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十九章 卡缇娜历922年1月30日(1 / 1)爱哀殿的麦子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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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哇!

橙色的锯齿状阶梯存在于地面与洞穴之间,参差不齐的草丛像是黑布块上的划痕,散发着凌厉的意味。

绿色与黑色拼接成的巨大头颅张开嘴巴,鼻孔里飞出许多紧闭双眼的粉色猴子,它们身上缝合着黯淡的羽翼,慵懒的扇动,带着被摔伤的赫利迪斯去治疗。

我得承认自己依旧在好奇卡多雷离开辛卡尼亚的原因,不过每次找他都被“现在我在忙”之类的理由搪塞过去,尽管他的确正趴在一只合成兽的小腿上呼呼大睡。

干瘪的鹰类小腿上连接着被棕色绒毛覆盖的粗壮大腿,肉粉色的柔软身躯被剖开,两条深蓝色触角的被缝合在伤口上,绿色的长条状头颅有点像是被咬了一口的黄瓜,头顶着一朵喇叭状的花。

你懂得,这令我有点幽怨,或者说嫉妒什么的,他们都找到了自己的短期目标,赫利迪斯要养伤、阿凯隆特想活下去,卡多雷要让阿凯隆特活下来,只有我无所事事。

我不是什么爱而不得的超级舔狗,也不是满心怨愤的究极泼妇,我只是看不惯卡多雷那副不耐烦的样子,想给他一剑。

于是,我就真的给了他一剑,就是那种佣兵们常用的双手大剑,不过碍于他体内的海德拉血脉,这一剑造成的伤害微乎其微。穿刺的伤口几乎眨眼间就消失无踪了。

卡多雷醒了,在凌晨被一剑刺醒,你可以理解为在赖床的休息日被人打扰,而不得不早起进行无意义的工作。

我知道这是一件足以令人怒发冲冠的事情,不过大多数人都会选择顺从和忍耐。你懂得,就像待宰的羔羊那样沉默着一言不发,默默遵守别人的指令,明明满心不甘愤怒却依旧无法反抗。

其实不是无法反抗啦,我可以很直白的说冒险队伍是个平庸的存在,是一群平庸的冒险者为了生存而形成的团体,这就导致这些团体中的个体差异是有限的,比如我这个巨魔就不可能和泰坦巨人一起冒险。

你懂得,在力量上他看不上我,在智慧上我瞧不起他。

当然了,我并不是在蔑视冒险团队的制度形式,又或是轻视泰坦巨人的原始智慧,这些古老的存在向来秉承着严格谨慎的意志作风,遵循自己的那一套行事规则,不会因为什么威胁就轻易改变自己的原则。

还记得我原先提起过的那些原则吗?第一是从不撒谎,第二是我这人没什么原则。你懂得,我这样的家伙就是喜欢随心所欲的生活,我没什么激进的思维,也不太喜欢被别人灌输思想和信仰。

这不是什么叛逆的青春或者孤僻的怪人思想,我就是那种想去见证世间精彩后找个僻静的地方永久的生活下去,一个人晒着太阳喝着酒钓着鱼,在生命的尽头等待一个直面死神的机会。

塔纳托斯那家伙究竟长什么样子呢?我是无比好奇的,等我面对死亡的时候一定要以欢快洒脱的诗歌化作手掌,摘下对方的面具,不过这些肯定没空写进见闻录里面了。

据说死者进入冥界前需要支付渡资,通过阿克伦河,如果没钱就会被摆渡人无情地抛入河中。这些知识在神学里算是基础,我的一生贯彻人丑就要多读书的至理。咦,似乎有个很关键的问题。

“额……渡资。”周围等待摆渡的亡灵手中各攥着一枚青黑色的金币,边缘满布精美死寂的灰白花纹。用文艺青年的话说:“那一刻,苦涩与悲凉铺满了我的心房。”我努力的回忆关于冥界的一切企图钻地狱法则的空子。

据说阿克伦的水质对于灵魂有着独特的吸附性,就像是被黑暗包裹的光那样,逐渐被消磨殆尽,失去所有的魂力与记忆。

你懂得,事情总是越回忆越悲观。克塞特斯,邱里普勒格顿什么的,我都记不清了,别指望一只巨魔给你详细靠谱的讲解什么,

“要不我就留在岸上做点小生意得了。”为了避免被摆渡人扔下船,我决定先不去冥界。随着黑袍摆渡人的摇橹前来,周围那些面目狰狞的亡灵居然秩序井然的排起队伍,隐藏在那身黑袍下面的摆渡人只露出一双黑洞死寂的眼窝。

小船很是破旧斑驳,船头悬挂着一盏昏暗的油灯,一次大概能容纳七八个人。被挤到中间的我有一种使命加身的错觉,眼前如岁月般漫长的队伍不禁让我眼前一亮,莫名的词汇脱口而出:“黄牛!”

排在我身后的是一个看起来笨笨的骷髅,幽蓝的火种在黑洞洞的眼窝里摇曳,那象征着他灵魂的延续。

“哥们,位置要伐?”笨骷髅愣了一下,急忙从肋骨的缝隙中掏出一块黑黢黢的石头扔给我,那块石头长约三寸有余,外表呈长方体,现墨黑之色,看似粗糙,入手却甚是温润。

我怎么可能注意到笨骷髅的诧异神情,继续进行着自己伟大的事业。

“这是我在冥界赚的……。”声音仿佛是被黑洞吞噬的星空,命运之轮被无形的力量推动,灵魂渐渐消失意识再度沉沦,那些黑黢黢的石头散落在地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人总是要为无期徒刑的冒险做好准备,至于冒险的目的地,总是在天穹的尽头。你知道的,那里存在所有有趣的冒险和值得去做的奇妙事情,还有货真价实的油炸泰迪熊。

当然了,也许在路途中有些诡异的怪兽,长着真空罩的五眼紫色鳐鱼,有着猪鼻子的粉色双头鸟,长满锯齿的扁平鼻涕怪什么的。

遭遇这些诡异的家伙就是最离奇有趣的冒险,不过当你真的面对它们,总是会同时获得两个选择,要么回头,要么面对它们的愤怒什么的。

我也不知道它们为什么像是风暴一样总是充满愤怒,但去都去了,恐怕我们到时就不能回头了,在期间那些朋友会一个个的找到自己的目的地或者迷失,但我明白自己的目标永远都在天穹的另一边,我要一直的走下去,直到世界的尽头。

尽管会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搁浅,没有食物没有水源,也没有希望,但我就是害怕停下来。你懂得,我这样懒散孤僻的家伙就像是一架涂了油的老机器,或者满是BUG却偏偏运行成功的程序,一旦停下就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运行得起来。

不过现在我的处境很不秒,就像正要跨越溪流却没有船桨的水手,不过我其实有些船桨,准确的说那是卡多雷的库藏。

喔,这不是什么比喻,我说的,的确是船桨,用毛茸茸的紫色鸭嘴兽制作的浮空船桨,显然卡多雷在没有遇到我之前就在为逃离辛卡尼亚做准备,当然了,这也可能是个备用的B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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