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会长,别整这些虚的了,黑藤太君说让你赶紧写个告示,他老人家马就要。”
黎奕然坐在椅子,嘴说别整那些虚的,可还是将张民端过来的茶一饮而尽。
“好好好,黑藤太君要写什么告示,还请贾队长介绍一下情况。”张民道。
“是这样的,黑藤太君说他抓了一个姓胡的老头,这老头的儿子呢,是个八璐,所以黑藤太君心生奸计,想用那个姓胡的老头钓鱼,引八璐来城里救人,明白了吗?”
在电视剧中,贾贵是不识字的,黎奕然就仗着这一点明目张胆的骂黑藤,张民虽然听出了不妥,但他也知道黎奕然不是有意的。
所以,根本没放在心。
“老朽明白了,敢问那位老先生是哪里人?”
张民拿出笔墨纸砚,客客气气的对着黎奕然问道。
“河家庄人,是个教书匠。”黎奕然不咸不淡的说道。
“哪个何?”
张民挑着眉头问道。
“什么哪个何?你特么赶紧写,哪那么多问题。”
黎奕然骂骂咧咧的说道。
“贾队长有所不知,咱们安丘有两个何家庄,一个是合作的合,一个是何必的何,不知道那个老先生是哪个何家庄的。”
张民小心翼翼的问道。
“哦哦,你不说老子差点忘了,是河水的河,来前黑藤太君特意交代我,这个字要跟你说清楚。”
何老先生变成胡老先生。
何家庄变成河家庄。
黎奕然故意把这些重要的信息报错,是他早就计划好的。
既然猜到了黑藤的险恶意图,那他就不能让黑藤得逞,所以黎奕然压根没想按照黑藤说的去做,他另有安排。
不过这需要冒险,一旦失败,可能就是杀身之祸。
另外,这个计划一旦成功,那位何老先生可能就死定了,但有时候牺牲是在所难免的。
如果真让石青山知道这个事情,到时候他们脑子一发热带人来了,基本是有来无回。
为了大局着想,黎奕然只能选择牺牲那位老先生。
希望对方能够理解,如果不理解,要怪就怪他吧。
“河水的河?贾队长,你确定没记错?咱们安丘没有这个河家庄啊。”
张民皱着雪白的眉头,一张老脸望向黎奕然,满是质疑。
“叫你怎么写你就怎么写,这么一个破字,老子还能记错不成?”
黎奕然冷哼一声,把张民吓得不轻。
“好吧。”
张民点了点头,然后挥动笔墨写了起来。
黎奕然站起身来,走过去一看,这张民的毛笔字写得真不错,只可惜是为鬼子干事的。
时间不大,张民就把告示写好了。
告安丘父老乡亲及安丘八璐軍武工队:
今荣幸之至,请到河家村的胡老先生在宪兵司令部。
然,胡老先生性格刚烈,言语多有冒犯,吾大鈤本皇軍心怀仁慈,特邀胡老先生之令郎来安丘一叙。
望及时赴约,若明日午时前不到,恐难保胡老先生性命。
谨记!谨记!
黎奕然把告示拿在手中,连声招呼都不打,转身就走了。
对此,张民也是无可奈何。
谁叫人家手里有枪呢,侦缉队的人个个都不好惹,别看他们见了武工队都像个乖宝宝,可要是换成老百姓,他们都猖狂嚣张得很。
要是惹了这帮狗腿子的老大,还有他的好?
正是害怕这一点,张民才对黎奕然那么客气。
黎奕然离开张民的家之后,并没有把写好的告示拿去给黑藤过目,他在外面转了两圈之后,又回来了。
“张会长?张会长?”
黎奕然气势汹汹的踹开张民家的门,吓得张民急忙从里屋迎了出来。
“怎么了贾队长,不知老朽何处得罪了你,让你如此盛怒?”
张民虽然心里有气,但却不敢表现出来,只敢小心翼翼的询问缘由。
不过他也在心里暗暗记下了这一茬,回头有机会,一定在太君面前好好告黎奕然一状。
“妈的,老东西,你耍我是不是?黑藤太君说全写错了,何家庄是何必的何,老先生姓何不姓胡,你特么都写的什么玩意,成心害老子挨骂是不是?”
黎奕然来就颠倒黑白,之前明明是他说河水的河,老先生姓胡,可现在偏偏要把锅甩在张民身,差点没把张民气吐血。
“贾队长,之前……”
“少废话,重新写,把错的地方都改过来,黑藤太君等着用。”
黎奕然压根不给张民辩解的机会,这个老汉奸,就该这么对付。
“好好好。”
张民深吸了一口气,瞧他那个样子,黎奕然都怕他背过气去。
几分钟后。
张民重新写好了告示,并且把错误的地方都改过来了。
这才是黑藤想要的,不过黎奕然是不会把它贴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