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耕前来拜访田安,就是拉盟友来的,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叫他们升得这么快,根本就没有什么盟友,根本就没有什么心腹手下,党羽爪牙之类。
现在的宫耕,凭着他金手指的手段,几乎就是一步登天,跟人家一步一个脚印的人相比,最大的不同,那就是没有属于自己的一派势力。
别的不说,像北镇抚司的几位千户官,那一个不是牛逼的人物?都是可以独挡一面的人物,也都有一大票校尉跟着他们混饭吃,这些人都对他们,那是忠心不二,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像是这一次,田飞云脱颖而出,他这一派可是鸡犬升天,许多人都准备升级,他们的资料都已经送到了南镇抚司经历司这里,只等面一声令下,走过过程,马就升官。
但是现在看来,那是升个屁,这一派人,却必须被打压,必须坐冷板凳,其空出的缺,尽归宫耕所有。
宫耕他才入职因为没多久,身边压根就没有什么信得过的人手,除张马二人以外,就是一个高安。
次他就算是被打压,来吃他的庆功酒的还有40多名校尉,但是这次倒好,听说他跟指挥佥事大人闹别扭以后,其他的人都不鸟他,还在他旗下听令的,才不过是十来个锦衣卫校尉,还有就是三十个力士而已,这样子可就令宫耕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孤立之中。
因为这些人都明白一点,认为这一次宫耕是死定了的。
谁知道形势变化的这么快,打脸来的这么的狠,前一刻宫耕还是被追杀,就看怎么被田飞云弄死。
下一刻,他就成为了锦衣卫之中最有权势的北镇抚使,此时的宫耕,红到了极点,权势也都大到了极点。
他这位北镇抚使,牛逼的地方在哪里?就在于指挥使对他大力的、无条件的支持,只怕锦衣卫创办200多年以来,就没有一位指挥使会像郑国泰这般的操蛋,公开就说不想管事,把事情交给宫耕来管。
一方面,指挥使大人,就没有什么权威可言,另外一方面,宫耕的权威,却大到了极点,也都让这些见风使舵的墙头草,一下子尴尬到了极点,才跟宫耕翻脸,划清界线,他就成为了锦衣卫中最有权势,最牛逼的人物,这可是令大家如何是好?
对于这些人,宫耕是不会在乎,也都不会再用了。
一句话,一次不忠,终身不用,只有那些愿意跟他同生共死,共赴患难的人,才有资格跟他共享富贵。
宫耕是有了自己的盘算,那就是要大量的培植自己的势力,这样子,又离不开南镇抚司的支持,只有对方的支持,他许多意图,才能贯彻。
田安也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一直也在积极向,只是不得其门而入,不知道如何向而已,这次既然宫耕向他提出了邀请,大家合伙共管锦衣卫,他自然是没有办法拒绝的,要知道人家的靠山,可是大到了极点,通了天,这样的人,谁不想跟他结盟?
现在宫耕资历很浅,但是人家胜在有靠山。
像是他们以前的老大骆思恭,资历有了,能力有了,就是没有靠山,结果这辈子,就是做得不稳妥。
宫耕和田安达成盟约以后,这才回来,跟田安结盟以后,他这是有把握多了。
要知道现在的他,由一个百户升了掌管着北镇抚司的镇抚使,是真真正正的一步登天,如果他能做好了,别人无话可说,如果做不好的话,只怕就会被人诟病,所以他首先要做的,就是培植自己人。
在第二天一早,张顺和马怀仁就早早的来接他,护送他前去北镇抚司值,同来的,还有二十多名力士,他们身穿鸳鸯战袄,全副武装,威风凛凛。
如果是以前宫耕,不会搞这么大的气派,但是现在不同,今日可是大官,没有气派,没有威风,别人怎么服你?
宫耕依旧是穿了一身飞鱼服,配了绣春刀,然后再把他的那一张大弓背在了身,还带了三壶箭,全副武装战场的行头。
张顺和马怀仁跪了下来,说道:“恭喜大人,贺喜大人,大人威武!”
对于两位手下大拍马屁,宫耕没有显露出什么欢喜的神色,他淡淡说道:“朝阳百户,本官希望由张顺来接任,北街百户所,则由马怀仁接手,你们两个意下如何?”
