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身的怒意都被冷意取代。
就算是没瞧见,光听声音也忘不了。
“楚,同,泽!”
楚同泽脸色阴郁,他狠狠地瞪着谢荏染,眼神中除了愤怒,更是让旁人看不懂的隐欲。
“谢荏染,你就这么贱么?和我那个皇叔当众打情骂俏?你要不要点儿脸了!”
谢荏染冷笑一声。
上辈子楚同泽一直维持高冷形象,到她死之前都不肯多说一句话。
如今却这么竹筒倒豆子的,是为了什么?
“呵,宁王,请放开我。”
楚同泽狠狠地捏着她的手腕,眼底都是愤怒。
他捏住谢荏染的下巴,狠狠地朝着她堵了过去。
“谢荏染,你不就是想这个吗?本王给你,你不要再恶心我了!”
谢荏染奋力转过脸,楚同泽的嘴唇擦过她的脸颊。
和楚同泽过度亲密的接触,让谢荏染背后的汗毛都跟着竖了起来。
她恶心的想吐。
“楚同泽,你相死吗?我是你的婶子,你放开我!”
楚同泽没亲到她,眼神更加嗜血,他松开她的下巴,就去扯谢荏染的衣襟。
“本王的东西,不要了也不会便宜外头的猫猫狗狗!你不是和他好么?本王今日就毁了你,看你这副残花败柳的样子,还怎么和他好!”
谢荏染双手被他禁锢在头顶,奋力挣扎,却因为内力尽失,根本搏斗不过一个成年男人。
眼看着楚同泽的手已经伸到她的衣襟上了,谢荏染忽然笑了起来。
她的嘴唇被咬破,鲜血洇在唇上,笑起来像是一朵嗜血的花儿。
“楚同泽,你这是在后悔吗?”
楚同泽愣住了,抬起眼睛和她对视。
却被谢荏染眼中的厌恶和冷漠刺伤。
“你以前分明那么喜欢本王,为什么一夕之间就变得这么绝情绝性?谢荏染,难道是本王看错了你吗?”
谢荏染很想扇他一个耳光。
可是她不能,她得忍。
楚同泽养了多少兵马,背后做了多少事情,联系了多少官员,她都不是太清楚。
只是知道上辈子死前,这厮就是靠着这些,已经将整个珛都,乃至整个北齐大部分的权利都扣在了自己手上。
如果此刻揭穿楚同泽,让他知道了自己已经知晓了他的秘密,楚同泽会怎么做?
谢荏染深吸了几口气。
“宁王,那些都是过去的事儿了。我说过,当时我年岁尚浅,不知道轻重,让宁王您产生了困扰。如今我已经罗敷有夫,还请宁王自重才是。”
楚同泽的近卫郎若风守在巷子口,不会有人闯进来。
这里头,除了呼啸的冷风,就是楚同泽和谢荏染的呼吸声。
谢荏染通过他更加深沉的呼吸,知道自己又将楚同泽激怒了。
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
楚同泽,你凭什么在害死过我一次以后,又来和我谈感情?
天下人谁都配,只有你不配!
楚同泽猛地将脸埋到谢荏染的颈窝里,深深的嗅了一下。
“染染,你不要和我闹了好不好?本王知道你心里还有我。你和皇叔说,要和他和离。本王知道,你们肯定还没圆房,你身上还是我熟悉的味道。”
谢荏染抬起脚就要踢他,却被楚同泽早就算计好了一般,将她的腿按了下去。
“本王没有和你开玩笑。你现在和他和离,我明日就娶你。染染,你回来好不好?”
闻言,谢荏染只觉得二十分的讽刺。
“那么,宁王是想要我将那本《北齐要略》带去你府上,做嫁妆么?”
楚同泽猛地抬起头。
“你在说什么?”
眼神中的温柔和渴求都被戒备所取代,他看向谢荏染的眼神,让谢荏染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只饿狼盯住了。
谢荏染笑的嘲讽。
“我说什么?王爷,您听到了什么?”
不等楚同泽说话,耳边忽然想起了风声。
楚同泽下意识的松开了谢荏染,往后退了一步。
只见一把香木小扇从他耳边划过,掉在了地上,摔的四分五裂。
楚矜脸色阴沉的站在巷子口。
一把推开郎若风,阔步走了进来。
他瞪了一眼楚同泽,撑开大氅,将谢荏染包在了自己怀里。
“同泽,你这是在做什么?”
楚同泽满不在乎的看了一眼楚矜,在他眼底,楚矜虽然顶着摄政王的名分,虽然是他的皇叔。
可是说到底,不过是他靴底下的一坨烂泥。
以前楚同泽对楚矜并没有多少感觉,只是觉得这样一个纨绔,就算他登基以后也不会威胁到他分毫。
像是养猪一样养着就是。
可如今瞧见他抱着谢荏染的样子,楚同泽就觉得分外刺眼。
恨不得将楚矜现在就千刀万剐了去。
“皇叔倒是来的及时。”
楚矜打量了一眼谢荏染,确定她没受伤以后,才道。
“是啊,总是这么巧。若不是来的及时,你婶子该怪罪本王了。你说我们这新婚燕尔的,怎么能忍受得了片刻的分离?”
楚同泽银牙紧咬,气笑了。
“皇叔真是怜香惜玉的紧。你这么一成亲,以后天香楼里头那么多姑娘可怎么办?没了金主,日子该难过了。”
楚矜皮笑肉不笑。
“她们有的是青春姿色,才艺卓绝,少了本王还有其他的公子,自然是不会饿死。今日还有事情,就不和同泽多说了,过阵子等本王有空,在府上设宴招待。”
“说到底,若不是同泽这些年一直……染染也不会这么轻易地就让本王娶进门儿了。还是得谢谢你。”
楚同泽的拳头在袖中捏紧,看着楚矜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恨不得上去咬他两口。
“皇叔真是好兴致,就喜欢旁人吃腻的东西,口味独特。”
楚矜却不再理会他,搂着谢荏染转身就走。
“吃腻的东西?也要看看是什么。有的东西,那人根本没吃上嘴,就被本王吃了,心里头保不齐抓心挠肝的厉害呢。同泽,你喜欢在巷子里头吹风,本王和王妃就不陪你了。你自己好生吹吹吧。”
说着,身形消失在巷子口。
楚同泽松开拳头,手心里是一方手帕,从谢荏染身上取下来的。
他将帕子放在鼻尖儿闻了闻。
“谢荏染,楚矜,呵,好样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