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城池不远，一座山坡。

月下独立一人，形相清癯，身材高瘦，风姿隽爽，萧疏轩举，湛然若神，身穿青衣直缀，头戴同色方巾，文士模样。

白云飞随后而至，见得如此模样，倒是明白了方才吹奏曲子的是何人。

“在下白云飞，方才多谢黄岛主出手相助。”

黄药师有些惊讶道：“你识得我？”

白云飞笑道：“桃花岛主黄药师，天下五绝之一的东邪，如此威名倒是让人想不知道都很难才是！”

黄药师与白云飞对视，见他脸不红、气不喘，尚还留有余力的模样，也笑道：“方才即便不出手，想来你也是无碍！”

白云飞摇头道：“两名大宗师却是难缠，今日交战至此，已经失了兴致，若非岛主出手，想要脱身也是不易。”

见白云飞风轻云淡的模样，黄药师不禁有些语塞，他自认若是面对两个大宗师，也只能徒呼‘吾命休矣’。

黄药师赞叹道：“小友弱冠之年，便有如此修为，着实让人惊叹，倒是让我们这些老骨头知道自己真的老了。”

心中也只能感叹，长江后浪推前浪，先有郭靖，后有杨过，都是自己子女辈，孙子辈的，现在个个都赶自己。

现在见到白云飞，那更是震惊的无以复加，二十岁的宗师，逆战大宗师，简直是惊为天人。

白云飞只是笑笑，问道：“不知黄岛主怎会深夜出现在这偏远之地？”

黄药师叹息道：“我本是出来寻杨过那小子，好前去解救襄儿，听见战声，心下好奇，正好见小友与金轮法王交战。”

“原来如此！”白云飞好奇道：“郭襄发生何事？若有需要，我可出手相助！”

黄药师一番解释，笑道：“若是小友能出手，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白云飞听完，表情显得有些奇怪，心道：“这好像还确实和我有关系，一个视频把邀月都给引出来了，这就要杀杨过，那抓着张无忌不得给大卸八块？”

微微思索，白云飞淡然道：“黄岛主，时间紧迫，我们连夜前往绝情谷，只要能救下郭襄，邀月由我抵挡。”

黄药师见识过白云飞的实力，自然也是不疑有他，应声道：“那便多谢小友了，请！”

……

古老园林，蔷薇花下，明月心独自伫立。

身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他走了？”

明月心没有回头，淡然道：“没错，他走了。”

那声音继续道：“看来他是去找他的同类了。”

“我理解，一个孤独而寂寞的人，一旦看到同类的那种欣喜，他一定会去。”

明月心的声音更加温柔，摘下一片蔷薇花瓣放在嘴边，脸的神情充满了陶醉。

“我知道！”老人的脸现出一丝没落，或许他也是同样孤寂的人，也或许这根本就不是他。

“快了，快了。”明月心伸出手，轻柔的拂过那苍老的面颊，她的眼波也温柔如春月。

老人声音低沉道：“其实，你不必如此，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谁也未曾完整修炼过，谁又能肯定它能治愈我？”

明月心柔声道：“我不管，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也绝不会放弃，当年天山魔教如日中天，如今虽然已经分崩离析，但他们的记载当不会有错。”

老人一声长叹，对于她的付出，他自然是明白的，若非如此，也不会有燕南飞来做他的替身。

明月心看着眼前的老人，眼神中充满了怜惜与哀婉，他本应该正是风采绝代的年纪，却因为自己变得如此的苍老。

他是那个骄傲的公子羽啊！那个十九岁便剑挑方龙香的公子羽啊！

然而如今，却不得不放下自己的骄傲，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因为她！

明月心那悲凉的神色一闪而逝，因为他不会喜欢，那种看起来像是怜悯的表情。

公子羽苍老的声音再度响起：“对于唐门，你打算如何做？”

“呵，真是令人熟悉而厌恶的名字！”明月心冷笑道：“唐门以毒药与暗器闻名与江湖，那便让他们毁灭与自己最得意的方向之。”

明月心手中把玩着一件精巧的物件，在月光下，显得平平无奇，只是一个纯金打造的圆筒。

公子羽淡然道：“天下的暗器共有三百六十余种，但其中最成功、最可怕的就是‘孔雀翎’，以毒攻毒确实是最好的办法。”

明月心娇笑道：“我要让伤害你的人，都付出代价。”

公子羽又叹息道：“可惜，这不是真正的孔雀翎。”

明月心道：“真正的孔雀翎，已经不在孔雀山庄，但是遗失了的东西，总会被人得到。”

公子羽回应道：“不错，身为天下暗器之首的唐门，自然是最渴望得到这天下第一暗器的。”

明月心并未应答，柔声道：“夜深了，外面凉，我扶你回屋休息吧！”

公子羽点点头，并未拒绝。

两人在月色下搀扶依偎，影子在月光下拉的长长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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