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听过一些，燕国贫弱，那里我们的人最少，而且太远。”

嬴天兴趣缺缺的说道。

“是有些远，不过想要将人带来，倒也是不难；不过玄夜有一问，不知公子能否说说。”

玄夜瞥了一眼走到嬴天身后弄玉，开口问道。

“说吧，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畏畏缩缩了。”

嬴天拄着下巴，眼睛飘忽不定，不知在想些什么。

“公子为何如此眷恋美人；须知美人蚀骨；公子不怕反噬么。”

玄夜眸中带着一抹深意。

“所以我的心其实是破碎的；从来都不会放在一个人身；放在一个人身只会一次又一次的让人失望；”

“不过玄夜，你这话怎么听起来感觉有些问题，难道翩翩公子玄夜要效仿那龙阳君吗。”

嬴天看着玄夜，嘴角带着笑意。

玄夜脸色陡然一僵，自然知道嬴天说的是什么意思。

“嘁，公子的还是如此。”

玄夜撇了撇嘴说道；再说下去，自己恐怕更尴尬。

嬴天笑了笑道：“好了，你去找玄一，将姬无夜和他身边人的信息明日清晨带来。”

玄夜一怔，沉默片刻道：“公子，这不符合规矩，即使是您也不能轻易带走任何消息，这是自我们初创以来创立的规矩；您，为何要破除。”

嬴天抿着酒，沉默许久才道：“算了，只是应一个人的要求；你去做吧，事情完了，也就结束了。”

玄夜怔了怔，叹了口气。

“公子，您变了，您的心变得太软了；这样的您会死的；这个组织也会因此而崩塌；他们的生命都在您的手中，有些事情玄夜不该说；但玄夜还是要说；”

“数年前，您为了将权利交接给王，杀了近百名我们的兄弟；他们全部束手待毙，没有一人反抗；因为他们相信您；到死，他们都相信您；”

“那时候您为什么不说算了，您可以不要王位，您可以将权利交给王，我们没有任何意见；他们只是在您巅峰时提出了一个并不过分的请求；但您挥下的刀没有一丝犹豫；”

“为什么，玄夜不解，为什么您现在变得如此；当年您的杀伐果决呢；”

“规矩是您立下的，有人触碰了，您杀了他们，而现在您亲手打破规矩，这让他们如何想；如何在去为他们心中的梦去做事；公子，玄夜真的不解；这样下去，您真的会死；”

玄夜的声音带着嘶哑，一声声的质问传到嬴天的心头；嬴天手中的酒杯在微微颤抖；不，不是酒杯，而是嬴天的手在颤抖。

“公子，这次玄夜会按照您的要求去做；但下次，请不要在找玄夜；您清楚玄夜的性格，玄夜不会背叛您，也不会背叛秦国，但请不要在来寻找玄夜；因为玄夜心中的梦已经破碎，留有的只是一具浪迹天涯的身躯。”

玄夜说完便起身向外走去。

啪的一声，嬴天手中的酒杯掉落在了地，碎裂开来。

四周的人纷纷看向嬴天。

嬴天怔怔的看着碎裂的酒杯；玄夜的话犹如一柄铁锤一下又一下击打在嬴天的心头。

回想起曾经的种种；那些由自己亲手处决的兄弟；嬴天的心头在滴血；他又何尝不难受。

“都看什么呢，打碎了一个酒杯而已。”

紫女站在二楼笑着说道。

嬴天转身看到弄玉，面色默然，没有理会弄玉和经过的紫女，沉默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回到房间，嬴天取出匕首，将自己的衣袖割裂开来；从中取出了几张纸；一些面写满了名字，一些面写满了劝谏。

嬴天摸着纸张，陷入了回忆。

“公子，您是我大秦的二公子，为何您不能成为大王；以您的才学，我大秦未来可期。”

“公子，我等并没有他意，但以您的手段，不需数年，大秦必定走向鼎盛，大秦统一指日可待。”

“公子，您若执意交权与您大哥，我等亦随您；但您真的能确保您大哥可以带着大秦更好吗；”

“我等愿为公子效死。”

“公子，为什么，我们并无他意，更无反意；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

“公子，我不怕死，能死在您的手，也是我的幸运，只是在下只有最后一个请求，能否照顾好我的家人。”

“公子，虽不知您意；但如果我们的死可以让大秦更好，我们便是死得其所。”

“兄弟们，不要自怨自艾，不要怨恨公子；劝谏使我们提出的，这是我们应得下场；但是，兄弟们，相信公子，相信大王。”

一道道的声音回响在嬴天耳旁；嬴天紧握着双手，眸子渐渐变的血红。