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擅长养生的华夏医术不同,海外医术简单朴实而粗暴。
一言蔽之,就是哪里有病切哪里,脚有问题,切脚手有问题切手,把有问题的地方处理掉,那就没问题了。
这种说法可能有些偏颇,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海外医术在某些情况下确实颇有奇效,比如身体长球。
但....夏楼不是很赞同这种理念,所以他学的华夏艺术,虽然他的解剖成绩一直名列前茅,那位外教史密斯先生也一直希望他能去漂亮国常黄藤大学留学,但还是被他婉拒了。
虽然如此,他的功课也一直没有落下,直到毕业之前,那些知识已经完全掌握在了他的脑海里。
毕业之后也是,而且带到了这一世。
“唉——”
握着手术刀,夏楼脑海里不可避免的起了几分思乡的愁绪。
夕阳西下照射在院墙的细雪,闪现出阵阵金色的细碎光芒。
夏楼将心中升起的少许愁绪拂去,端详起手中的手术刀来。
前世的手术刀虽然锋利,但也极其脆弱。
现在他手中所铸成之刀,也是一样脆弱。
当然,如果以无极真气包裹,就会变成跟霸王色霸气缠绕的无大快刀一样硬!
在暗色的木柄顶端,有一抹冷色银光,虽略显黯淡,却止不住寒芒四溢。
待到这一刀成时,有清风吹动着院子里细雪沙沙作响。
握在手中,似乎能感受到刀尖正在将吹拂过来的清风缓缓切开。
像将刀刃置于水中滑动一样的阻塞感,但只要一舞动起来,必是连肉眼都无法捕捉到的极速!
“嗯...”
夏楼将手术刀握在掌中,又细调了一下握柄。
在将无极真气包裹在刀刃时,他忽然察觉到了一件事。
“既然可以将无极真气包裹在刀刃,那,有没有可能...”
夏楼自言自语,试着汇聚了一些真气在指尖,然后曲指一弹。
噗通。
石锁的薄雪震落,露出石面一处孔洞,像是放置在石钟乳下,被水滴长年累月所滴出来的孔洞一般。
夏楼心中略微失望。
如果是这样的话,看起来穿透性还可以,但是光凭穿透可造不成什么致命伤啊。
自己需要的是能远程攻击的手段。
咔嚓。
忽然,他听见了石头破碎的声音,再看去,那石锁如花苞绽放一般碎成几块,咔哒咔哒掉在地。
原来是内伤吗?
见到这一幕,夏楼在惊讶之余,又忍不住心生欣喜。
连石头都能破碎的话,自己这无形指力也算得杀器了!
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消耗太大,以他现在的真气,最多用出七发。
不过这样就足够了。
夏楼心想,自己现在暂时还遇不需要和妖魔正面作战的情况。
咕噜咕噜,就在夏楼思考接下来的战斗方式之时,忽然从肚子里传出了一阵响动。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肚子又饿了。
这一天天练功的时间真是过得飞快。
夏楼深呼吸一口气之后,将手术刀收起。
差不多了,去饭堂吧。
正好,可以见见,那些想要找自己麻烦的家伙。
顺便试一下刀。
开刃后的刀,总得见见血才能用啊。
夏楼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意。
饭堂。
人流依旧熙熙攘攘。
夏楼如往常一般取盘,打饭。
但这一次,他能感觉到,在暗地里有几道目光锁定了自己。
果然不怀好意。
镇魔司里鱼龙混杂,选拔人才不拘一格,出现几个杂鱼也是很正常的事。
端着饭菜寻到一处偏僻的角落坐下,夏楼不动声色,不紧不慢地食用饭菜。
饭堂里的议论声一如既往的飘入他的耳中,他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用餐。
“那小子是真傻还是装傻?”
远处,某个饭桌,有两人窃窃私语,他们的目光游离,但始终注意着夏楼。
“我看应该是装的,高尚都死在他手里,但他现在却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其中一尖嘴猴腮之人眼里满是紧张,一边说话,一边跟做贼一样的东张西望。
而另一人,是个膀大腰圆的圆脸汉子,则是满脸写着不在乎,见自己同伴这副模样,极其不耐烦地说道:“别说这些没用的,管他有没有问题,你就说不就完事了!”
“!当然得!柳老大下了死命令,你敢违背啊!”
“我不敢,我看你这怂样还以为你想开溜了呢!”
说完,圆脸汉子眼中满是嘲讽之意,举起汤碗,将剩汤一饮而尽,抹了把嘴,一脸豪迈的说道。
“小猴儿,你要是不敢的话,看看你胖哥怎么做的!”
“胖哥,莫冲动啊!”
不理会身后小猴儿的劝告,胖哥大步走到夏楼面前,手掌重重拍在桌!
“就你叫夏楼啊!”
他满脸横肉抖动,面容凶恶。
这名为胖哥的壮汉,所修炼的功法名为《野猪功》,这是一类以炼体为主的功法。
虽然名字听起来有些不好听,但还是有诸多好处,其中最大的好处就是修习进度极快,只需要每日打磨力气,便可以迅速突破到三层,相对于每日静坐苦修来说效率无疑高很多。
在三层之后,修习者身便会出现厚厚的老茧,这层茧便是硬皮,修炼到高深处甚至刀削斧凿都无法穿透!
但坏处也有,因为身老茧不能掉的原因,所以不能洗澡也不能打磨,每日只能简单洗洗脸,身的知觉也会越来越薄弱。
而且,在三层之后,越往后越难提升,一旦修炼此法,几乎终身无望成为正式除魔使。
但即使这样,对付初级弱小妖魔是完全足够了。
而且在大家都是初级除魔使的时候,炼体功法可谓是一骑绝尘,同等级之内交战一定是炼体者胜。
胖哥也是因此,才被地下玩场的幕后者之一柳老大看中,破格收为打手,平时负责讨债恐吓以及报复之类的活计。
对于这种事,他已经驾轻就熟了。
虽然不知道眼前这小子使了什么法,让高尚阴沟里翻了船,但他这一身硬皮可不怕!
“是的。”
夏楼擦了擦嘴,将还残留一些的饭菜挪开。
“有事?”
他抬眼,看着眼前的壮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