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安昌隆递给潘淑芬一个信封。
打开之后,看到里面的窃听定位装置,当下脸就黑了。
她不止在继女的手机里安装了窃听定位装置,还在继女的房间里也安装了多个微型摄像头。
将继女的一举一动都牢牢的掌控在手心里。
这时候有两个工人从时缈的房间里出来,他们在房间里发现多个摄像头和微型监听装置。
安昌隆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时缈亲自将东西送公司来,请他代为转交给潘淑芬。
说是特地从手机里拆下来还给她的。
安昌隆一看信封里的东西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潘淑芬当年跟他提过,在女儿的房间里安装监控,被他拒绝了。
女孩子家家的,在房间里装什么监控!
他没有想到潘淑芬背着他在自己女儿的房间里安装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将窃听定位装置安装到女儿的手机里去了。
“我还不是为了你,为了这个家吗?”潘淑芬见事情败露,索性承认了,“她一个女孩子继承那么一大笔遗产,成天花钱大手大脚的,我怕她败光了她外公的遗产,那可是要留给我们儿子的!”
“你要点脸行不行?”安昌隆拍了拍自己的老脸,“这种话心里想想就行了,你说出来不觉得老脸臊得慌?”
“呵!”潘淑芬不屑的笑了一下,“我们都是老夫老妻的了,跟你我还饶什么弯子?二十多年来我忍气吞声,不就是为了我们儿子吗?难道你愿意看着这笔遗产跟了外姓?”
“那你也用不着在我女儿的房间安装一堆摄像头,她一个女孩子家,不要隐私了吗?”安昌隆对潘淑芬处处针对自己女儿,心里多少是有些不满的,但是为了家庭和睦,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她别太过分就行。
“我也是为了这个家,为了我们儿子!”潘淑芬没有丝毫的悔意,完全不觉得自己哪儿做错了,“为母则刚,为了儿子,我什么都干得出来!”
“那现在这件事你要怎么跟缈缈解释?”安昌隆问,“陆少八成也知道了,安氏现在正跟陆氏合作一个大项目,要是把陆少得罪了,公司有个什么损失,你负担得起吗?”
公司在他的经营下,一年不如一年。
现在就靠着陆氏续命呢。
“我也没想到会被那丫头发现。”潘淑芬终是服了软。
“明天一早你就去给缈缈认个错……”
“让我去给那丫头道歉?”潘淑芬激动的站起来,“门都没有!她什么时候当我是她长辈?还要我去跟她认错?笑话!”
“你别忘了老东西的遗产都在缈缈名下,而且陆少我们也罪不起,现在弄出这事,你不想办法赶紧跟缈缈搞好关系,还想干什么?”
潘淑芬不说话了。
“除了这件事,你没再背着我干别的了吧?”
“你这话说的,我别的还能干什么?”潘淑芬坐了下来,“从我进门到现在,十几年来对你女儿视如己出,可你女儿从来没喊过我一声妈!”
“行了,你跟孩子计较什么!”安昌隆敷衍了一句,“别忘了明天一定要去给缈缈认个错。”
“也不知道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潘淑芬哭了起来,一滴眼泪都没有,“当年我怀了你的孩子,她妈从我身边将你抢走,害得我嫁给别的男人,现在还要我跟她道歉?”
“这不是一码事,你就别老提过去那点事了,这些年我对你差吗?你要什么我给你买什么,上百万的车开了不到三个月,你就要换更好的,我哪样没依着你?
当年你说怕缈缈带坏她妹妹,我就听你的将美美送到国外去了。
为了这事,缈缈对我一直有意见。
你不要以为我真不知道你背地里怎么对缈缈的!”
“安昌隆,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潘淑芬身正不怕影子歪,十几年来我对你女儿视如己出,还要我怎么样?她妈抢走了我男人,害得我儿子一出生就没有爸爸,我还对她视如己出,天底下上哪儿找像我这么大度的后妈?还要我怎么样?”
“好了好了,不说了!”安昌隆不想吵架,再次提醒她,明天一早去道歉。
潘淑芬生气的光打雷不下雨的哭着回房间去了。
进了房间就给儿子打电话。
此刻安天皓正在别的女人床上。
接到自己老妈的电话,他也是敷衍的安慰几句就急着要挂电话。
“你那天究竟做了什么?”潘淑芬追问,“为什么缈缈会知道手机里安装的窃听定位装置?”
“我什么也没干,就跟过去看了看,到了那边就看见殷俊辰晕倒在地,也没见到她人,然后我就走了。”
“看来,还是安时美最好使。”潘淑芬说。
……
*
夜色渐深。
时缈听到外面传来摔倒的声音。
她连忙出去,看到陆景珩坐在地上,盲杖滚出了很远。
“你没事吧?”时缈将陆景珩扶了起来,捡起盲杖,“你要拿什么告诉我,我帮你拿。”
“我想洗澡。”
“我去叫福伯……”
“福伯的儿子结婚,他请假回去参加儿子的婚礼了。”
“我去叫其他人过来……”
“家里的佣人都请假去参加福伯儿子的婚礼了,得后天才能回来。”
“这样啊!那我扶你去卫浴室。”时缈将陆景珩扶了过去,帮他调好水温放好水,“你洗吧,我在外面等你,有什么需要就叫我。”
陆景珩拉住她,“不陪我一起洗?”
时缈甩开他的手,“你正经一点好不好?”
“我是认真的!”
“你再这样,我就不管你了!”时缈说完就出去了。
不一会儿里面传来陆景珩的声音,“老婆,我忘了拿浴袍。”
“等着,我去帮你拿。”时缈跑回房间,一阵翻找,拿了件浴袍从门缝里伸进去,“浴袍拿来了。”
陆景珩看着白皙的手臂,修长的指尖轻抚她的手臂,抓住了她的手。
时缈以为他看不见,是在摸索着找浴袍呢。
拽回自己的手,将卫浴室的门关上了。
几分钟后,卫浴室的门打开了。
“我好了。”陆景珩拿着盲杖探索着出来,时缈过去扶他的时候,陆景珩的脚被玄关的台阶绊了一下,一个重心不稳,摔倒的时候,将时缈扑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