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木匠铺,李晓并未回家,朝着县令府走去。
李晓现在过来当然不是为了见县令,只是过来看下情况。
没有曲辕犁见到县令也没用。
穿过两条街道,李晓就看到了县令府。
县令府中规中矩,只是门口设的大了一些,门头挂着“明镜高悬”四个大字。
门口还有两个身穿捕快服的在站岗。
李晓想了想走前去朝那两人问话。
“班头”。
李晓拱手朝两人行了一礼。
那两个捕快奇怪的看着李晓。
一个九岁的小孩子找他们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其中一人做出回应,也很简短,“何事?”
“若是想要见知县,不知可需什么条件?”
“若是有事我等可以直接通报,若是无事且快快退去”,另一人有些不太客气。
可能是看李晓年纪太小,样子也不着急,怀疑是李晓顽童心性来此嬉闹,倒也没有什么无礼的地方。
李晓点点头,调转了方向。
原来有事就可以直接见县令,李晓还以为要提前预约呢。
不过也是,真有人出了事或者遇到什么特殊的事再去预约,见到县令黄花菜都凉了,还要县令干什么?
不过只要将地方治理的好,县令平时也没有什么事,是比较清闲的,一般人没事也不会去找县令。
搞不好县令感觉你在消遣他,直接抓起来打几大板。
因为官职不高,所负责的就是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所发生的事,再加离天子脚下距离也近,此地治安也好,所以县令生活是很轻松的。
李晓得到自己要的答案之后就朝着家中方向走去,只要明天来取木匠制作好的东西就行了。
此时县令府内,长孙无忌正在和县令交谈。
他到这里自然是为了查李晓的身份,以及他的玉佩是怎么来的。
县令叫做刘庸,四十多岁,现在诚惶诚恐的回答长孙无忌的问题。
长孙无忌问他记不记得李晓家中之事,或者他的双亲是谁,为何会独自一人生活。
这可把刘庸给难住了。
在他所管辖的地盘,远的近的有几千户人家,他那里知道每个人叫什么,家里什么情况。
长孙无忌所说九岁左右年纪的小男孩更是多如牛毛一样……他是真的不知道。
“回国公的话,方才您说那娃娃……卑职不甚知情”,刘庸无奈的说出了这句话。
刘庸就算是说不知道也不可能会说些有的没的去蒙骗长孙无忌。
就是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只能照实所说。
此刻刘庸的脑门出了一头的冷汗。
长孙无忌身为国公可以说是大唐身份最高的那一拨人,而刘庸只是一个小小的知县。
两人之间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刘庸只有在朝的时候见到过长孙无忌,可要说与他说话……今天这是头一次!
地位的巨大差异让刘庸很是不安,他不明白这位国公大人为什么来查一个九岁小孩子的事情。
最主要的是,他对此一无所知。
其实刘庸不知道李晓这号人物也很正常,但是长孙无忌问起来他不知道那就是没有尽到县令的义务!
这就是官场的现状,对于级来说,你没有达到他的需求就是办事不力。
长孙无忌坐于正堂,刘庸站在一旁,连着旁边的师爷两人一同低着头不敢动弹。
他们眼前的这位可是国公!
而且长孙无忌是李世民的郎舅,还是最特殊的一位国公。
对于刘庸来说,长孙无忌张张嘴就可以让自己脱了这身官服,甚至能把自己给关到牢里去!
他怎么能不害怕?尤其是他刚才还没能给出长孙无忌满意的答案。
‘亲老爷哟,这小娃娃到底是谁啊?’刘庸此时心里无助又彷徨,要是可以他也想把长孙无忌所说之人给带过来问一下。
但是他根本就不知道是谁,连名字都不知道,长孙无忌只说‘有没有一个九岁小娃娃的印象,之前家中只有一个老妇人照看’。
“那老妇人又是谁啊!”刘庸快哭了。
站在长孙无忌面前压力实在是太大了,而且长孙无忌在听到刘庸的话之后直接坐在那里不发一言。
刘庸心里直突突!
谁也不知道长孙无忌接下来会做什么,可能没什么事,毕竟这不是他的业务范围,他又不是查户口的,哪能对辖区的每一个人都了解?
就算是衙门登记户口的工作人员也做不到能做到记住所有人啊。
一边的师爷更是颤颤巍巍的站在刘庸身边不敢发一言。
长孙无忌这种身份的跟他就没有什么交集的可能性,而且现在情况也不太对。
他只能让刘庸去跟长孙无忌交谈。
他不说话可能解决不了问题,但一定不会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