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道圣旨出来,可是令锦衣卫内部的人,百感交集。
锦衣卫虽然是皇帝的亲军,听命于皇帝,但是锦衣卫在某些事情面,也都是跟面做对的。
他们也都知道面,也是在无底线的压榨他们,他们这些人只有抱起团来,才有资格跟面讨价还价。
这就在以前,皇帝要传达旨意到锦衣卫,只能够传达到骆思恭手,由他来他来安排工作,骆思恭也可以凭借如此,跟面讨价还价,要到一些好处。
皇帝抠门,恨不得这些人只干活不吃饭,虽说不拖欠俸禄,但如果说起奖赏加恩,你就不要提了。
但是此刻就不同了,这锦衣卫指挥使,居然是皇帝的亲戚,是他的小舅子,其他的人还有活路吗?他还不跟皇帝沆瀣一气,死命的压榨大家?
现在他们还能团结吗?一二号人物,一个一下子就众叛亲离,另外一个就丢弃了官职,一无所有,真的是群龙无首,还有能力对抗朝廷和皇帝吗?
在以前,他们合伙,下一心,才勉强可以跟皇帝讨价还价,现在皇帝一举把他们打得烟消云散,还怎么跟皇帝讨价还价,还怎么在皇面前要封赏。
郑国泰得意洋洋的接了圣旨,大声地说道:“臣接旨。”
郑国泰接下了旨意,田义对他说道:“郑将军,接下了旨意,这锦衣卫责任重大,你可要好好的干,勿负圣望。”
郑国泰得意洋洋地说道:“好说!好说,别的不说,咱有没有本事,老田你还不知道吗?当日你可是亲自给我倒酒认错来着。”
郑国泰他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善于苦中作乐,他被皇帝和田义坑了一把,夺走了他的命根子,这也是无可奈何,后悔不了的事情,只能够把好事当成了坏事。
当日田义对他低眉顺眼,连声吹捧,他的心理也都从此以后,没有对田义那么大的敬畏之心了。
田义一笑,他说道:“郑都督,你现在满意了吧?皇帝怎么可能亏待有功之士?现在你乃锦衣卫大都督,这风光。”
郑国泰笑嘻嘻的说道:“满意!满意!非常满意,以后有了什么好处,算你老田一份。”
田义一笑,这人就是如此,狗肚里面藏不了三两酥油,这种话也当众说出来?
不过人家有这种资格,他可是皇亲国戚,郑贵妃和三皇子又得宠,人家这位国舅爷,乃是行情见涨。
郑国泰接下了圣旨,其他的人纷纷都前来道贺,宫耕那自然是抢先祝贺,他说道:“恭贺将军成为锦衣卫大都督,以后飞黄腾达,财源滚滚。”
郑国泰还是那个屌样,他说道:“好说!好说!以后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至此,他还认定,田飞云和冷飞只对付宫耕,那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郑国泰说了这句话以后,马就想到了一件事情,他说道:“老田,刚才你们不是在推荐北镇抚使之职吗?既然没人干,让老宫算了。”
田义说道:“此事关系重大,尚要斟酌一二,要知道宫耕才入职一个多月而已,他的资历,远远不够。”
此刻,骆思恭也都顾不得了,说道:“正是如此,宫百户也不熟卫中事务,贸易当此重任,恐防有失,如果实在是无人,就由本官来兼任好了,还可以省下一份俸禄。”
郑国泰说道:“什么资历不够?老宫不是当了十年的兵吗?他的资历,就得是从当兵时候算起,无论当兵还是当锦衣卫,都是为朝廷效力,为皇帝效力,他的资历就得从当兵时候算起,都当了十年了,就不是一个月,就连皇帝都说了宫耕是条好汉,那就是皇帝认可的名字,北镇抚司的位置,能力和忠心都十分重要,本都督就认为,宫耕十分的合适,而且皇帝任命本官担任锦衣卫都指挥使,就是这里的老大,手下的任命,连我都说了不算,这官不当也罢。”
你还别说,郑国泰此人平时显得浑浑噩噩,十分糊涂的,但但在关键时候,又显得有些精明,他这番话说出来了,田义和骆思恭想反对,都好像说不出什么反对的话来,人家大声说出来,自然就有他的道理,他作为锦衣卫指挥使,任命这一个位置的权利都没有,那还当什么官?
