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1章 有心无心,多情无情,皆是(1 / 1)五更残月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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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皇朝。

嬴政早已从天幕中回过神来,沉吟道:“国师,随我前往阿房宫。”

“盖聂的事情,你知道该怎么做。”

月神随在嬴政身后,这句话对谁所言,自是不言而喻。

赵高恭敬一拜,嘴角泛起一丝微笑,呢喃道:“三百大秦铁骑,盖聂,你能为我带来多少惊喜呢?”

阿房宫起,五步一座楼,十步一个阁;走廊如绸带般萦回,牙齿般排列的飞檐像鸟嘴向高处啄着。

两人前往,唯有脚步声,四周守卫的甚是森严,泛着寒光的铁甲,只有冰冷和无言。

嬴政忽然道:“国师,你可有中意之人?”

月神神色不变,轻纱拂目,看不清眼眉,清声道:“不曾有,也不会有。”

嬴政笑道:“哈,孤真是期待,若是这天下有何人能让国师为之倾心。”

月神道:“若真是如此,只怕陛下第一个要杀的人,便是他了。”

话语间,两人来到阿房宫深处,一座冰寒的宫殿之中,说是宫殿,不如说是剑室,因为四周同样挂满了青铜宝剑,显得更加森寒。

剑室,冰冷的寒意仍是如往常一样,四只青铜的异兽伫立,嘴角一滴一滴流淌着极寒之水。

异兽环绕下,一座剑池荡漾着寒水,充斥在整个剑室内,就像月光照耀在肌肤一样,那么刺人。

水池中,微微荡漾,承纳着一具冰冷的娇躯,只是简单的白纱覆体,悬浮在了水中。

嬴政来到右侧的一方,轻轻的抚摸在那冰冷的娇躯,水面荡漾,却没有一丝水会溢出,这不是一般的水,而是传说来自幽冥的泉水,拥有这比玄冰更冷的温度,却不会凝结,能封藏一切。

嬴政轻拂纱衣,目光紧紧盯着那几乎赤裸的身躯,以及那心口前的一抹棱痕,眼光中透露出一丝痛苦。

“阿房,你看到了吗?这座阿房宫,是孤为你一人所建。”

月神站在台下,心道:“得了天下,失去了唯一心爱的女人,终生不再立后,谁又能想到,世人眼中残暴噬杀的你,却有如此深情的一面;诸子百家,真不知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触碰了龙的逆鳞,你们真能抗的住龙的怒火吗?”

她不禁回想起那个孩子,那个被自己种下封眠咒印的孩子,这一切,不过才刚刚开始罢了。

……

思过崖。

令狐冲大病初愈,躺在一块顽石,直愣愣的看着天空,显得有些失神。

看完视频,心头里想起的满是小师妹的好,两人从小到大青梅竹马,感情向来是好的,嘴角也露出了痴痴的笑容。

只是,又想起众师弟的话,他心头涌一股难以形容的苦涩滋味,心里感受到一阵剧烈疼痛,脸的肌肉扭曲了起来。

一个多月来,他的小师妹也不过来探视了三次,从自己恢复之后,她便也再没来过。

每日之中,倒有大半天是在崖边等待这小师妹的倩影,可是眼前见到的,只有这空山寂寂。

突然之间,他怒发如狂,拿起饭碗菜碗,一只只的都投入了深谷之中,余怒未息,随手拾起一块块石头,不住投入深谷之中。

回到了山洞,那石壁的剑招,仿佛一个个都幻化为岳灵珊和林平之,一个在教,一个在学,神态亲密。

他眼前晃来晃去,都是林平之那俊美的相貌,不由得叹了口长气,便是怎的也受不了,又回了崖去。

崖边眺望,却见两人迅速山来,凝神一看,竟是师父和师娘,令狐冲自是喜不自胜,高呼道:“师父,师娘!”

的山崖,岳不群眉头微微一皱,一眼便看出令狐冲面壁多月,功力却是毫无长进,心中不由得有些失望。

江湖之,左冷禅野心勃勃,如今华山派除他以外,便没有什么高手,如今大弟子却又如此,心中失意难免。

从小培养多年,如今的岳不群,对令狐冲也还是有寄望的,是希望将他培养成为华山派的接班人的,本想将紫霞神功传授,现在看来还需要再考校一番。

一番探查校验,岳不群沉声道:“冲儿,你是本门大弟子,我和你师娘对你期望甚殷,盼你他日能为我们分任艰巨,光大华山一派。但你牵缠于儿女私情,不求进,荒废武功,可令我们失望得很了。”也不愿多说,挥一挥手下崖去了。

令狐冲见状,心中更是愧惧交集。

宁中则微微一笑,低声慰籍道:“冲儿,这半月中务须用功,熟习剑法。此事与你将来一生大有关连,千万不可轻忽。”

说着将令狐冲褶皱的衣角抚平,笑着向岳不群背影指了指,摇一摇手,转身下崖,快步追了岳不群。

听得师娘意有所指的话语,令狐冲心中怦怦乱跳,心里不由的浮现一个指望来:“为甚么师娘说练剑一事与我将来一生大有关连,千万不可轻忽?又为甚么师娘要等师父先走,这才暗中叮嘱我?莫非……莫非……莫非师父师娘知道我是为小师妹生病,竟然肯将小师妹许配给我?”

然而,令狐冲期望的小师妹,此刻却比他自己还要复杂。

一场视频,岳灵珊看的百感交集,心头浮的是师哥好,从小到大,他一向是对自己最好的,哄她,宠她,让她,自己对师哥也应该是满心牵挂才是,可是为什么却好像没了?

看着身旁的林平之,又想起了这些日子以来,小林子对自己的好来,整日里的师姐相称,她陪他整日的一同练剑,他与她一同山采草菇,耳边满是他教的那首吐字清圆的采茶山歌,心中涌起了一种深深的罪恶感。

天人交战,岳灵珊面色苍白,捂着头“啊”尖叫一声,直接就扔下了手中的剑,朝着远方跑了去。

“师姐!?”

林平之见状高声呼喊,没有得到丝毫回应,神情显得有些萧索,捡起地岳灵珊的剑,自顾的练习起她教导的那招“有凤来仪”来。

对于岳灵珊,林平之内心是复杂的,原本是打算借着她,能习得华山的乘武学,好去报那灭门之仇。

那些备尝屈辱的日子,眼见家门被灭,自己深陷木高峰、余沧海的魔爪,他的内心已然满是负担。

拜入华山的这些日子,他也是向来不被岳不群的弟子们待见的,只有岳灵珊对他好,维护他,教他武学招式,陪他练武过招,他也开始起了利用她的心思。

许久以来的相处,他的内心,除了复仇之外,好似涌现了什么别的东西。直到看过今日,他明白了,那或许是喜欢。

手的剑,挥舞的越发用力,愈发的疾快,对于原本谈不敬爱也谈不讨厌的令狐冲,此刻却多了三分嫉妒。

“为什么,你可以是华山派武功高强的大师兄?为什么,你能被岳灵珊是如此的喜爱?为什么,我林平之就该家破人亡?为什么,我喜欢岳灵珊就该被华山所有人排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林平之心中呐喊,手的招式,早已经没了章法,脑海之中,仇恨、不甘、嫉妒、愤怒、喜爱,各种情绪纷至沓来。

世间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与恨,无人知晓,他此刻内心有多么孤寂,多么的渴望关怀与温暖,父母亡了,镖局灭了,原本平稳的人生,受尽了多少屈辱。

他想哭,但没有时间可以浪费在自己的脆弱,不知过了多久,手的剑无力的垂落,他也疲惫的倒在了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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