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击不中,夏楼眸色微沉。
怎么回事,居然没有击中?
“怎么了,偷袭也没效果了吗?”
烟郎带着嘲讽意味的声音传来。
夏楼转头,却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
藏起来了吗?
这片雾气应该就是他的能力。
也不知道笼罩范围有多大。
夏楼没有试着贸然出击。
在不确定对方所在位置的情况下,像无头苍蝇一样冲撞,只会白白消耗自己的体力。
“你的实力不错,也很冷静。”
烟郎的声音继续从不知名的地方传来。
“我也见过除魔使,不过像你这样的人,还是第一次见到啊。”
“他们都是叫喊着,喊着令人发笑的口号朝我冲来,然后被我杀死。”
“....”
夏楼不为所动,忽然感觉左边有气流涌用,当下毫不犹豫朝着那方向一直点出!
“嗯!”
从雾气中传来压低的一声闷哼。
显然是烟郎被击中了!
“原来如此。”
这一击也让夏楼明白了什么。
“你的能力是扰乱视觉吧。”
“我早就应该想到的,通过这片雾气,来扰乱对手的空间感知能力。”
“所以我才打不中你。”
“你所遇到的那些除魔使,多半也是吃了这个亏。”
雾气里,再没有其他声音传出。
这个除魔使...难道是正式除魔使吗?
烟郎调动着身烟气的能量,但胸口那被指劲打出来的小小伤口却始终无法愈合!
而且伤口中有一股奇异的能量将他的经脉封锁。
这究竟是什么?!
他的内心惊恐不已。
但——如果现在逃跑的话,以自己能力所维持的这片雾气将会轰然消散!
完了完了,这下真是骑虎难下!
“不回答了吗?”
夏楼心中已有判断,无极真气缠绕在手术刀,那股令人心悸的寒芒更加闪亮。
“难道是被我说中了?”
“那我要来找你了哦。”
再说这话的时候,连他都没有察觉到,自己脸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就像...开始狩猎的猎人!
可恶!
烟郎心中颤抖,因为身体受伤的原因,再加那股奇怪的气劲在不断侵蚀,他所能操控的雾气范围正在变得越来越小。
现在范围已经缩小到了大约六十平米大小。
夏楼甚至能够听到外面的鸟鸣声。
但他现在可是自己不想离开这片雾气了。
“嘿嘿...你之前不是问,我们为什么会来这里吗?”
夏楼的声音此刻就像黑暗中恶魔的低语。
不断缠绕在烟郎耳边。
“现在,你就是理由了。”
“或者你还有其他同伙,现在把他们叫出来的话,也许能够把我扑杀也说不定哦。”
“你这个骗子,除魔使居然还会骗人!”
浓雾之中传出烟郎压抑不住的怒吼。
“我真希望到现在你还能坚定自己的立场。”
夏楼的声音继续传来。
“你觉得...自己还是人类吗?”
烟郎悚然而惊!
因为这次的声音是在自己背后响起。
“啊。”
“找到你了。”
一个冰凉的东西,从他后背扎入。
弥漫的雾气,刹那间全部消失!
阳光再次照耀在大地。
烟郎的心中,却是冰冷一片。
有无数灰色的雾气从他的身涌出。
“别看我这样,躲猫猫还是很擅长哦。”
夏楼拔出手术刀。
烟郎想转头,但是他的身体已经动不了了。
他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青白色。
那是死人的颜色。
他已经死了,在那个夜里。
那个走投无路,想要带着薇黄离开的夜里。
如果不是那个黑衣人,自己恐怕不会有机会再活一次吧。
但...是为什么呢?
关于薇黄的记忆,从那天开始就完全消失了。
直到现在,再缓缓想起一些。
“你们,只能活一个。”
然后...发生了什么呢?
为什么薇黄会消失,自己又获得这种操控雾气的力量。
而且从那天起自己就很喜欢抽烟,明明这是薇黄的习惯,她的那支烟枪。
啊,是了,自己用的是她的那只烟枪。
就好像...她还活在自己身边一样。
“杨湮。”
身体渐渐化作烟尘消失,烟郎忽然开口说道。
“嗯?”
正在检查手术刀有没有受损的夏楼,将目光重新移到他身。
“那个人...叫杨湮。”
“给予我这股力量的人,也是...杀死薇黄的人。”
“不,也许他已经不是人类了,也说不定...”
“他长什么样?”
夏楼问道。
“我忘了他的脸,但,他穿着一身黑袍。”
烟郎的身体已经消失了一半,他的眼睛也在渐渐模糊,失去焦距。
“这座城市里穿着黑袍的人,那可是数之不尽啊。”
夏楼皱眉。
“在他的肩膀,有时候会落下一只双眼血红的乌鸦。”
说完这最后一句话后,烟郎的身体便彻底化为灰烬。
只留下原地一支充满裂痕的烟枪。
“这个特征倒是挺明显的。”
夏楼蹲下去捡起那只烟枪,然后抬头。
看见一只血红色眼眸的乌鸦,正站在墙头,静静看着他。
“嘎嘎嘎!”
见夏楼看它,那只乌鸦拍了拍翅膀,嘎嘎叫着,越过他头顶,飞走了。
一根黑色的羽毛缓缓飘落在夏楼眼前,被他伸手接住。
“还真是巧啊。”
他摇摇头,寻找记忆中的道路往回走。
反正总会遇见,倒也不用急于一时的寻找。
此刻,天空中繁星已经探出了头。
天,要黑了。
当夏楼找到白香厢房的时候,惊讶的发现白香与两位青衣侍女都站在外面。
这一幕场景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啊!”“啊!”
房间里又传来云落和北春山的惨叫声。
这两人居然把姑娘们叫出来,自己在里面...?
夏楼不敢往下想了,连忙快步走前。
“太荒唐了,实在是太荒唐了,怎么能够把主人家赶到外面?”
他一边说着一边推门。
“白香姑娘,还有这两位姑娘,你们放心,我一定为你们讨个说法!”
白香见他独自返回,本想询问一下另一名青衣侍女的去处,却忽然看见他手那只充满裂痕的烟枪,美目一震,情不自禁的捂住了嘴。
“你们在干什么!”
夏楼大喊着将门推开,然后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