他这一位都指挥使,是皇帝钦命的锦衣卫指挥使,如果是下面推荐的,就叫指挥使,但是皇帝任命的成色更高。
人家这一位指挥使,可能也会是一位十分牛逼的指挥使。
锦衣卫跟东厂,理论是同级的人家,东厂跟皇帝亲近,所以东厂就强势。
现在的锦衣卫老大,乃是皇帝的小舅子,想要见皇帝也都不是多难的事情,这就意味着这位锦衣卫指挥使,也可能是强势的,就像嘉靖年间的锦衣卫大都督陆柄,人家是皇帝的侍卫,又是皇帝的奶兄,要见皇帝,就是一句话的事情,所以锦衣卫那时候,压根就不用怕东厂,完全可以不鸟东厂,有时候还可以压东厂一头。
既然是如此,他推荐的人,各方都得慎重考虑的。
田义笑呵呵说道:“也罢,既然皇都说宫耕是一条好汉,令他当北镇抚使,也都不是多大的事情,咱家会去跟皇帝提一提。”
连田义都这么说了,他可是司礼监秉笔太监,所有的奏折,都必须传到他手,由他筛选后,然后再给皇帝,他答应的事情,基本都可以成行。
听到了这句话,郑国泰他才表示满意说道:“这还差不多。”
宫耕则是不敢如此作态,他连忙半跪着下来,说道:“多谢公公提携。”
田义笑眯眯地将宫耕扶了起来,说道:“宫大人啊,你可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好汉哪,郑将军这样对你,你就对郑将军大大回报,而咱家也都对你不错,有了什么好事,可不要忘了咱家啊。”
宫耕望了郑国泰一眼,最终还是说了一句话:“愿为督公和大人效力。”
田义笑眯眯的点了点头,表示满意,他说道:“咱家交给你的差事,也都不能够松懈了,如果出了什么岔子,咱家认得你,咱家手中的鞭子,可是认不得你。”
宫耕自然就知道,这是田义要他保护公主的这一件事,他连忙点头称是。
宫耕连做梦都没有想到,人世间的际遇,会如此的惊奇。
在早他还是锦衣卫的百户官,担惊受,怕丢了官,结果中午又被北镇抚司的人拿来这里问罪,差点就要下狱严刑拷问,随时性命不保,但是到了转眼之后,就发生了惊天的逆转,他现在才小小的百户官,升了锦衣卫北镇抚使,可以说是连升三级,升了这样的官,可称得是锦衣卫的高官,距离堂官,也就是一步之遥。
其实当不当堂官,还真不重要,他现在掌管的是锦衣卫内部最有权势的北镇抚司,东厂要抓人,还得从他这里调遣,皇帝要对付某一个人,也得指定他去做,这权力大了去了,称得是一步登天,到现在,宫耕都有一种如在梦中的感觉。
但是想到这一切,也都是某些人的意志的体现,也令他产生一种感觉,这就是权利,就相当于神力一般,令他有一种顶礼膜拜的感觉。
这东西才是好东西,可以令人一步成神,也可以令人一步下了地狱,难怪这么多人对他迷醉不已,称之为男人终极的春药,没有一个人会舍弃权利。
在前一刻,宫耕还是阶下之囚,这里面的锦衣卫,个个都对他鄙视,人人恨不得揍他一顿的样子。
但是当他当的锦衣卫北镇抚使以后,所有的人对他都是笑脸相迎,就连刚才抓拿他的几个人,都对他满脸的谀笑。
田义办完了差事,这便告辞了,他们的送走了田义以后,郑国泰便大声的说道:“开会!”
前一刻,他还是一个门外人,来这里还是一个客人,小小一个锦衣卫对他的客客气气的,但都不会听他的话,但是在这一刻起,身负皇命,还有相当于尚方宝剑一般的东西,就是这里的老大了,如果谁敢不听他的命令,当场斩了。
他一声开会,这些锦衣卫马就来到了锦衣卫的正大厅,在这里集结,进行了开会。
锦衣卫的大厅,也都是跟其他的衙门没有什么分别,主中间坐的是主官的位置,下首两旁就是指挥同知,指挥佥事,南北镇抚使等等的位置。
接着就是几位千户官、还有百户等,锦衣卫里面发生了这样的大事,可以说就是惊天的大事,对很多人来说就相当于地震一般,既然总宪大人召集大家来开会,没有一个人敢拖延或者不来,在半盏茶的功夫,所有的人都集中在了这里。
除了在外面办差的不能赶回来的,在锦衣卫府总部里面的人,都集中在这里,大家都乖乖的站在了大厅的中央,排成几队,听他这一位锦衣卫总宪训示。
郑国泰得意洋洋,看着这些身穿官服的人,都排着队,神情肃穆,等候自己的检阅。
他在这些人旁边走来走去,还故意找茬,说人衣冠不正什么的,在转了一圈以后,他才走了正中的位置,大声的说道:“本都督奉皇命接管锦衣卫,尔等全部必须无条件听命,全力办差,如果有任何消极怠慢者,一律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