉,里面插着许多的已经燃尽的香,当然了,还有一些刚刚点着的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