这一句话说了出来,这可是令两个人都震惊不已,脸现出了狂喜的神色。
当官的,就没有人不想升官,都削尖了脑袋往爬,张顺和马怀仁也不例外,只是他们现在,只是普通的锦衣卫校尉而已,要升这一个百户官,那可是非常的不容易,有许多人终其一生,都越不过这坎,但是宫耕告诉他们,要升他们的官。
张顺说道:“卑职只是普通的锦衣卫校尉而已,要当百户官,只怕不容易。”
宫耕说道:“你们自己想不想当?”他也不等二人回答,说道:“本官可以扶汝位,也可以让你们下去。”
这就是宫耕,当官学到的东西,在手下面前,要树立绝对的威严,说话要硬气,也要云里雾里,显得高深莫测。
宫耕也没有因为对方眼中现出的饥渴和贪婪的神色,而看不起对方,当初的自己,何尝就不是如此?
这不是单纯的富贵荣华,同时也都是保命的东西,当初他们,就是凭身的这张皮,活了下来。
张顺和马怀仁脸献出了狂热的神色,跪了在地,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大声的说道:“愿为大人效死,如果有半句虚言,管教万箭穿心,不得好死。”
宫耕道:“都起来吧,这件事,本官会全力以赴的为你们争取。”
说完了这件事以后,他们就出门,一边出行,宫耕一边吩咐,他说道:“张顺,你去联系粪厂的王七弟和花皮蛇,今天下午粪厂会面,本官亲自为他们解决争端,如果不至,后果自负。”
张顺他陪笑着说道:“大人,其实这事,已经不急,何必这么赶呢?”
宫耕沉着脸说道:“本官说到做到。”
张顺听说了以后,就不敢轻视了,他们这一行人,来到了北镇抚司。
当他们进入北镇抚司的时候,隶属于北镇抚司所有校尉,都在门口这里等着,他们所有的人,都是盛装出席,全副武装,除了必要的岗哨,其它全部来到校场。
四位千户官,更在了门口这里恭迎宫耕的到来,他们不管是真心或者是假意,但是当宫耕抵达的时候,他们可是齐齐的半跪行礼,说道:“镇抚使大人好。”
宫耕傲然的点了点头,大摇大摆的从几位千户官身边穿过去,进入了北镇抚司校场。
今天校尉以的军官,全部都在教场里面,列队欢迎这一位新任老大的到来。
北镇抚才是锦衣卫的暴力机关,才是他的拳头,也都是军法治理,纪律严明,你还没说,骆思恭虽然为人工于心计,十分擅长耍手段,但是在管理方面,确实是很有一套,像其他的部门,是相当懒散的,但是北镇抚司可是令行止禁,气象森严。
当然,今天的骆思恭他是不会来抱宫耕的大腿,他是准时的来了,但是却没有出现在校场里面,而是在自己的值房里面喝茶。
骆思恭他现在是心在滴血,他自问也是一个权谋高手,擅长在鸡蛋面跳舞,但是想不到遇了田义这些老奸巨猾的人,人家只是随便一耍手段,就把它摔下来十八层地狱。
骆思恭用了十几年的时间,在锦衣卫府内部树立的权威,就是被他一句话轻轻的摧毁。
对此骆思恭他是敢怒不敢言,他知道田义就是皇帝的私人代表,代表着皇帝的意志,他敢来这里敢说这句话,估计也就是皇帝的意思,这令他惊恐莫名。
骆思恭自问进入了锦衣卫以后,兢兢业业,奉公守法,业务能力,那是非常的好,他自问自己的业绩和手段,比起任何一位锦衣卫指挥使都不遑多让,但是无论他做了多少事情,面对此就是视如不见,这令他十分的不爽。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即使不爽,他也不敢表露出来,但是他相信一点,只要是金子,始终会发亮的,但是他却料想不到,自己这一块金子,面没有给发亮的机会,反而给自己蒙了一身泥污。
看着值房外面的宫耕,现在得意洋洋的检阅锦衣卫的军官们,因为他身有皇命在,是正式任命的北镇抚使,这些军官对他,那是非常的尊重,非常的畏惧。
骆思恭看到了这样的场面,他就知道,如果自己再想向北镇抚司打招呼,想往这里伸手,这可就不容易了。
以前他可以控制北镇抚司,那是因为这里没有老大,几位千户官自行其是,反而给了他机会,现在他们有了老大,而且还是来头如此的猛,他要伸手这就难了。
宫耕手按着绣春刀,大摇大摆的在锦衣卫的队列之中走来走去,检阅每一名校尉,他非常喜欢这种高高在,以挑剔的眼光看着别人,这就是权利。
宫耕经过之处,所有的军官都挺胸凸肚,目不斜视,以最好的姿态,接受他的检阅。
宫耕检阅了一趟以后,看见没有什么问题,这才走中间的高台准备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